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易中海想租房子
坐在板凳上，賈張氏漫不經心的納着鞋底。
一副鞋墊子她能從年頭納到年底，只要沒事做，每天都能看到賈張氏在大院納鞋底，早些時候大家還以為是這老婆子兒子沒了，改了這跋扈的性子。
隔了段時間，才知道她這是更加變本加厲了起來。
只要一個不順心，那嘴裏就是沒有一句好話，整天不是咒這個，就是咒那戶人家。
恨不得當初死掉是其他人，而不是她家的東旭。
看在易中海這年余來屁股還算端正，做的事情也是替鄰里們着想較多，再加上這老婆子剛剛兒子去世，一些大院鄰居們還真沒怎麼跟她計較。
頂多，就是遇見就繞着路走。
熱熱鬧鬧的全院大會一下停住聲響沒動靜，賈張氏也是頓了頓手上的動作。
抬起頭想看看，就見着大家都是眼神隱晦的掃在她的身上。
“看什麼看？”賈張氏頓時怒不可遏。
“老娘像是偷雞的人嗎？”
“我老賈家缺許大茂那絕戶的一隻雞嗎？”
“別想往我老賈家身上潑污水，再看信不信老娘站在你家門口罵娘，從現在罵你到年底信不？”
陰翳的眼神一掃全院，賈張氏滿臉憤憤罵著，口水嗶哩吧啦的向外噴着。
一下子，全院的人都是把眼神給撤開，沒敢繼續盯着賈家看。
要真的被這個老潑婦站在家門口，盯着罵一整年的話，那不管是誰家都好，下半年指定成為全大院的笑話，賈家這一家子能不招惹是別招惹的好。
當然啦，也有一些不怕她的人，像是劉海中跟閻埠貴這兩家子。
以前的二大媽跟三大媽可都是院裏吵架的好手，光是賈張氏一個人的話，還真未必能吵的贏他們家，誰讓劉家跟閻家都是兒子多是吧？
一旁的秦淮茹嚇得是連忙拽住自家婆婆。
賈張氏不清楚，她可是清楚的很，許大茂家的雞就是棒梗帶着倆妹妹一塊偷走。
不過，她也是稍感欣慰，至少棒梗還記得妹妹一起吃雞，就連才兩歲多點的槐花都有份。
“媽，您別罵了！”秦淮茹暗罵豬隊友。
“把院裏人都給得罪，以後有點事，可還咋求院裏人幫忙啊？”
“哼！”賈張氏這才是回神過來。
知道媳婦說的對，可她拉不下臉來去道歉。
誰讓這群傢伙的眼神那麼討厭，真當她老賈家是偷兒了啊？
自己的乖大孫，才不是偷雞的小偷，那可是要被抓進去管教所，到時候不僅沒書可以讀，長大以後是工作，娶媳婦都得被耽擱了。
堅決不能讓這個偷雞賊的名號，落在自己孫子頭上。
秦淮茹眼光泛淚，可憐兮兮的看向大院的人，掠過許大茂的時候，頓時是心裏一個咯噔跳了跳。
好傢夥，許大茂那廝眼神陰翳冷笑着。
盯着賈張氏看了好一會，然後又是冷冷的盯着秦淮茹看看，最後才是落到賈家的窗戶上，一個小小的腦袋正透着玻璃窗戶向外瞅着大院。
顯然，沒來攪和全院大會的棒梗，也在暗暗偷聽着。
主要他自己也怕，偷雞的事情他可不敢承認，被抓可是要坐牢，要去管教所的。
“啪！”易中海一拍自己的茶缸子。
“好了，賈張氏你閉嘴，再胡攪蠻纏信不信我罰你掃廁所？”
“易中海你...”賈張氏氣不打一處來。
話剛說一半她就是渾身一顫，對上易中海陰冷的目光，她瞬間是不敢說話了。
連忙側着身子，躲在了秦淮茹身後。
自從易中海搞掉劉海中這個前任一大爺，自己重新躋身一大爺之位，
那態度就變得可怕起來，好幾回她就是栽在易中海的辣手無情之中。
