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謀划
陳桂花本來只覺得面前這個酒鬼李三晦氣,一聽這話頓時一個激靈,挑眉道:「那新婦可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你瞧着怕是走不出我霍家的門了。」
「這區區一吊錢,哪裏夠啊!」
李三被說得也來了興緻,又拿出一吊錢道:「你帶我去瞧,要是漂亮,可不止是兩吊錢!」
陳桂花便和李三約了時間,等着夜晚的時候,那李三趴在牆頭,陳桂花故意把沈玉瑛給喊到了院子來。
「你我以前呢,多有誤會,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好好相處怎麼樣?」陳桂花假惺惺的說道。
沈玉瑛已經換去了白天那身沾染了血污的衣服,一身素色的布衣,頭髮只一根荊釵挽住,素凈的打扮在月色下讓她的五官越發驚艷絕塵。
鳳眸瓊鼻,話語間顧盼生姿,叫那李三一時間都看傻了眼。
沈玉瑛幽幽回陳桂花的話道:「一家人算了,我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還。」
「你還是收些心思,別到時候沒臉收場。」
沈玉瑛太了解陳桂花這種人的心思了,怎可能剛被她下馬威了,如今會好聲好氣說和睦相處。.c
這恐怕背後另有詭計。
牆頭一道轉頭清脆落地的聲音,沈玉瑛偏頭看過去,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夜幕降臨,沈玉瑛已經打理好床鋪,倒也不像是新婦一般扭扭捏捏,更不像前世一般抗拒和霍長安同床共枕。
只耐心等待着霍長安傳來微微鼾聲,這才握住他的手,嘗試着進入了空間。
閉眼,空間驟然變化。
她急切的看向一邊,果然自己握住人進入冥想狀態,是可以帶人進入這個空間的。
霍長安白天做苦力活,雖天生神力,但身體攝入量和消耗並不成正比。
故此,他入睡尤為實。
沈玉瑛帶着他前往檢測儀器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她重生回來就做過檢查,並看不出異樣,想來癥狀還是需要特殊設備的干預。
在機器的檢測下,很快沈玉瑛也發現具體的原因。
他腦袋受過重擊,導致顱內有一塊淤血,小命保住已經是萬幸,否則極大可能性會突然暴斃猝死。
但他體質異於常人,饒是吃糠長大的孩子各項身體指標都比那些健身房每日擼鐵的大漢都要強。
沈玉瑛薅了一把腹肌,感慨自家這便宜夫君這不甩那些世子皇子十條街?
機器的檢測完畢,意外的觸發了一個新的功能,會根據外來者檢測出的病症,提供一個合理的醫療方案。
第一套方案的呈現,一本醫書浮空落在了沈玉瑛手上。
沈玉瑛索性直接先將霍長安放入浸滿靈泉的木桶里養身子,靠在木桶旁翻閱起了醫書,醫書上記載着如何針對顱內淤血根治的辦法。
這無論是現代還是前世自己拜師神醫,都不曾學到過的妙法。
一本醫書看完,瞬間醍醐灌頂,立刻起來着手準備霍長安的藥方,藥方需要配合銀針以及穴位的刺激。
先將銀針入穴,隨後在一旁以靈泉熬制了一副葯,在空間放涼等次日一早服下。
後續的一些藥材,空間內並沒有,索性沈玉瑛直接提着一把鐮刀上山去弄下來一些草藥,有了前世對這個世界草藥的了解,找草藥幾乎是手到擒來。
隨着一步步朝着叢林深處靠近,一股不同於草木味道的血腥味也讓沈玉瑛立刻提高了警惕。
她順着血腥味一路走去,在一個斜坡背後看到了失足摔在地上的青年。
隱約腦中的記憶告訴自己,這是曾經和原主定下娃娃親的,林淵。
記憶中自己穿越過來后,再對這個娃娃親有印象,就是聽聞他去世的消息,當時也是陳桂花幸災樂禍的對她陰陽怪氣,以為能夠刺激到她。
但她並非原主,自是對林淵沒什麼感情。
如今自己陰差陽錯為了霍長安的藥方前來採藥,撞到了這事情,想來前世恐怕就是在這裏無人問津,慘死山中。
他渾身血污,顯然是從高處滑坡摔落,處於昏迷的狀態。
沈玉瑛雖心有仇恨,但並非真正的惡鬼修羅,林淵對原主曾也是實打實的不錯,她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取出銀針,先穩住了脈象,隨後抓了止血草給林淵全部塗上,再用解毒抗炎的藥草敷在傷口。
傷口剛處理完,林淵便有了反應,他微微睜開眼,熟悉的面容卻有着陌生的氣質。
她素麵卻驚艷絕塵,側着臉搗鼓着葯,眸光落回他身上,淡淡的開口道:「醒了?感覺怎麼樣。」
恍惚間,林淵覺得彷彿看到了書中描寫的姑射仙子。
見他不答話,沈玉瑛也不急,直接抄起一旁的樹榦遞給林淵道:「先拿着自保,我去山下喊人過來救你。」
等村民上山,林淵得救,本應當是菩薩心腸的一樁事,但流言蜚語卻泛濫起來了。
大多都是說沈玉瑛對林淵念念不忘,二人私會,以至於發生了這等子的意外。
沈玉瑛太了解這村子的人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她曬洗着藥草,就聽到不遠處一個婦人尖聲細氣的聲音:「呸!生得就是狐媚子的模樣,放浪形骸的很,但我可告訴你,我兒是不會和你這種***一起的,你別癩蛤蟆想屁吃!」
沈玉瑛冷笑,她救了林淵一條命,這做母親不說一句謝,反而上趕着來罵她。
她雖不屑於和這村子裏的長舌婦一般計較,但這趕着到她面前野的她也不會輕饒。
直接手指間彈出一根銀針,原本嚼舌根正歡的白翠花聲音逐漸變小,緊跟着她驚愕恐怖的張大嘴,卻發不出聲來。
「各位都來瞧瞧,這長舌婦可是遭報應了。」沈玉瑛直接往一邊牆根那看戲的婦人面前一站,似是無辜的指着林蓉道。
「大家都給上點心,別到時候整個村子都變成了啞巴村!」
婦人們都感受到了沈玉瑛明晃晃的威脅,都堆着笑道:「都是街里街坊,哪有什麼世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