第31章 黑暗中的gin(6)
【所以那個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麼啊?】木木野晃了晃腳丫子,心說問琴酒肯定得不到真話,要知道真相還是得問系統。
機械音沒有一絲起伏,帶着冷冰冰的漠然:【哦,他已經被琴酒解決掉了。】
【……是我想的那個解決嗎?】小廢物遲疑道。
系統毫不遲疑地回答他:【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了。】
昨天還活生生存在眼前的人突然死亡,要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木木野臉色白了一息,可一想到那傢伙昨天做的事情還有肆意踐踏法律的嘴臉,又覺得對方落得那個下場都是自找的。
小廢物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不過一秒就接受了琴酒漠視人命的設定——害,大不了就換個世界嘛。
系統都佩服對方的沒心沒肺,果然鹹魚廢物到一種境地,就是連死亡都無懼了。
公寓裏面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定,說完了一句我開動了之後,木木野就在餐桌上不動聲色地問起琴酒:“那個人怎麼樣啦,沒給你找麻煩吧?”
像是隨口一提,最重要的還是後面那一句,不熟練中又帶着對他彆扭的關心。
餐桌對面的銀髮男人頓了片刻,他穿着昨天買的休閑服裝,是木木野在大樓下等着自己,之後又非得拖着他去買的。
青年的薪酬是實時打過來的,拿到錢后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揮霍了,半點想要攢錢的想法都沒有。
雖然琴酒也沒有過這種思考,可那都源於他的錢已經達到一個頂峰,錢於他而言只是卡上的一串數字而已。
但是青年應該沒多少錢了吧。
腦海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他就已經跟着木木野到了百貨大樓。
小廢物也不知道是不是籍籍無名久了,連藝人出門最好戴上口罩的基本素養都忘得一乾二淨。
“戴什麼口罩嘛,好悶哦,我才不要。”青年抱臂,才不在乎其他人頻頻看來的目光,哪怕已經有人掏出手機準備拍照他也視而不見。
琴酒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在一樓那兒的零售店裏取下一隻黑色的口罩,迅速地戴在木木野的臉上。
他的表情和動作看上去就不是很好相處,甚至售貨員都以為他是要粗魯地給人扯過去,然後再兇巴巴地掛上口罩。
可真當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將口罩的繩子繞過青年膩白的軟耳時,動作又放柔放緩,溫和到不可思議。
百鍊鋼化為繞指柔也不過如此了吧。
剛開始的擔憂氣憤不再,售貨員盯着青年紅成煮熟蝦子的耳朵,內心已經開始尖叫了。
可惡,一個暴躁一個冷淡,這兩人簡直是絕配!!!
剛才還那麼不情不願,被強行帶走後還不是會乖乖聽他的話,所以小廢物身上是有點輕微的抖m在嗎?琴酒冷淡的綠眸劃過一抹笑意。
出了零售店之後,黑色口罩擋住木木野大半張臉,看過來的目光就少了許多。
只是琴酒那頭銀白色的長發有些顯眼罷了,他一個人走的時候還能收斂氣息,讓自己的存在感減弱。
身邊站了個喜歡嘰嘰喳喳的小廢物后,吸引人眼球的時間驟然提高。
琴酒捫心自問,就不怕被叛徒發現自己的存在么,可踩在鋼絲上跳舞的感覺讓他感覺愉悅,以及,身旁養的小刺蝟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腕。
更有種脫離勞模,無事一身輕的狀態。
可是他早晚有一天得脫離這樣的狀態,隱於黑暗中的組織才是自己的最終歸宿。
轉入三樓服裝區。
“我想買那件衣服,你穿上試試看!”木木野逮着一件休閑襯衫就讓琴酒換上。
付款的就是大爺,小廢物囂張地抬起下巴,不容分說地把人推進了試衣間。
琴酒拿着那件襯衫,微懵。
這時木木野突然探了一個腦袋在門口,乾巴巴地來了一句:“那麼,要我幫你嗎?”
