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佔有欲(一更)
那玉像並非能提升人實力的寶物,反而是要人命的邪物。謝家並不在容氏客棧周圍,所以他並未被邪物反噬,保住了性命安全。可難堪就在於,容七殿下帶着人將他的玉像給搜出來了。
雖然謝家不止他一個人在使用玉像,但是他作為少主,卻還是被無數嘲諷、驚訝的視線所淹沒。原本的禁閉時間繼續延長,甚至比之前更嚴,也就是這兩天,他爹還顧忌着他和城主之女白秋凝的關係,放他出來活動。也順便在城主宴上好好表現表現,不要丟了謝家的臉。
卻不想正好遇到了容二殿下。關於容氏內部的矛盾,謝黎也知道一些。雖說大淵皇帝身體尚好,但是底下的幾個孩子已經隱隱形成了對立的狀態。一派是性格溫和,端方雅正的大皇子,一派是尚武勇猛,威勢逼人的二皇子。
而當初從他家抄出玉像的容七則是大皇子一派的。與二皇子這邊關係一般。謝黎因為丟了面子這事深恨容時雨,如今看到和容時雨不對付的容二,自然是與其上前交好。
雙方有共同話題,也友好交流下來。
謝黎便將容時雨不分青紅皂白,翻了他的家,還將他私事公佈出來的難堪抒發出來。
容時風未必看不出他挑撥的目的,但他正因着容七做了幾件事情,其中之一就是這玉像之事讓父皇好好誇獎了一番,心中正是不爽,這會也樂得找找容時雨的麻煩。
「七弟,見了我這二哥,你怎麼口都不開,也不叫聲我啊?」想到這個自己平時一貫看不上的蠢弟弟近日出的風頭,容時風臉上滿是不耐,繼續挑刺,「你最近可出大風頭了,二哥都看不上眼了吧。聽說你還在準備賣什麼藥膏?」
容時風嗤笑一聲:「那藥膏不就是醫師的東西,你為了醫師的葯居然打算大肆宣傳,該不會被哪來騙子給騙了吧?」
容時雨等人有沒有被嘲諷到不知道,但謝黎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得疼。他家就是醫師世家,容二這話不僅嘲諷了容時雨,連帶他也給嘲諷到了。
謝黎早就知道醫師漸漸沒落,被人看不起,可真正挑明卻也讓他臉上無光。
他之所以迫切想要進入琉焰宗,便是為了接觸琉焰宗的煉丹師資源。如果可以從醫師轉型成為煉丹師,那麼他不僅可以擺脫現在的身份受到尊重,就連家族也要仰仗他,靠着他來轉型。
若是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可說這話的是容時風,他便只能低眉順眼地聽着,不敢反駁一句。
至於容時雨,已經擅長對付容時風了,把他後面的話都當做放屁,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見過兄長。」
「沒出息。」容時風像是一隻漏氣的沙袋,瞬間沒了挑事的心思。
這個蠢弟弟,便是給他一百次機會也攔不住,他真是走火入魔了,以為這小子最近得了誇獎能幹出來什麼有用的事情。
等容二一行人都走遠了,容時雨這才衝著他們的方向做了個鬼臉,回頭看着二人無奈苦笑:「抱歉啊,讓你們看笑話了。」
「無礙。」謝南衣想到他們剛才的對話,詢問道,「你之前說拍賣會出了點意外,所以藥膏不能進去,是因為你二哥嗎?」
「可不就是他。說什麼醫師的東西送進去,會拉低容氏的層次。」容《成了退婚流男主的未婚妻》,牢記網址:1.時雨撇撇嘴,「就他屁事多。」
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偷偷說,不然容時風一定會緊緊不放抓着他狠咬一段時間。他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不想拿出來應付那種難纏的傢伙。
「反正等你的藥名聲出來了,他們有本事一瓶都別用啊。」容時雨囂張說著,然後用餘光小心翼翼打量謝南衣,發現他沒有在意剛才容時風的嘲諷以後,悄悄鬆了口氣。
