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交鋒

第83章 交鋒

三長老下意識縮到了其他兩個長老後面。

他之前只知道謝南衣帶了個陌生人回了謝家,還知道是那人傷了自己那個廢物兒子,卻不想自己面對這個年輕人居然也會覺得恐懼,彷彿他要是再在謝南衣面前跳,面前的青年能輕而易舉把他捏死。

沒有注意到三長老這邊的情況,謝南衣和謝君如的對話依舊在繼續。

謝君如說道:「我們也該早做準備,分家那邊應該快有行動了。」

謝南衣沒有特意瞞着眾人,而是直說道:「我會給師門發個消息,如果能請來長輩坐鎮最好了。」除此之外他還會和西境那邊通信,大約說一下斗篷人的情況。

私心裏,謝南衣反而不怕來的人多一些,這樣也免了一些小手段的出現。

「而且秘境應該只允許謝家年輕子弟入內,我有信心拿到控制權。」

二長老的背後被三長老都快揪爛了,只能忍着牧奕冷冽的視線詢問:「不知二少爺現在實力如何了,到時候咱們也好安排弟子配合。」他們可知道,謝南衣是最不適合修鍊的五靈根,也就比沒有靈根的凡人好一些,這也才兩三年,能修鍊出什麼究竟。

「不怎麼高,金丹中期。」不過這是謝南衣的表面實力,這還沒有牽扯到四靈以及他用毒方面的優勢。

三個長老倒吸一口冷氣。

這還是五靈根能有的修鍊速度嗎?怎麼比他們修鍊的速度還要快?別看謝南衣這修為和同年齡的優秀修士比起來不算什麼,可是他修鍊速度晚,還被靈根拖累,有這種速度,那些所謂的天才可能都要震驚。

驟然收起內心的輕視,幾個長老如今卻不敢再小看謝南衣了。他們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最不缺的就是審時度勢。按照謝南衣的情況,若是讓他成長起來,必然很難對付。原本那點心氣這下是被徹底磨走了。

三人對着謝君如只剩下羨慕嫉妒恨。

人和人的命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謝君如三個孩子,謝鴻雪因為天賦合適進入了幻海山,謝南衣雖然一路坎坷,又是病情,又是五靈根,卻還有這樣的機遇,就連謝秋靈的天賦都不錯。

當年謝鴻雪出了事,謝南衣又是那麼個半死不活的狀態,謝秋靈還小什麼都看不出來。望着家主操碎了心,各處找謝鴻雪,給謝南衣治病,他們拿着家裏留下底蘊看樂子,沒想到一朝變化,如今他們的權力被奪走,謝南衣還如此有出息,帶着謝家走出了困境。

他們知道謝君如其實是計較當年家中困難時候他們的奚落,還有面對琉焰宗時的討好,所以這些年一直打壓他們。

這算是三人最後一波試探了,如今看來,他們若是乖乖聽話還好,若是有什麼壞心思,之後的日子怕是會繼續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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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長老暫時能安分下來,謝南衣當然也是高興的,不然這種重要的時候若是被他們拖了後腿,那也是個小麻煩。

按照之前和謝君如的談話,謝南衣先給神夢山莊寫了一封信,將秘境的消息告知了山莊,希望可以的話,能讓人過來給他們提供一下支援。其實謝南衣心裏,陶大娘和郁管家來一個就夠了,他們擁有合體期實力,足夠鎮住一些麻煩。

畢竟分家說是做得好,可因為醫師的身份也有了很多的限制。按照謝南衣猜測,他們修鍊最高的應該也超不過合體了。

當然,如果謝黎修鍊得很好,很得琉焰宗重視的話也不一定。

可謝南衣怎麼也沒有想到,沒幾天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卻得知,七姑和晏歸一一起過來了。

謝南衣捏着信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君如也有些擔憂說道:「這是否有些,過於隆重了?」依照他之前的想法,這本是分家和主家的爭鬥。謝南衣的師父他可聽說了,那可是大乘期的修士,若是也過來,豈不是過於興師動眾。

而且之前七姑給家裏準備了不少天材地讓謝南衣帶回來,謝君如打開一看便知道都是好東西,這還未準備好回禮,人家就這麼給家裏面子,實在讓謝君如有些受之有愧。

謝南衣原本也這麼覺得,聽到此話后卻反而想明白了:「倒也還好。」

牧奕也是點頭:「若那斗篷人的目的是秘境裏的東西,師父來可以鎮住他們。」

「而且誰知道為了秘境控制權,分家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師父和師娘在山莊許久,估計也是為了換換心情,爹也不要太有負擔。」