穿一件襯衣有什麼好幫的?
琴酒就要冷聲拒絕,冷不丁地對上青年羞澀的眸子。
所以,現在是不覺得害羞和難為情了嗎?
“好啊。”他毫不拖泥帶水地答應,已經開始捏着衣擺準備往上翻了。
一截蒼□□瘦的腰腹露出來,木木野眼都看直了。漂亮的黑色眼珠里有羨慕、嫉妒,甚至還有些許的渴望,不知道是不是帶着點欲。
等衣服快要撩完,小廢物才倉皇失措地退出去,“我、我覺得你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我再多此一舉啦。”
真的就只是擔心他的傷嗎?琴酒神色複雜,不太相信小廢物的鬼話。
這傢伙在害羞的時候真的謊話連篇,每一句都得好好分辨。
琴酒脫下身上穿的衣服,溫熱的、洗乾淨后已經沒有木木野身上的味道了。
絲毫不誇張地說,每次對方靠攏時,哪怕是混雜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他也能從中嗅出來青年的氣味。
“誒!真的挺好看的耶!”木木野等琴酒出來后,立馬用盡了畢生的詞彙讚美眼前的男人,嘴甜得比金牌銷冠還厲害。
非常誠心地誇讚,足以讓琴酒脖子通紅。他的羞澀不會體現在面部表情上,耳尖也依舊是正常狀態,除非去扒拉他的衣領,否則是看不到他正在害羞的。
這種情緒來得很短暫,一閃即逝。
在手上沾滿鮮血的當天,琴酒從陰狠殘忍到柔情似水的轉換,只需要一個木木野。
他就縱着小廢物跟包養自己似的選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大手一揮地刷卡,花錢如流水,絲毫不知節制。
琴酒並不勸阻,這些錢是青年自己的,無論對方怎麼做他都沒有任何置喙的資格,哪怕是扔了燒了他都不會多說一句。
之後、他會歸還更多的錢,足夠小廢物像今天這樣揮霍後半輩子的財寶。
…………
“喂,你怎麼不說話啦?是真的遇見了很大的麻煩嗎?”木木野擰着眉,憂心忡忡地看着他,連最喜歡吃的咖喱飯都停下來沒炫了。
要是被系統聽見這話,它定然會瘋狂吐槽:小廢物壓根就沒有最喜歡的食物,他只分討厭和不討厭,只要是美食都幹得很香。
不會對任何食物過敏,就可以放肆地吃各種美食了。
琴酒搖頭:“不,沒什麼。那個人之後都不會來找你或者是我的麻煩了,以後也不要再擔心會有事情找上門。我處理、溝通得很乾凈。”
青年點點頭,大概是信以為真,還天真地問他:“果然用武力的方式更好溝通嗎?”
銀白色長發的殺手盯着青年天真純稚的眉眼,有些好奇,對方在某種時候也會頂着這樣的神情嗎?
對方喜歡男人,真的清楚同性相愛後會發生的所有事了嗎?
