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護法大陣

第105章 護法大陣

容時雨帶來的東西是一批藥草。沒錯,就是謝南衣經常買的那一批。

「有人大量購買藥草的時候,容山書齋便發現不對勁,得知並非謝家購買,我們便將這批藥草先留了下來,我爹說你們這會估計需要,便讓我送來了。」

謝南衣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說容山書齋會做生意了。最起碼如果謝南衣這會真得很缺藥草,那麼容山書齋的行為肯定會在他心裏刷上一大筆好感。

「幫我謝謝伯父,等到第一批葯出來了,我肯定先給容山書齋送過去。」謝南衣說道。

「嘿,那我爹可得高興起來。」容時雨說道。容氏當然不缺這麼點靈藥的錢,也不會故意抬價和謝南衣鬧不愉快,畢竟他們自己也得用藥,所以謝南衣這個承諾對容山書齋來說是最好的。

「說起來,藥草的事情我本來就要去查的。」謝南衣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購買藥草的人,像是故意要影響我們製作藥物一樣。畢竟如果我因為藥材價格上漲不去煉藥了,各大宗門也會有損失,不是嗎?」

容時雨臉上的笑容一收,神情嚴肅下來。

「這事我們討論過也覺得不對勁,我爹已經派人去查了,你放心,如果真要查到不對勁,我們一定告訴你。」容時雨說完,悄悄湊近問道,「你說,這背後會不會有域外天魔莫的手筆?」

謝南衣抬眸看他,半晌點頭:「不無可能。」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服用靈藥了嗎?」容時雨呢喃。

牧奕忽然插入說道:「窮奇。」

謝南衣靈光一閃:「我之前讓窮奇辨認過諸位掌門身上有沒有域外天魔附身,最後的答案是沒有,但是窮奇說,未必沒有修士和域外天魔合作的情況。」

「當時怎麼說?」容時雨立即被激起了好奇心。

「當時眾人肯定否定了,這事也因為沒有依據不了了之。」謝南衣說道,「但是當時窮奇的態度很奇怪,它性格上對那些謊言,惡意其實並不排斥,當時態度甚至是喜聞樂見的,所以我有些懷疑,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除了被迫受到域外天魔控制,還有一種可能是,域外天魔也滲透到了修真界。」

容時雨聽得毛骨悚然,忽然伸出手臂到他面前說道:「我們要不要也對對暗號,你測試一下我。」

謝南衣勾唇,還真得拿出一張符籙拍到了容時雨的身上,結果自然是沒有問題。

容時雨卻大吃一驚,震驚說道:「你居然真得覺得我有問題,完了完了,感情淡了。」

謝南衣不和他貧嘴,笑着說道:「這不是滿足你的要求?行了咱們快進去吧,我爹娘他們肯定等得久了。」

「快點走,我可喜歡和伯父伯母聊天了。」容時雨特別容易哄,很快就快樂起來。

回去以後,謝南衣將容時雨帶來藥物的事情說了,謝君如同樣感謝了容山書齋。雖然謝家暫時不缺藥草,可誰知道這個漲價還要到什麼時候,有備無患總沒有錯。

——

容時雨在謝家待了幾天才離開,不過他也沒有長久留下,畢竟現在修真界暗流涌動,謝南衣和牧奕這邊也在忙,他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趕緊回去查探背後採購藥材的人。

另一邊,牧奕同樣也回了神夢山莊,將消息告訴了山莊,幾方追查下來,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幻海山?」

謝南衣擦乾淨手上的藥物殘渣,聽到這個答案,又覺得意外又覺得除了他們也不會有別人了。

牧奕點頭:「確實是幻海山的人,而且不是下面弟子的自作主張,很像是上面下來的命令。」

謝君如和容時雨都在,容氏這時候說道:「我爹已經聯繫其他幾個宗門了,大家都覺得幻海山確實有點問題,如果實在不行,可能得去幻海山一趟,查清楚他們的情況了。」

謝南衣點頭。若真的是幻海山內部有問題,那麼他們就不得不注意。要知道這幾年他們對於修真界旋渦的區域一縮再縮,已經快要到了徹底解決問題的時候了,若是這個時候內部出現問題,那可是個麻煩。

幾人正在討論,忽然葉錦雙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隻紙鶴。

看出來那是傳消息的紙鶴,謝君如問道:「夫人,誰送來的?」

「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時候啄門,家裏人沒有注意,我出門的時候才看到,然後撿起來了,發現上面寫着南衣的名字。」葉錦雙說著,將那隻紙鶴送到了謝南衣的面前。

