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對角巷、古靈閣以及哈莉的小金庫
“這裏是很出名的地方。”
在他們進入了破釜酒吧之後，海格對他們說道。
雖然海格是如此評價的，可破釜酒吧實在是不太符合‘出名地方’的定義。
因為這裏臟極了。
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過的地板積着厚厚的污垢，踩上去甚至有一種詭異的踩屎感，要不是達力的眼睛銳利到能在這昏暗的環境裏視如白晝，他也不容易發現這個事實。
對巫師界印象越發糟糕的他開始懷疑，魔法這東西到底有沒有對巫師們的生活帶來改變。
海格應該是酒吧里的常客，所有見到他的人都對他舉杯招手，而坐在吧枱後方擦拭玻璃杯的店長也很熱情的對他揮手。
“老規矩，海格？”面容如乾癟胡桃的店主對海格喊道。
“不了，湯姆，今天我有事情要做，為霍格沃茨辦點事。”
海格低頭看了眼乖乖被達力牽着的哈莉，隨後對店主湯姆擺擺手。
順着海格的目光，老湯姆也瞧了眼跟在他身旁的這對兄妹，達力那出眾的外形顯然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是霍格沃茨的新生？”湯姆狐疑的問道，“我很確定我從來沒看過這個孩子。”
“咳咳，是啊。”海格心裏微微有些發愁的開口，“他是第一次來對角巷，不過達力，你真的才十一歲？”
已經不比酒吧里大多數大人要矮的達力說是十一歲的確有點勉強，可事實如此，達力只能點頭。
“看來霍格沃茨的男孩們今年有難了啊！”
哈哈大笑的湯姆露出了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顯然他現在很是開心。
不過也因此，人們也暫時忽略了在他身旁低着頭有些害羞的哈莉。
“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得帶他們去對角巷。”海格說。
湯姆做出了個邀請的手勢，指向了酒吧的深處。
他們來到了一面放着垃圾箱的紅磚牆前。
“往上數三塊，再往橫里數兩塊。”海格小聲念叨着，“好了，往後站一點。”
海格用粉紅色小傘的傘尖敲了一塊紅磚三下。
牆面在此時開始了抖動，翻滾的磚塊讓開了一個通道，隨後越變越大，不多時，他們面前就出現了一條足以讓海格通過的寬闊拱道，通向一條蜿蜒曲折，似乎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鋪成的街道。
“歡迎。”海格說，“歡迎來到對角巷。”
見兩人對此驚訝不已，海格對他們咧嘴一笑，帶着他們沿着拱道向前走去，而在他們通過之後，身後的入口便在磚塊的扭動中變成了一堵平平無奇的牆壁。
耀眼的陽光投射在了距離入口最近的一家商店外懸挂的坩堝上，坩堝的上方有一塊小牌子，上面寫道：銅製—黃銅製—錫鑞制—銀質坩堝，型號齊全，自動攪拌，可摺疊。
“待會兒你們需要買一個。”海格揮了揮他手中的購物清單，“不過我們得先去取錢。”
“當然。”他補充了一句：“我還有不少零錢可以給你們買個雪糕，福特林的雪糕店就在前面不遠。”
“其實我現在好多啦！還是快點出發吧，海格叔叔，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在看到眼前奇幻的一幕之後，哈莉感覺自己的暈車症被治癒了許多，整個人也歡快了起來。
對角巷的人流密集，除了英格蘭本地的巫師，達力還聽到了些德語、法語以及他沒學過的陌生語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對角巷應當是英格蘭魔法界主要的商業購物街之一。
但還沒走多遠，達力的目光就落在了位於對角巷街道右側的一個黑洞洞的入口，有不少鬼鬼祟祟，或者說藏頭露尾的人在那光線昏暗的巷子裏遊走。
“那兒是哪，海格？”達力拍了拍海格的大胳膊問道。
“哦，你說那啊？”海格的眉頭皺起來了，“翻倒巷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裏面混跡着些不三不四的下水道老鼠，我有時候偶爾會進去買點東西，但我不建議你或者哈莉因為好奇進去。”
“很臟，也很危險。”海格總結的說道。
“好了，古靈閣就在前面，看到那氣派的建築了嗎？那兒就是妖精開的銀行，古靈閣巫師銀行。”
隨着海格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棟高出附近所有建築的雪白樓房突兀的豎立，閃亮亮的青銅大門旁站着一個身穿猩紅鑲金制服的身影，他比正常人要矮許多，只有一米出頭的身高。
