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說來也是可笑,自己身為一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向來信奉唯物主義,可這一連數次的打擊倒是讓她有點偏向占卜之術了。
這占星閣坐落於皇宮的西南角,周圍一片花海,倒是個修身養性的佳處。將身份讓小太監稟報進去了,李星河這才踏進這占星閣。
原以為裏面擺放的應該都是些用來占卜的八卦圖、龜甲什麼的,沒想到裏面的陳設與別宮並無區別,倒是讓李星河有些失落。
「殿下可是來占卜國運的?」從輕紗帳內傳來一陣童音,敢情這蒼耳的徒弟居然還是個小奶娃。雖然是個疑問句,可語氣倒是十分肯定。
應該還是有點真功夫的吧,畢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又是蒼耳的徒弟,不過她好像還沒見到此人的樣貌,若是只憑聲音那確實是太過武斷了。
「是,不知國師可否一見?」李星河不卑不亢的問道。
「難道殿下不怕我只是個欺世盜名之人?」童音再現,李星河還真是有些招架不住,這童音也不像是孩童般純粹,倒是有些像刻意的拿捏,一時便也想通了。
什麼童音啊,這不就是現代的配音師嘛,各種聲線隨意轉換,也就能騙騙一些沒見識的人罷了,不過她才不承認剛才有被騙到。
「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一套,給本宮來個御姐音聽聽。」李星河隨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順手就拿起來茶杯喝了起來,這一路太陽照着,倒是真的有幾分渴意了。
御姐音,何為御姐音啊,木臻有些疑惑,不過居然沒能騙到她,有些可惜唉。
木臻伸出手將青色的紗帳攬開,悠悠地走了出來,不過十三四歲的身量卻透露着成人的穩重,還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李星河秀眉輕挑,兩人互相打量着,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便是師傅所說的能夠改變天瀾國運的長公主嘛,不過自己瞧着這位殿下除了這張絕美姝麗的容顏之外,也看不出什麼了嘛。木臻撇了撇嘴,也不過如此啊。
李星河這邊也是細細的打量着眼前身材纖細的少年,嫣紅的嘴唇,粉白的皮膚,再長個幾年倒是有幾分白面書生的感覺。
「殿下所求之事,只能送給殿下四個字,事在人為。不過還是要提醒殿下一句,爬出深淵的人就別想着重蹈覆轍。」
算了,看在她長得還不錯的份上,自己就提點幾句吧,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自己從小跟着師傅,什麼奇怪的命格都看過了,可這龍鳳皆有的命格卻是頭一回見着。
也好在這位殿下命硬,否則也撐不起這龍鳳的命格。
事在人為嘛,李星河默念着,看來結局也未必不好啊,總歸還是要努力的吧,不為自己也要為這天瀾的百姓啊。
看着院落里開得極為艷麗的扶桑花,熱烈也張揚,李星河的心情瞬間就被治癒了。花香四溢,鳥鳴清脆,天瀾一定會渡過此次難關的。
事在人為,自己也該去會會那個魏顯榮留在皇宮眼線的馮貴人了。李星河頂着驕陽,趕往太妃居住的地方,將人喚了出來后,李星河便將她待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殿下總歸是尋來了。」女子一身素衣,三千青絲只用一跟銀簪固定着,瞧着倒是十分樸素。
「那你也知道本宮的目的吧。」李星河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或許曾經對他有過感激有過喜歡,可這一切都在九黎參戰之後煙消雲散了。他是九黎殿下,她是天瀾的長公主,身份敵對不說,他們之間還隔着上輩子的血海深仇。
從一開始,這一切便是錯的,而她只能儘力讓它恢復原位。
「奴家自然是不知的,時過境遷。想來殿下的心境也有所改變,所以說殿下現在的目的是什麼?」馮嬋漪眉眼間儘是風情,眼尾處微微上揚,笑問道。
「離開上京回你的九黎去,順便告訴你家主子他在上京安插的諜網,本宮會一一斬斷。」李星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眸子裏也滿是狠厲,她真的很討厭被別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真是令人暴躁啊。
可馮嬋漪此時卻笑得更加開懷了,彷彿沒有將李星河發狠的眼神放在眼裏,神色魅惑,語氣卻是淡淡的說道,
「若是殿下想要這諜網何苦費那般的功夫,直接跟奴家的主子要就可以了啊。只要殿下開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主子也會想盡辦法給您摘來的,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諜網呢。」
李星河也沒被她這態度惱着,畢竟是個小角色沒必要與她計較,這是這身的風情留在宮裏也確實是可惜了,還是儘早將這禍患丟出宮外吧。
「本宮要什麼東西自然會自己去拿,就不勞你家主子費心了。還有今夜你就收拾動身吧,別逼本宮親自動手。」
馮嬋漪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微微打了個呵欠,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這後宮還真是悶得很,既然殿下讓奴家出宮那奴家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出宮於你而言並非難事,本宮就不送了。」李星河斜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李星河利落的轉過身去,還有一堆的摺子在太極殿等着她呢,她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不過殿下真的沒有對奴家主子動過心嗎?」身後的馮嬋漪不甘心的問道,不然她實在是沒辦法平靜的回去啊,這該死的八卦之心啊。
「本宮在信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了,即便是本宮的字有些難看,想來你家主子應該也是能夠讀懂的。」李星河連頭都沒有回,直截了當的說道。
既是敵人,又怎麼可能會在一起,何況朝宗的事情他參與了多少還未可知呢。
好在現在的陽光沒有那麼刺眼了,李星河緩步在石子路上走着,最近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她真的快要招架不住了。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連陽光都被他遮住了大半,李星河有些戒備的向後退了幾步,定睛一看來人是容成這才放下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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