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儲物手鐲
「你不覺得吃虧?」
「這有什麼吃虧,你以後若是有新葯,提前找我合作,如何?」
謝南衣注意到他說得是找「他」合作。看起來容氏自己內部也有些爭鬥,不過倒也合理。皇家都比較亂,修真界的皇室也不免其俗。
「好啊,如果真有新葯我會考慮的。」
容時雨臉上立即露出笑容。他之所以和謝南衣合作,一來是為了還之前的人情,二來也是看中謝南衣的能力。
這可是那場大戰以後,第一個讓醫師的葯強過煉丹師丹藥的,謝南衣若是真能保證自己的水準,日後必然能大放光彩。
他在賭,以後合作的是一個有天賦的醫師。
若非家中情況繁雜,真得很想走後門把這兩人收到容山書齋啊。
容時雨嘆口氣,和謝南衣要了一批葯以後,寶貝地護着離開了。
謝南衣收了碗筷,本打算回去休息,卻被牧奕喚住。
「怎麼了?」謝南衣好奇,卻被牧奕拉到了房間。平時那張冷淡的臉頰此時莫名有些緊繃,讓謝南衣有些好笑,「不是你拉我進來的,怎麼這會卻不說話了。」
「你想要買那隻儲物戒指?」牧奕藏在袖中的手捏着自己打算之後送出去的東西,遲疑問道。
「對。」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謝南衣彎彎眼睛,「之前我的儲物袋不是滿了嗎?好多藥材還在你那裏堆着呢,正好這次有儲物戒指拍賣,到時候我就能自己裝這些了。」
可聽見這話,牧奕卻不見一點高興,反倒是一直看着他,思索半晌,還是將袖中藏着的的東西拿了出來。
烏金打造的手鐲,鑲嵌着藍色玉石,清新雅緻。
謝南衣大約猜到了這東西的用處,詢問道:「這是?」
「儲物手鐲,我這兩天打造出來的。」懷着莫名的心思,牧奕又追加了一句,「親手打造。」
「是要送給我?」謝南衣指着自己,等牧奕頷首以後,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牧奕這幾天一直在煉器協會忙着做什麼事情,卻沒想到是為了給他打造儲物手鐲。
而且這才幾天。能用這麼快的速度鍛造好,說明牧奕肯定花費了很多心思。除了受寵若驚,謝南衣還有種莫名的複雜心情,說不上來不好,反倒是有種被珍惜的喜悅。
腦海里一時間有些亂,謝南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牧奕卻已經上前,牽起他的手,珍重將手鐲扣在他纖細白皙的手腕上。
藍色的玉石襯得手腕越發剔透,如同凝練的月光。而手鐲便將這段月光鎖住。牧奕想到這裏,耳朵有些紅,掌心與手腕相貼的部分溫度也逐漸升起。
謝南衣當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望着牢牢扣在手腕上的儲物手鐲,他無奈問道:「這可是烏金打造,別人加一點點都能製作不錯的武器,你給我用來鍛造儲物手鐲,而且就這麼給我了?不會不值得?」
「是你當然不會不值得。」牧奕收手,話語飽含真摯,「而且你之後要為我治病,別人都不可以,這些和我病比起來不算什麼。」
「怎麼就不行了?琉焰宗呢?其他的煉丹師呢,沒準他們就可以呢?」
「他們不行,只有你可以。」牧奕確切無比,「我只相信你。」
沒有人不喜歡被這麼誇獎,更何況還是這種唯一性的誇獎,對他的實力表達了極大的肯定。謝南衣嘴角忍不住彎起弧度,盯着儲物手鐲說道:「那好,我之後將手鐲的靈石給你。」
「不要。」牧奕說道,甚至開始學會了反過來威脅,「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如果這麼計較一厘一毫,那你為我治病,買葯的錢是不是也要計算得清清楚楚。」
謝南衣發現自己居然還說不過他,輕聲反駁:「之前在破廟裏明明給我診金了。」而且給得還格外多。
牧奕看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可愛模樣,心情卻變得好了起來,之前不知道禮物能否送出的緊張早就煙消雲散。
「你的能力可不止那點靈石。」單看容時雨表現出來的熱情就知道了。
謝南衣收下他的誇獎,卻也並不驕傲。畢竟是否真得有用,還要看之後容山書齋那邊的運營情況。而且就算是醫師方面,他也有相應的知識要學習,不可能只依靠符咒。
他以前還沒有這麼迫切的需要,但是那天了解這個世界醫師的情況以後,便想要在這方面做點什麼。
最起碼能給謝父那樣的人一點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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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得了儲物手鐲,但謝南衣和牧奕都有想買的東西,三日後,三人出現在了容氏拍賣行前。
謝南衣有些奇怪:「儲物手鐲已經鍛造好了,你這兩天還去練器協會,是還要鍛造其他東西嗎?」
牧奕點頭,卻沒說還要鍛造什麼東西。他不說,謝南衣也不會特意追問,那樣未免惹人討厭。
雖說只是每月月中的小拍賣會,但是來的人依舊很多。修士們大多從正門入內,謝南衣他們的是容時雨給的請柬,有專門的通道。
三人向著容氏專門通道走去,司閽立即迎了上來。滿臉的笑容在看到謝南衣三人的身上的時候一僵,變成不悅:「怎麼又是你們!」
謝安沒見過這個人,對他這態度十分不滿。謝南衣卻饒有興緻看着他,大約猜到了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裏。
當日他們與容時雨初初相見的時候,雙方相處並不愉快,很大一個原因便是容山書齋分齋下的一個童子態度太過咄咄逼人,讓人不喜。
當日他將這件事情說出去,本以為容時雨只是處理一下容山書齋任職的人,如今看來,卻還要殺人誅心。
見他半天不說話,童子的臉色更加臭了,心裏甚至覺得頗為晦氣。
前兩天分齋老闆莫名其妙臭罵了他一頓,還讓他暫時回去休息。童子心裏不舒服極了,可他更擔心沒了在分齋的活。畢竟容山書齋一向大方,少了這個活他得少不少收入。再要進去可就難了。
就這麼焦灼了幾天,他找了好幾個人疏通關係,才終於有了點轉機。容氏給了他機會,讓他去拍賣會司閽,而且是專門接待那些貴客。
這要是做好了,好處也是很多的。可是童子怎麼也不想到,今天又遇見了這兩個討飯的,實在晦氣。
「你們是纏上容氏了是不是?我給你說,這裏可不是你們該來的,走走走。」童子擺擺手。他今天心情好,就大發慈悲,不和他們計較了。
三人卻沒有理他,反而同時看向他的身後。
童子威風沒法出去,也跟着去看究竟來了誰讓他們這麼關照。
容時雨依舊帶着柏辛,匆匆向他們的方向走來。憋在胸口的怒火消失得一乾二淨,童子認不出誰也不能認不出容時雨,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繼而化作笑容迎了上去。
「七殿下,您來了……」
容氏大步越過他,笑容滿面來到謝南衣面前:「你們來了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直接帶你們進去就好。」
謝南衣看着他在那裏裝:你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來?
容時雨彷彿沒看到他的打趣,也看不到身後童子又紅又綠的那張臉,笑眯眯帶着他們走了進去,全程都沒有分給那童子一點眼神。
謝安至今都沒弄懂發生了什麼,走時卻給那狗眼看人低的童子一個白眼。
童子頹廢地倒在地上,知道自己全完了。估計他以為的疏通關係,幸運地來拍賣行工作這事也是別人有意為之,就是讓他知道,他之前的傲慢到底有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