三言兩句,便將謝君如的顧慮打消。

另一邊,謝南衣通過千里傳音符送到西境的消息也得到了回復。南榮射一如既往有活力,聽到他們的話說道:「有熱鬧看?還和斗篷人有關係?放心,我們這就過來給你撐面子!」

他說得風風火火,搞得謝南衣也很奇怪。不過西境那邊能有個人參與進來,也算是給了他一點安心。

隨着秘境的公佈,越來越多的修士來到了棲桐城,雖然謝家一早就放出消息,這秘境只有謝家弟子才可以入內,這些修士卻依舊不怎麼相信。

若真是如此,你謝家之前怎麼沒有這麼大的動靜,別是想要獨吞。這麼大胃口,要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吞了這個體量的秘境。

更何況,是不是這樣,等秘境出來,眾人試了也就知道了。哪能隨便聽信別人的一張嘴。

謝家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最後在謝南衣的阻止下停止了這種無效行為。

「他們過來也挺好的。進不去也與我們無關。」謝南衣之前已經大致了解過謝家秘境的選人模式。各家將適合的弟子帶到秘境前,然後由秘境自己選擇弟子入內,基本上符合要求的謝家年輕弟子都可以入內。

這些人就算堵在秘境門口,沒有資格就是沒有資格。

而且謝南衣為了防止分家那邊耍什麼手段,也需要一些信息比較靈通的人。

「你的意思是,讓這些人見證你們在秘境中的爭奪?」謝君如皺眉,「會不會太招搖。」

「不至於,只是我心裏總覺得,以分家當初那個想要拿到東西的勁頭,估計不會善罷甘休,多個人,也好讓他們忌憚一些。」謝南衣說道,「而且也沒有別的辦法安置他們了,不是嗎?」

謝君如最終還是同意了。

數日後,分家的隊伍抵達了棲桐城。來彙報的弟子一臉驚詫,指着門外喊道:「來了來了,來了好多人!」

謝君如立即起身,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帶着長老,妻子以及謝南衣他們向著外面走去。

謝南衣和牧奕站在一起,旁邊是謝秋靈,兩人正在嘀咕:「那弟子說來了許多人,分家該不會傾巢出動了吧?」

牧奕向著遠方望去,眸中劃過一抹金色以後,他回首說道:「來了許多人,車隊排了一列列,將整個大街都佔滿了。」

謝南衣笑了:「可真是稀奇,知道的,他們是來參加秘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將主家之位騰空,自己住進來呢。」

說話間門,幾人已經到了外面,也看到了那故意姍姍來遲的分家隊伍。為首的中年男子坐在高大的靈獸身上,高顴骨,鷹鉤鼻,雙眸陰翳,看着便不是好相處的人。

等到了主家門前,那男人也沒有收走靈獸,而是讓靈獸立在謝君如面前,自己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下方的謝家人,彷彿他才是整個謝家的家主一般。

謝君如站在哪裏,不卑不亢,沒有因為他這點小心思而露了怯或者生氣。

說實話,分家這手段實在上不來檯面,謝君如若是計較,反而顯得他過分在意。

謝昆冷哼一聲,收起靈獸,然後拱手說道:「讓道兄等得久了。」

「不久,我們也剛出來。」謝君如雖說沒有因為他在那裝蒜失態,可也不會讓他蹬鼻子上演。分家不給面子,他也不會特意給臉。

兩人你來我往,自己給自己預想了一套流程的謝昆臉漸漸黑了下來。他單知道主家近年來發達了不少,卻不知道就連脾氣也變了這麼多。謝君如這他說一嘴堵一嘴的模樣,倒像是有了底氣,才敢這麼做的。

心裏有了思索,謝昆面上不變,和謝君如相視一笑,假裝剛才兩人的對峙不存在一般。

站在他旁邊的謝黎卻忍不住趾高氣昂問道:「謝家主給我們安排住在哪裏?」

他這兩年進了琉焰宗,自覺擺脫了之前醫師的身份,成了高貴的煉丹師,所以越發傲慢,脾氣也壞了不少。和謝君如初見比起來,更是多了幾分戾氣。

謝君如不知道的是,這幾分戾氣還和謝南衣以及牧奕有關係。先是在比試中輸給了牧奕,又因為當時的模樣太不體面所以和城主女兒的婚事告吹,之後又是仗着煉藥師身份和謝南衣的馬甲織夢打擂台,結果也輸了面子。

一件件事情積攢下來,謝黎的脾氣也越發不好,如今面對謝家,還以為他們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語氣便趾高氣昂起來:「你們知道不知道,咱們隊伍里可是有琉焰宗的長老的,若是慢待了,諸位擔待得起嗎?這可是一位大宗師級別的煉丹師。」

謝黎不提琉焰宗還好,一提便讓人回想起當初不愉快的體驗,神色頓時差了起來。

至於大宗師級別的煉丹師?