掃廁所，那都是罰得輕的了。
要不是秦淮茹給求情，就她那老幾回的喊魂招魂，搞封建迷信，早被易中海丟去街道辦接受處罰。
“許大茂，我剛剛的處理你沒意見吧？”易中海看向一旁的許大茂問道。
“都是鄰里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真把人送去街道辦還是派出所，這事情不僅是丟一家人的臉面，也是丟咱們大院所有人的臉面，你說對吧？”
“一大爺說的也有道理。”許大茂沉思片刻。
隨即，他也是向後看了一眼，見自家媳婦沒過來，便是沉聲道：“可要是沒人承認呢？”
“總不能我吃這個啞巴虧的吧？”
“我就給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點之前，要麼是你來我這裏撤銷偷雞的事，要麼是當事人來我這裏認錯，賠錢賠一隻雞放在我這裏，到時候我還給你。”
“若是沒人承認，一大爺我親自給你報公安，決不輕饒！”
易中海拿起大茶缸子喝了一口。
眸光落在大家的身上，眼神在掠過賈家的時候，微微的就是一頓，誰也沒有發現。
聽着這話，賈張氏毫不在乎的低聲罵罵咧咧，但擋在他身前的秦淮茹就是面色越發疾苦起來，這賠錢還得賠雞，自己哪來的錢跟雞可以賠啊？
真的要把自己賠給許大茂嗎？
看來，回家以後要跟賈張氏好好商量商量才行了。
許大茂點點頭，算是應下來了。
賠錢，賠雞他都無所謂，就算秦淮茹賠了錢，賠了他的老母雞，他許大茂也有拿捏秦淮茹的把柄。
棒梗這小子偷的可不止他家的一隻雞...
呵，廠子的醬油，可是公家物品，拿捏着這份把柄在手，還怕秦淮茹不就範嗎？
“既然偷雞的事情處理好了，那就接著說剩下的事。”
不得不說易中海現在的威嚴還是很深入人心，幾句話下來，就是把一件事處理得乾乾淨淨，讓它僅能在院裏傳傳，都不會傳到外面去。
而這也正是體現得他對大院的掌控，已經是越發深了。
怕是就連何大清也沒奈何，能把易中海給頂下去，自己再上位操縱大院的管事。
“廠子裏面，今年給楊宇國楊工分了套房子，不在咱們這個大院，他們一家子前些日子已經搬走，所以蕭家這套房子也就空置下來了！”易中海老神在在說著。
“兩間主屋跟一間偏房，一間耳房空置着，大家有什麼想法嗎？”
“嘶”閻埠貴頓時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曾的一下起身，直接說道：“老易，這事情我不同意！”
“那可是蕭工家的房子，沒有寧國老弟或者是建邦說話，誰也不許動蕭家的屋子！”
“老閻！”易中海連忙站起身來。
“你先別急氣，聽我好好說，先讓我把話說完行嗎？”
“那你說。”閻埠貴緩緩坐下。
論貪，佔便宜，他閻埠貴也不是什麼好人，喜歡算計跟佔便宜。
可那都是占他能占的便宜，不能占的便宜他一分都沒要，惹不起的人他也是一次也不敢招惹，就像是蕭家這般他只會去交好，刷一刷鄰居跟多年老相識的情分。
不該有的想法，他是一點也沒敢升起過。
因為他很清楚蕭寧國跟蕭建邦兩個人的份量，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老閻吃不了兜着走。
甚至...