容時雨擔心說道:「伯母,下次這玩意你別亂撿,要是有危險怎麼辦啊?」

葉錦雙好笑說道:「放心吧,伯母有數呢,這東西傷不到我。」

謝南衣捏着紙鶴拿到自己面前,然後將紙鶴展開,裏面只有一句話:「我師父有問……」後面的話伴隨着一聲山石移動的聲音戛然而止,然而這足以讓謝南衣發現不對勁。

容時雨說道:「這聲音好像有些熟悉。」

牧奕蹙眉:「柳祁?」

謝南衣點點頭:「就是柳祁,他的師父是幻海山的掌門。」後面這句話是給謝父謝母解釋的。

葉錦雙被他這麼一提醒也記起來這對師徒是誰了,心裏當即就有了怒意:「我就知道他們幻海山肯定有問題,當初就不該讓鴻雪去那裏修鍊的。」說著說著,眼眶已然紅了起來。

謝君如拍拍她的脊背:「好了好了,如果這幻海山真有沒有,咱們就去看一看,若真是他們害得鴻雪,咱們也能有一些線索。」

葉錦雙擦擦眼淚,沉默地點點頭。

謝南衣收起紙鶴,也許以後能在上面找到什麼線索,然後詢問容時雨:「伯父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去幻海山,到時候我們也一起過去。」

面對域外天魔的話,能有謝南衣幫忙當然是最好的。容時雨說道:「十日後,到時候大家共同前往南境。」

謝南衣點頭。

正好這個時間他去繪製一些符籙。畢竟符籙需要依靠靈力催動,多一點也能多一些保障。比起藥物,還是符籙他用得更順手一些。

——

十日後,眾人於南境傳送點前匯聚。他們來得並不低調,畢竟本就是為了質問幻海山,之前藥材一事大家還可以當做是幻海山有其他原因,但是柳祁的那封信卻讓眾人意識到不對勁。

謝南衣注意到,有幾個門派掌門沒有來,來的卻是一些狀似無害的老人,琉焰宗的浮生老祖也來了,此時正和另外幾個老人打機鋒。

浮生老祖是渡劫期的實力,那麼那幾個老人的實力也不難猜。

容時雨落在後面,和他們悄悄解釋:「這次大家商量好的,來幾位渡劫期的長老助陣。」

畢竟他們這次去的可是幻海山,不僅有渡劫期的長老,還有幻海山的護法大陣,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有渡劫期的老祖待在這裏,眾人也放心一些。

眾人乘着一條巨大的飛船,在空中向著幻海山的方向飛去。

到了山門下面,幻海山的弟子奇怪上前,望着這條大船問道:「敢問幾位是何身份,可有提前聯繫幻海山?」

船內其他人沒有動,容時雨出去,將屬於容山書齋的令牌丟到了對方手中,然後說道:「告訴你們掌門,就說七大宗門又要事商量。」

守門弟子哪見過這麼大陣仗,連忙回去說明此事。

而剩下一個弟子看着容時雨,猶豫着是否還要攔他們。

容時雨也沒有為難他,慢悠悠等在那裏,私底下卻和謝南衣傳音:「這個弟子有沒有問題?」

「沒有。」謝南衣剛剛已經將窮奇和藤蔓放了出來,一來就鑒定了一下兩個弟子的情況,發現他們不僅沒有被域外天魔影響,還有剛剛服用過清心散的跡象。

從這個情況來看,幻海山似乎還挺正常的。不過眾人也沒有因為這個就放心。幻海山那邊的消息很快,不一會就有人走了出來,恭敬說道:「不知貴客到來,弟子有失遠迎,請隨我來。」

「不用了,幻海山也不是沒有來過,你便和我們一起過去吧。」容時雨拽着他上了船,然後示意控制飛船的人向著幻海山飛去。

那長老看到這一幕,哪能看不出來者不善,一時間開始思索幻海山究竟做了什麼,才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讓他們過來興師問罪。

船一路行駛,最後落在了主山之上。

幻海山掌門從裏面走出,看到這堂而皇之落在面前的船,周圍說道:「誰人如此大膽?」

船艙里的人走了出來,看到前面走出其他幾個門派的掌門之時,幻海山掌門動作一頓,遮掩面容的雲霧都浮動了幾下。等到後面幾個渡劫期的太上長老走出來的時候,他徹底不想說話了。臉皮抽動了幾下,幻海山掌門上前問道:「不知道諸位道友以及幾位前輩如此興師動眾,來我幻海山是為了何事?」