笑話,謝南衣還是大宗師級別的醫師呢。這可比大宗師級別的煉丹師難成就多了。更何況這還是醫師協會和煉丹師協會故意卡他等級的緣故。

謝君如直言道:「你是小輩恐怕不知,我們也沒想着你們來得這麼快,還來了這麼多人,所以便沒有安排足夠的地方給你們。更何況為了之後比試的公平,雙方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你!」謝黎哪能看不出他是故意的,脾氣瞬間門不好,指尖立即竄出一段火苗,向著謝君如的方向砸去。

他是木火雙靈根,所以在煉丹師一途也是有些天賦,如今這火苗飛過去,一來是仗着自己身後有合體期的琉焰宗長老,二來是料定謝君如肯定不好意思對自己一個小輩出手,所以要讓他出醜。

謝昆神色不變,彷彿沒看到這一幕,任由他的攻擊打了出去。

謝君如皺眉,正要化解,然後有人比他還快。牧奕抽劍,劍意飛出,那所謂的火焰立即被削掉,悄無聲息地蔫了下去。

謝黎大怒,想想看是誰這麼不知分寸居然敢破壞自己的好事,結果抬頭一看便發現了牧奕。當年城主宴那裏發生的一切太過深刻,謝黎自認化成灰都不會忘記壞了自己好事的人,沒想到如今牧奕居然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新仇舊恨頓時全都涌了上來,握拳惡狠狠說道:「居然是你!」

他當即出手。當年此人在城主宴贏過了他,可如今他在琉焰宗接受了精英訓練這麼久,這人和他的同伴卻沒有被大宗門選中,謝黎便覺得牧奕如今定然不是他的對手。於是雙拳燃氣火焰,向著牧奕攻來。

牧奕神色都沒有變,揮出一劍,謝黎便已經倒飛出去。

謝家分家和主家相遇的時候,棲桐城裏不少人便來看熱鬧。再加上一直有傳言秘境屬於謝家,所以不少新來的修士也關注着他們。又因為謝黎之前說他們隊伍中有位大宗師級別的煉丹師,所以眾人的關注度空前高昂,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位腰上明晃晃掛着琉焰宗內門弟子令牌的年輕人,居然被人家一劍就打飛了出去。

眾人唏噓不已,繼而看向牧奕的目光都好奇了起來。

這個年輕人如此修為,也不知道和謝家是什麼關係,之前也沒有聽說過啊。

謝黎丟了面子,爬起來就要再次回擊,卻聽到他們後面的獸車裏傳來一道阻攔的聲音:「夠了。」

謝黎霎時間門像是被人按了停止鍵,被迫停在了原地。

而獸車中也走出來一個人。最先出現的是一雙被保養得很好的手,接着,那隻手掀開了帘子,露出裏面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男子從獸車下走下,胸前屬於煉丹師大宗師的徽章閃閃發光。圍觀之人的目光一下子就熱切起來了。這可是大宗師啊,多少煉丹師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地步,偌大一個修真界,可能不足百人。而其中一半,都在琉焰宗。

被這麼一打岔。眾人從剛才牧奕帶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才明白,謝家剛才得罪了一個怎麼樣的龐然大物。

外來的修士看起了熱鬧。然而棲桐城本地的修士有不少得到過謝家的幫助,眼裏卻浮現了擔憂。害怕琉焰宗會怪罪謝家。

這大宗師一下來便看着牧奕說道:「年輕小輩之間門的打鬧也是正常,謝家主,便讓你們這小輩向謝黎道個歉,這件事情也算是過去了。」

謝南衣冷笑了一聲,直接說道:「他算什麼東西,不識抬舉,嘴巴太臟,還要我們道歉。」

之前他可是惡補過修真界的知識,面前這個琉焰宗的長老,大致實力應該是在合體期的。

先不提牧奕越級作戰的能力,謝南衣自認若是自己在一旁輔助,那麼面前這個大宗師也未必沒有對付的辦法。

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望着這長相漂亮的年輕人,真想看看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這麼和琉焰宗的人說話。

那大宗師估計也從沒遇到謝南衣這樣的。要知道他可不是普通修士,而是多少人求着也要認識的煉丹師,如今碰上謝南衣這個硬茬,一口子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只能紅着一張臉,指着謝南衣「你你你」了半天,卻一句完整的話都憋不出來。

「你這無知小兒!」大宗師終於憋出了一句話,「莫要給臉不要臉。」

「琉焰宗真是好大的排場。」突兀地,有人***來替謝南衣接了這句話,伴隨着一道重重響聲,有人駕馭靈獸從天而降,插入他們的對話之中,「就是不知道,這樣的熱鬧,我們獸皇宗有沒有資格參與進來了。」