“你今天怎麼老是走神啊!”小廢物不滿意了,咬着牙瞪他,黑亮的眼睛裏寫滿了不爽,還重重地嘖了一聲。
對方伸出舌尖頂了頂虎牙,以示自己凶神惡煞的暴躁威嚴。
銀白色長發的男人思想卻來了個極大的拐彎,木木野的舌頭是很粉嫩的顏色,伸出唇瓣的時候還有點軟,有些潤,亮晶晶的幾根銀絲顫巍巍地在上顎與舌尖上勾連。
有點澀情。
琴酒強行移開眼,垂眸回答青年的質問:“抱歉,我今天的身體狀態不好,沒有反應過來。”
他清晰地明白自己在撒謊,卻能連眼都不眨一下地說出這些話。
木木野一下急了,“喂,該不會是你的傷還沒好全吧?要不要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傻孩子終於曉得受傷了該去醫院,而不是自己處理。
琴酒知道木木野為什麼會這樣,以前家裏人嬌縱着,又沒生過任何大病到了非得去醫院的地步。
這傢伙的自理能力很差勁,至少單他知道的,每天都是鹹魚的狀態,就差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地步了。
可以說,他小時候是被家人寵溺長大,紅火時期有經紀人捧着,現在低谷期又把琴酒給帶了回去精心伺候他。
小廢物就沒怎麼受過苦,更別說要自己操心這些事了。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琴酒面無表情地圓謊。
關心則亂,青年剛剛故作的兇惡消失殆盡,不僅沒懷疑自己的話,臉上還帶着稍顯急切的表情。面對外人時會有的渾身倒刺收攏后,清爽乾淨的眉宇竟還有些乖軟。
要說木木野沒對他動心,琴酒信都不信。
才相處幾天就已經對他這個陌生人動心了嗎?只不過稍微對青年施捨一點善意,就已經開始眷戀了,果然還是太寂寞單純了啊。
其中固然有他刻意勾引的原因在裏面,但青年的懵懂與信任絕對還是佔主要原因。
他應該還是對方的初戀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木木野第一次動心的對象,不過那青澀生疏的樣子,看上去也沒有任何戀愛的經驗。
意識到他真的把人勾引到手這種事,gin居然想要退縮了。
他已經安全度過這段時間了,本來就是存着利用的心思。現在傷養得差不多了,還有什麼必要在停留在對方身邊,裝模作樣地養一隻小刺蝟么。
夜涼如水,冷白的月光撒了一地的清輝,帶着一絲絲鑽入皮肉的寒冷。
小廢物沒蓋好被子,身體蜷縮成一團,眉心還緊緊皺着,一眼睡得極其不安。
琴酒兩三步走過去,單手拎起被子就往木木野的身上蓋。嘖,這傢伙真的是一點都照顧不好自己。
儘管這麼思索着,他卻沒有任何留下來的想法。
暖和的被子蓋在身上,木木野不冷了。他身體一滾就蜷縮成了毛毛蟲,眉眼放鬆下來,睡得很深又靜謐。
琴酒是絕對不會像他這樣睡得那麼沉的,淺眠才是常態,否則他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小廢物放鬆后,大概是在做美夢了,睡得嘴巴都在咂摸。
琴酒低下頭,輕易就能看到木木野柔軟粉潤的嘴唇。緊緊抿着時,微肉的濕軟唇珠就格外顯眼。
男人只是猶豫了半秒,就囂張利落地吻下去了。
反派只要沒有道德,世俗的規範就約束不了他。
柔軟濕潤的嘴唇相貼,香熱的甜味瀰漫在鼻腔,常年握槍的冰冷雙手出現了些微的汗濕。
他在做什麼?干偷親的蠢事嗎?
反問了自己一兩句后,琴酒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在幹流氓混蛋的錯事。畢竟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既然已經明確自己偷親了,就該一直親到底才對啊。
反正,以小廢物的貪睡程度,再過分一點對方也不會醒過來並發現的。
黏稠的水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尤其清晰,青年蹙緊眉頭,被咬住嘴唇后不適的哼哼聲,還有被軟潤的舌舔過的難受。他臉頰通紅,唇齒微微分離時溢出一兩聲痛苦的喘息和嚶嚀。
琴酒知道自己在幹壞事,還是一種上了癮停不下來的壞事,察覺到對方可能會轉醒時,他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溫熱的軟唇。
銀絲被迫從顫連中斷開,男人的長發蹭過剛被欺負完的木木野的臉頰,等對方跟鬼魅一樣迅速離開,小廢物才茫然地睜開蓄了淚水的眼眸。
嗚,剛才做了個被狗啃的噩夢,也太嚇人了吧。
怎麼嘴巴還有點痛啊,別不是噩夢照進現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