南榮宗主說道:「我還以為你心裏已經清楚了呢?」

「這話我實在沒法回答,總該讓我有個思路才是。」幻海山掌門沒有傻傻去猜,而是將問題拋了回去。

南榮宗主質問道:「我問你,你們幻海山為何要大量購買謝南衣所需要的藥物,故意哄抬藥物的價格?」

幻海山掌門思索一瞬,便知道這事已經被查得清楚,於是說道:「原來是這事,雖說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為了洗清誤會,我還是解釋一下吧。主要是我們宗門內部也想研究一下清心散應該怎麼做出來,但因為水平不行,所以需要的藥物就比較多。沒想到會為此驚擾幾位前輩,早知如此,我們怎麼也不會這麼做的。如果是覺得藥草不夠,那我就把購買來的藥草送給謝小友,讓他製作清心散。」

這套解釋除了丟面子一點,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眾人卻不會被這麼容易騙過去。

南榮宗主直接問道:「是嗎?你一個人話我們並不相信,這樣吧,柳祁在哪,這孩子實誠,帶出來我們看看?」

幻海山掌門許久沒有說話,半晌才輕笑一聲:「都不知道這孩子這麼得大家的看重,行,我找人去問問。」

他看向一方的洒掃弟子,冷聲說道:「去,將你們大師兄帶回來。」

那弟子點頭,匆匆離開。

看到他這模樣,眾人倒有些犯嘀咕了。難不成幻海山真沒有問題?

而另一邊,牧奕和謝南衣卻已經趁機從船上跳下來,溜進了幻海山內部一處山峰。

這是幻海山內部最冷清的一座山頭,原本這座山頭的長老隕落後,這一脈人也不多了。之前容山書齋安插的內線就告訴他們,要在這裏碰頭。

這是之前眾人早就商量出來的結果。他們知道,單獨詢問幻海山掌門並不一定有什麼線索,倒不如去找一下明顯不對勁的柳祁。看看他能不能說出什麼。因為人太多容易被發現,所以只有謝南衣和牧奕一起行動。

各大宗門在其他宗門內部都有安插過眼線的,就是為了有消息能立即獲得。謝南衣他們能精準找到這座山峰,也是因為有內部的地圖。

兩人找到約定好的大樹,在那裏等了一會,然後有個弟子大大方方走了過來。

就在謝南衣和牧奕猜測他是不是內線的時候,那弟子看到他們,神色一變,然後上前說道:「跟我來。」

「你們就是謝南衣和牧奕吧?」那弟子詢問完,然後說了接頭的暗號。謝南衣他們這才放心,之前看着弟子的大大方方的模樣,還以為他們認錯人了。

不愧是能做內應的,這心態就是好。

謝南衣趁此機會追問道:「柳祁那邊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那弟子搖搖頭:「我弟子等級低,平時很少有機會與柳祁接觸,只不過他之前的一個月,經常出來教導其他弟子修行,結果這個月開始便一直沒有了消息,也沒聽過他要閉關還是要出去歷練,確實挺奇怪的。」

謝南衣先鑒定了一下弟子的身份,確實他沒有被域外天魔影響后和牧奕點點頭,然後回應說道:「確實,我們當時收到消息的時候,聽到了一種石塊挪動的聲音,像是被關了起來的樣子,你有什麼思路嗎?」

「這種地方可多了。」弟子皺眉,「要麼是關禁閉,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有些不一樣。執法長老那邊肯定不會有這種需要石塊擋住的地方,地下的話大多數都是移動的磚牆,後山有些是直接有禁制。需要石塊擋住的地方,大約有三處,其中有一處距離主峰很近,不知道是不是那裏。」

謝南衣聽得嘆為觀止。這就是內鬼的修養嗎?對宗門內部有幾個關禁閉的地方都如數家珍。怪不得能做個成功內鬼。

不過這個弟子說得也有道理,如果真是掌門關住了柳祁,那麼很可能就是的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山洞,如果不是,大不了再去其他兩個地方看看。

三人隱藏住自己的氣息,一路避開人多的地點,向著目的地走去。

——

洒掃弟子帶了一個年輕人過來,幻海山掌門說道:「柳祁,諸位前輩要見見你,問你點事情,你好好回答。」

柳祁點點頭。他面容雖然也被掩蓋在雲霧之中,但是在場許多人都比他修為高,自然能一眼看到雲霧下的面容確實和柳祁沒有區別。

南榮宗主又將之前的問題問了柳祁一遍,得到的答案大差不差。柳祁甚至更加愧疚:「當初鴻雪因我而死,現在宗門卻偷偷學習南衣的藥方,我深受愧疚,如今能說出來,倒是好受了一些。」