“那就是妖精。”海格小聲的對他們解釋了一句。
在撥開人流走到青銅大門前之後，妖精對他們鞠躬行禮，緊閉的門扉打開了，露出了裏面第二扇銀色的雙扇門，這扇門上攜刻着幾行精美的文字：
請進，陌生人，不過你要當心
貪得無厭會是什麼下場，
一味索取，不勞而獲，
必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因此如果你想從我們的地下金庫取走
一份不屬於你的財富，
竊賊啊，你已經受到警告，
當心招來的不是寶藏，而是惡報。(注1)
而後守在銀色門旁的兩個妖精再次向他們行禮，並將他們引進了一間高大的大理石大廳，大約有百十個妖精坐在一排長櫃枱后的高凳上，他們有的在用黃銅天平稱錢幣，有的在用目鏡檢測碩大的寶石。
達力的眼睛眯了眯，那些最小都有嬰兒拳頭大的紅寶石有些不凡，並不是因為它們的大小，天然紅寶石可不是這種色澤的，但妖精不可能弄一筐玻璃在那裝模作樣。
這種散發著絢爛光澤的寶石倒是讓達力想到了他曾經拿去敲碎碎星將軍拉塔恩腦袋的隕石杖，只不過杖尖鑲嵌的是紫色的輝石，但與輝石相同的一點就是，這種蘊藏着特殊力量的寶石都會發散出一種獨特的光芒。
可以說是魔力的微光，雖然這個世界的魔力和不死人眼中的魔力指代的並不是同一個東西。
這個發現讓達力眼前一亮。
海格已經和櫃枱前的妖精溝通好了事情，一個名叫拉環的妖精帶領他們三人登上了一輛類似於礦區拉礦石的大型翻斗車。
這玩意和騎士公共汽車有的一拼，蜿蜒曲折的通道讓讓地下金庫區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相對的，在這種鐵軌上運行的礦車，它的乘坐體驗自然是....
“我討厭這裏....”
把頭埋進達力胸膛的哈莉發出了可憐的嗚嗚聲，閉着眼睛根本不敢往外看的她此刻突然發現魔法世界並沒有想像得那麼好，至少在交通工具這方面，簡直是爛透了。
就連海格也有點受不了這種顛簸，騎士公共汽車起碼還在路上跑，這礦車跟在天上飛幾乎沒有什麼兩樣，捂着嘴的海格好像有那麼一點想吐，好在這段糟糕的路程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礦車終於停下來了之後，臉色鐵青的海格第一個走了下去，直到伸手扶着牆壁之後，他才好受了一些。
“如果回去的時候你不改進一下客戶體驗，海格吐你頭上的時候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達力冷不丁的開口，這話讓妖精的身體微微頓了頓，他打量了海格一眼，表情有些僵硬的點點頭，“有道理，雖然車速只有一個，但是特殊情況還是可以改一下。”
假如直接讓妖精降低車速，他多半是不同意的，時間就是金錢，妖精正好很貪財，可如果會被吐一身的話....那倒不是不能折中的退一步，畢竟洗澡換衣服花的時間更多，而且遭遇的事情還會很噁心。
拉環打開了門鎖，一股綠煙從門裏冒了出來，當濃煙散盡之後，燦爛的金屬光便從金庫中擁擠了出來。
小山一般的青銅納特幾乎可以堆滿一個游泳池，其次是銀西可，金加隆的數量最少，但活埋十幾個哈莉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居然有這麼多？這都是爸爸媽媽給我留下來的？”
女孩子都喜歡亮閃閃的東西，哈莉自然也不例外，她對錢沒有什麼特別的概念，於是就好奇的低下頭看向了拉環。
“妖精先生。”哈莉禮貌的開口，“這裏面有多少金幣呀？”
“每一筆存入金庫的錢幣都會被魔法記錄，不過就算是我們妖精也無權私自查看，你確定需要核驗統計嗎？”
“會很麻煩嗎，妖精先生？”
“不會。”
拉環搖搖頭，被哈莉甜甜的叫了幾聲‘妖精先生’似乎令他挺開心的，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金庫門上敲了敲。
“熔煉的金條和銀條不計算在內，全部錢幣折算為金加隆的話，有一百六十萬七千三百二十五枚，餘六西可十八納特，如果需要明細單的話，只需要支付十加隆，我們會為你提供自金庫開通以來的所有錢幣收入支出詳細，精確到分鐘。”
“這就不用了。”哈莉有些被驚訝到的吐了吐舌頭，隨後對達力甜甜的一笑：“有你的一半哦，哥哥。”
“就像之前你對我的一樣，爸爸媽媽要是還在，他們肯定也會同意的。”
“這可是成噸的金子呢，”達力接住了撲過來的妹妹，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可我也用不了這麼多呀。”