就連一直和和氣氣，從不與紅臉的蘇紅英，他都沒敢有招惹的心思。
那可是供銷社的大主任，家裏有點什麼急缺跟想買的物件玩意，可都得求着人家，哪還敢招惹的是吧？
“媽呀，老易這是要發瘋了是吧？”賈張氏滴咕着。
“不行不行，咱老賈家可不能陪着他發瘋...秦淮茹，待會你可別跟着老易瞎搞亂搞，蕭家的便宜可不好占，蕭建邦那小...哼，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好人。”
“咱家惹誰都行，可不能招惹蕭家，小心丟了咱家的金飯碗！”
“知道了，媽！”秦淮茹心中一股火瞬間熄了。
是啊，蕭家是她們賈家招惹不起的存在。
剛剛一大爺說起房子的時候，她可是一下升起些許貪婪來，想着是不是能占點便宜。
棒梗是一天比一天大，十來歲的小夥子再跟他娘，他奶住一個屋內，也是不像樣的很，要是能有一間屬於他自己的小屋子多好啊。
哪怕是偏房...不，耳房也行，以後結婚什麼都方便。
後院蕭家可是有四間房子。
以前大家也想過，可是隨着蕭家搬出去，還將房子給租下來，借給蕭寧國的徒弟楊宇國楊工住着，大家真沒敢跟工程師叫板，也就熄了這個念頭。
但是現在呢？
楊宇國楊工搬走了，蕭家不再借出去，是不是能讓院裏住戶借住一段時間呢？
每家每戶，可是都有住房問題，好幾個年輕小伙就差有一間房子，就能找對象結婚了。
“誒，你說一大爺是不是想搞蕭工家的房子啊？”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敢，你覺着蕭家搬出去幾年，誰家就忘了蕭建邦的厲害了？”
“還是說，你覺着老易能跟蕭工比比？”
“這話在理的很，八級工是很牛，可是比起蕭工來說，就是一個隨手能打發掉的小卒子，別看人家蕭工現在已經調離軋鋼廠，可人家徒弟還是工程部主任。”
“收拾一個八級工，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嗎？”
“別的不說，工程師拉不下臉搞老易，蕭工可是有不少學徒在這些年裏頭，升到七級，八級工來...”
“總之咱家不摻和就對了，省得到時候被一大爺利用了！”
“對對對，有道理！”
一群院裏的鄰居們都是不看好一大爺的想法。
所以，大家也是變得興緻缺缺起來，一個個心不在焉的坐着，就剩下一點點的好奇心，想聽聽易中海是想說些什麼來打動他們的了。
易中海眼神一掃，就差不多是把所有人的小心思看穿。
“咳咳！”
“我說的話，大家可能都誤會了！”易中海輕咳一聲。
“寧國老弟家的房子，該是他蕭家還得是他蕭家的，這是街道辦登記過，咱這個一大爺就是個管事大爺，可沒資格給大家分房子是吧？”
“所以，我想着是跟寧國賣一賣老臉，咱跟他租這套房子！”
“租？”
頓時，大院的人都是臉色一變。
要是說租的話，那他們可就真的動心思了。
閻埠貴也是心思一轉，目光看了一眼閻解成跟閻解放...眼神一轉，心中就開始盤算起來。
閻解成已經結婚，現在跟於莉住在他老閻家的耳房之中，而他老閻跟自己媳婦則是住在主房之中，剩下閻家兩兄弟則是隔斷主房上下鋪睡。
唯獨閻解娣有一個小房間，還是閻埠貴自己撈了點建築材料，偷偷搭起來的矮房。
老大結婚了，接下來就是老二要結婚了！
可是，唯一的耳房給了老大一家子，老二去哪弄房子結婚？
沒工作分配不到房子，閻解成現在也才是學徒一個，分配房子還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所以老二想要結婚的話，就得租一間房子才行。
如果蕭寧國肯將自家房子外租，那自己是不是能租一個？
別說是他有想法了。
院裏其他的住戶們一個個都有想法冒出來。
“一大爺，真能讓寧國把房子租借給咱們嗎？”中院老齊抽着旱煙，吧嗒一口說道：“我家大旺最近相親，要是能租下來一間屋子，那他這婚可就成了。”
“我家林子也是，人家姑娘倒是對大林子挺滿意，就是嫌棄我們家沒房子！”
“誰說不是呢？”
“一大爺，您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一個住戶迫不及待問着。
“真的能跟寧國說說，把房子租給我們家嗎？”
就連秦淮茹都是目光閃爍着。
心裏想着，要是能租的話，那自己家是不是也可以租一間，到時候給棒梗住着，以後也能做婚房是吧？
這一刻，租房子要租金的事情，都被秦淮茹給丟到腦後面去了。
因為，她可根本就沒想過要給租金的事情，大不了到時候賴上一賴，好好跟蕭建邦說說好話，等他看在賈家這麼貧困的情況下。
說不定不用給租金，都能租一間房子給賈家呢？
最重要的是，說不定住個十年八年，以後這房子不還了，他蕭家還能搶回去不成啊？
反正，也沒有房契的是吧？
大不了找找人，搶先一步搞房契就是了，秦淮茹滿心是美滋滋的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