年輕修士一頭張揚的紅髮,腳下踩着的靈獸高大無比,兇惡地望着周圍的人。在他身後,陸續又落下幾個琉焰宗的修士,其中一個站在南榮射背後,卻氣勢如淵,不可小視。

剛才謝昆的那頭靈獸,在他們面前和那小奶貓倒是差不了多少。明明獸皇宗只來了幾人,然而分家那長長的車隊,卻因為這等級的壓制混亂起來。

未免出醜,眾人在謝昆的命令下連忙將靈獸收了起來,望着這突然來的不速之客,不明白遠在西境的獸皇宗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裏。

卻見這位剛剛還桀驁張揚的一反面對他們的不屑,衝著謝南衣和牧奕招收說道:「謝道友,木道友!」

等謝南衣沖他點點頭,南榮射這才從靈獸身上跳下來,帶着獸皇宗的人大搖大擺來到謝君如面前,先和謝君如拱手說道:「晚輩見過謝伯父。」

謝君如連聲說道:「不必多禮。」他當然知道南榮射的身份,也知道對方是看在西境的事情上給兒子面子,否則作為頂尖宗門的少宗主,南榮射身份可比剛才那位眼睛長在腦袋上的大宗師高多了。因此面對南榮射的行禮,也沒有拿喬,將場地讓給了他和謝南衣二人。

南榮射彷彿沒看到分家和那位大宗師一般,笑着同謝南衣說道:「一收到你們消息我就趕過來了,沒想到正好碰上熱鬧。可惜禿子那邊最近比較忙,不能來看你們,但也讓我帶了禮物過來,說感謝你們之前的幫助。」

他也不隱瞞,直接拿出一個玉盒,玉盒打開,露出裏面如同凝玉一般白皙剔透的蓮花。

「玄玉梵蓮!」最先認出此物的是那位大宗師,他神色難看地看着盒子裏的蓮花,滿是不可置信。

玄玉梵蓮三百年成熟一次,一次僅有三株。最關鍵的是,只有沐浴着梵宗修士每日的梵音,它們才能成長起來,所以一株難求,是不少煉丹師夢寐以求的靈藥,可如今梵宗一出手就是三株,還都給了面前的謝南衣。這讓大宗師如何不側目。甚至隱隱有了奪寶之意。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門,他便壓下了這不該有的念頭。

梵蓮非凡物,對因果極為敏感。若是有人刻意搶奪,拿到手梵蓮便會立即枯萎。更何況南榮射故意將梵蓮露出來,便是說明這謝南衣兩人與梵宗、獸皇宗關係都很好。

雖然不知道他們如何攀上的關係,也足夠大宗師忌憚。

更何況那南榮射身後跟着的修士明顯與他修為相當,他也不能擅自出手。

幸好來之前,掌門還給他留了手段。

想到儲物袋裏藏着的東西,大宗師鬆了口氣。但也不想立即摻和到謝家分家和主家的矛盾之中。

一切都得等到秘境之後再說。

「幫我謝謝梵宗的禮物。」謝南衣知道梵宗這是感謝佛子的事情,也沒有推脫,將盒子收起來以後說道,「正好,我爹收拾過宅院,應該夠你們入住了。」謝南衣此話說完,分家那邊的人臉都綠了。

到了他們這裏就是人太多不方便,沒來得及,到了獸皇宗就是恰好收拾出來住處,還故意當著他們的面說,這分明就是為了內涵他們吧。

而這其中,最難受的莫過於謝黎。他快要瘋了。今日這一幕與當年的城主宴如何相似,城主宴甚至只有那些大宗門的修士,今日卻是他在這眾多人面前丟臉。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牧奕和謝南衣,謝黎就要衝上來,卻被謝昆一把捏住肩膀。

「夠了,混賬東西,還不給我退下,在你伯父面前沒有禮數,盡給我丟臉。」謝昆訓斥道,盡量將剛才的那幕轉化為孩子的不懂事。

然而圍觀的人又不是傻子,哪吃這套。他剛才縱容兒子出手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有阻攔,這會當什麼馬後炮。

謝君如笑呵呵說道:「時間門也不早了,你們也得儘快去找客棧,不然這麼多人,一時間門也住不完,我就不留你們了。」

謝昆勾着笑,忍着心裏的殺意,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便讓兩個分家弟子壓着謝黎一同離開。

謝黎被強硬壓着,腦袋卻還偏回去,用猩紅的雙眼注視着謝南衣和牧奕,眸中隱隱有幽黑閃過。

謝南衣一頓,若有所思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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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退婚流男主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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