看到這一幕的海格頗有些感慨的微微點頭，這對兄妹的關係，好像比自己認為的還要好一些，不過這倒也不錯，起碼代表了哈莉在麻瓜家庭的十年，達力對他很好。
“霍格沃茨的教材大概要花多少呢，海格？”達力對海格問道。
“大概一百加隆左右，一年級需要購買不少教學用具，還有魔杖之類的，之後每個學年五十加隆就夠了，課本的價格在五枚到十枚加隆之間。”
大略估算了下的海格給出了答覆。
“倒也不算貴，比去斯梅廷便宜多了，看來我賺的學費基本都能給媽媽了，五英鎊兌一加隆是吧？”
達力看了眼妖精。
“是的先生，目前的兌換價格在1比5，隨時可能浮動，不過這是為了方便麻瓜出身的小巫師，限制兌換一百金加隆每學年，我們也接受英鎊兌換，不過那是另外一個價。”
妖精笑盈盈的開口，金幣就是他們鑄造的，麻瓜的錢幣同樣可以拿去買黃金。（注2）
“多少？”達力看着笑容滿面的妖精隨口一問。
“稍稍會貴一點，七英鎊兌一加隆，只收現金，而且我們拒絕一切來路不明的金錢，古靈閣並不想被魔法部找麻煩。”
“還真是夠黑心的，漲價百分之四十。”
“我們只不過是賺一點微薄的手續費而已，如果您需要的話，儘管來找我。”
在裝了差不多五百加隆的錢幣之後，幾人重新回到了礦車上，為了不讓海格吐自己一頭一臉，拉環從褲子裏掏出了個大扳手擰了擰上面的一顆螺絲。
果然，隨後去713金庫的路程比之前平穩了許多，海格的臉色也沒有那麼差了。
“謝天謝地，達力，要不是你跟妖精說了那些，我估計我現在要慘了。”
“福特林雪糕店就在那兒，對面就是摩金夫人長袍店，你們可以先搞定製服，我是說....”海格頓了頓，“給哈莉量一下尺寸，我認為達力你可以先給鄧布利多教授寫信確定了再買。”
“我得回去酒吧喝一杯提神飲料，暈車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希望你們別介意。”
“當然了，海格，我們不介意的，其實有達力陪着我，我們可以自己逛逛，假如你很難受的話，我們可以買完了去酒吧找你。”
“這...不太好吧？”
海格猶豫的開口，雖然有達力在，海格是能放心的。
“713號金庫里的東西應該很貴重對吧。”
雖然當時達力正看着紅寶石，但分心注意下海格和妖精的對話還是很容易的，一心多用這種事對一個歷經戰鬥的老不死人而言就跟本能一樣。
要是認真一點，達力可以一手握着魔法杖凝聚靈魂洪流蓄勢待發，一手往身上拍一麻袋的增益BUFF，嘴裏叼着把特大劍和那些狂暴的半神、神族、惡魔打高烈度貼身肉搏戰。
“千萬注意別喝醉了，其實你趕回去把東西送到，再來對角巷也行，我和哈莉請你吃晚飯，不過點菜就得你幫忙了，魔法界有什麼有意思的美食嗎？”
“我當然不會喝醉的，我是說，至少今天我不喝酒。”海格拍了拍胸口，那兒的口袋裏裝着他從713金庫里取出的小包裹。
“不過你說的不錯，我還是快點回去把東西送到，你們下午可以在對角巷逛逛，買點有意思的禮物回去，但是記住，不能去翻倒巷，不能因為好奇把自己處於不安全的地方，我是認真的。”
海格很負責的囑咐道，在這時候他還是蠻細心的。
“如果你們買了魔杖，要回到酒吧的話就敲三下牆壁，門就會打開了，我五點左右會在酒吧里等你們，到時候不見不散。”
海格高大的身影漸漸被人群淹沒，他消失在了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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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這類原文我一般情況下會放在章說，不在正文水字數，但是這幾天點娘抽了，不顯示章說，所以這章多補1K字，基礎3K一章，這章4K4
注2：我特意查過了，1991年的金價大約在5.2英鎊兌1克黃金，羅琳設置的5英鎊兌1加隆大概取自這裏，這價格肯定是會波動的，妖精開銀行，不開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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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個人感覺這章有點水，睡醒之後下午我補個2K的小章吧，凌晨5點15了，我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