這話說得更加沒有問題了。

浮生老祖和幾個渡劫修士注視了柳祁片刻,卻說道:「孩子,你過來一點。」

柳祁頓了一下,為難看向南榮宗主,等到他點頭以後,這才走到幾人面前。浮生老祖伸手觸碰到他的肩膀,柳祁臉上的雲霧立即解除。

浮生老祖手掌捏住他的肩膀,半晌,柳祁的面容再次發生變化,原本尚且溫和俊美的面容變得普通起來,個子也矮了幾分。周圍的人神色一變,注視他的模樣起了變化。

「柳祁」自己似乎也覺得不對勁,開口詢問:「老祖,有什麼問題嗎?」

話語出口,卻是變了另一幅聲音,他連忙雙手捂住喉嚨,下意識倒退了一步,臉上全是害怕與驚恐。

南榮宗主冷笑一聲,看向幻海山掌門:「這就是你說的柳祁?」

如果之前,他們對於幻海山的懷疑又被削弱的話?那麼這一刻便達到了頂峰,若真是沒有問題,幻海山為何拿一個假的柳祁來欺騙他們,如此模樣,定然是有大問題的。

「柳祁」被掃開,驚恐地看着幻海山掌門。

他的臉又被雲霧擋住了,看不清楚此時的模樣,半晌,幻海山掌門冷笑一聲:「我門下的弟子,不想讓你們見,還要被諸位這麼質問嗎?」

「不見當然可以,大可不必如此遮遮掩掩,若說你不心虛,豈能做出這種事情?」白霧山掌門厲聲說道。

「哼。」幻海山掌門冷笑一聲,「諸位今日齊聚在這裏,這麼大陣仗,分明就是不管如何都要給我定罪了,與其在這裏指責我,倒不如直接說出你們的目的吧,也免得大家胡亂猜測。」

南榮宗主說道:「那今日我就要替大家問問了,你幻海山私底下大量購買藥材,完全超出了試驗藥物該有的數量,又故意將柳祁掩藏起來,讓我們不得不懷疑,幻海山有私心,並且故意影響眾人尋找域外天魔的步伐。」

幻海山掌門視線凌厲:「這話可不能亂說。」

「是不是亂說,讓我們在幻海山檢查一下就好了,看看你們是否與那域外天魔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歸一道掌門說道。

幻海山掌門冷笑:「好大的口氣,我幻海山是你們想查就查的嗎?我還要擔心諸位包藏禍心,想要藉此機會打壓我幻海山呢?便是說出去,也沒人不站我幻海山的。」

「那就讓我們見見柳祁,聽聽真實情況。」南榮宗主說道。

幻海山掌門沉默一瞬:「也不是不可以,你們同我來吧。」

眾人不懂他為何突然改變,但是能見到柳祁,也算是有點進展,於是點頭,看着幻海山掌門帶着三個弟子向著一個地方走去。

眾人下意識跟上來,卻發現前面幻海山掌門的身影彷彿被什麼打散一般,在他們面前消失,而在他們腳下的那片地面,上面卻有繁複陣法開始蔓延。

一位渡劫老祖神色一變,當即說道:「是幻海山的護法大陣,快躲開。」

眾人聽聞立即想要離開,然而已經晚了,光柱衝天而起,將他們全都籠罩在下面,並且牢牢罩住,護法大陣中,雲霧瀰漫。將眾人分割成數個小塊,準備單獨擊破。

——

謝南衣三人要找的山洞是個主峰一側的小洞穴,按照內鬼弟子的說法,這個山洞平時是掌門用來處罰弟子的,作用是來關禁閉,周圍其實也沒什麼大的屏障。

三人到了山洞前,牧奕將兩人攔下,扔出一張紙丟到巨石前。無端生出來一陣風刃,將那張紙撕得粉碎。

「退後一點。」牧奕說完,然後在謝南衣退到安全地區以後,掏出手中的劍,向著面前的巨石斬去。

凜冽的劍意一層一層聚集,繼而迅速落下。

那擋在巨石前的陣法立即與劍意抗衡起來,然而最終還是被敲擊開來。

謝南衣雖說早有預感他能斬開陣法,但此時看到了,依舊為他開心。

這幾年他和牧奕也沒有丟下修鍊,境界很順利進入了化神以及合體。而牧奕依舊可以跨大境界與人抗衡,此時面對這大乘修士留下的陣法,卻也有一戰之力。

等到陣法消失,牧奕再斬一劍。巨石裂開,露出其後的人。

柳祁果然在這裏。

看到他們,柳祁同樣一喜,頂着蒼白的臉色走出來,驚喜說道:「你們看到我的消息了嗎?」

謝南衣點頭,然後問道:「具體怎麼回事?」

柳祁神色蒼白:「我師父有問題,有天我去找他的時候,聽到他不知道和誰在一起說話,我留了個心眼,沒有進去,而是用探測邪氣的法器試驗了一番,發現他那個地方居然有魔氣。可是師父本人是沒有被域外天魔附體的,所以只能是……」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不敢相信,後來又偷偷探查了幾次,有次被我看到一個斗篷人從他屋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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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退婚流男主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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