他見過不少醫師,都因為煉丹師的壓制鬱郁不得志,謝南衣不會這樣真是太好了。
牧奕則問道:「他們也會參加今日的城主宴?」
「對,每個來的人都會推舉幾人,如果有天賦好的,我們這些推薦的人臉上也有面子。」容時雨越說眼睛越亮,「對啊,你阿木你的實力,到時候上去,隨手把他們解決,看他們還敢不敢再囂張。」
牧奕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多言。
容時雨乾巴巴說了半天,自己也無趣,帶着他們向城主府走去。柏辛遞上請柬,下人立即帶他們入內。
白景盛經營慶烏城這麼多年,自身財富底蘊亦不差,雖說自身只有化神期修為,但是周圍人卻都要給他兩分薄面。
院中早已擺好席位,八大頂尖門派的人在前,次一級的宗門在後,再往後才是被推薦的人。
謝南衣與牧奕坐在一起,向他旁邊靠左了一點,讓兩人交流能方便一些。本來打算帶謝安一起過來,但謝安害怕在那地方生出事,謝南衣還要照顧他,所以沒有跟來。
目光在宴會諸人身上不經意掃過,謝南衣注意到謝黎坐在城主府附近的位置。
容時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頭扭到了他們這邊,先讓柏辛給他們上了張隔音符,這才小聲說道:「那是城主府推薦的人,看起來這謝黎確實入了城主青眼。」
接着,容時雨又給他們講了各大頂尖宗門的人,大多都是宗門化神期的修士帶隊過來的,身邊跟着宗門弟子,眉眼間盡可看到傲氣。
謝南衣的目光尤其在幻海山和鳴劍山上面停留了一瞬。都說劍修多貧窮。謝南衣與牧奕相處,只覺得他不愛用外物,身上是不缺靈石法器這些的,如今看鳴劍山與容山書齋甚至和其他宗門相比儉樸很多的模樣,終於信了分。
至於幻海山,謝南衣掃過他們的臉頰,再回想他們模樣的時候卻一時間記不起來什麼,只覺如夢似幻,探究不出什麼東西。
「是幻術。」牧奕說道。
「你能破他們的幻術嗎?」謝南衣小聲問道。
牧奕點頭又搖頭:「最多實力比我高兩小階。」
牧奕是元嬰前期的實力,比他高兩小階那得元嬰後期了。如此也很厲害了。謝南衣心裏出了點比較的心思,用靈力悄悄畫了張清心符,然後雙指併攏點在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
靈氣逐漸沒入雙眼,讓謝南衣的眼睛都變得更為晶亮了幾分。他看向幻海山的位置,這次只覺神清氣爽,之前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消失。如今再看去,是個面目模糊的人帶着幾個少年少女。
也不知是否感覺到了謝南衣的視線,那為首的長老目光微轉,看向謝南衣的方向,結果只看到一個與身旁人交流,帶着帷帽看不清楚模樣的人。
難道是她的感覺出了錯?
那青年看起來只有練氣修為,怎麼能看穿他們的幻術呢。
想到這,長老心想放鬆,轉過了臉頰。
謝南衣鬆了口氣。悄悄觀察別人還差點被發現,幸好他反應快了一點,早早移開了視線。
隨着時間流逝,參加城主宴的人全都到來,城主白景盛終於帶着女兒白秋凝一同出來。
謝南衣注意到,白秋凝跟隨父親出來的時候,還衝着謝黎的方向看了看,等看到謝黎以後,臉上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謝黎沒了之前的狼狽,笑得風度翩翩。
郎有情妾有意。
看來不僅白景盛看好謝黎,就連這位白小姐也對謝黎有些感情。
「你很關注那個人?」牧奕在他耳邊傳音。
「誰,謝黎嗎?」謝南衣疑惑。
聽他喊出謝黎名字,牧奕眸色一沉,繼而低落地應了一聲。
不知是否明曉了心意,牧奕發現自己並不喜歡謝南衣將目光過多分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