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海鮫人x溫柔家主（13）

「你去哪兒了？」趙靜芙鼓起腮幫子問：「怎麼參加完初選后你們就都不見了？大小姐也是，都快開機了，現在都不見人影。」

歡歡移開目光，握着手腕嚅囁道：「也許很快就到了，再等等吧。「

「歡歡和大小姐肯定都是a班。」李琬從身後探出頭來，用篤定的語氣說道。

「這就分了嗎？靠剛剛那個？！」歡歡皺起眉疑惑，不鐘的表演就決定了等級，這聽起來太草率了。

「就是要草率啊。」李琬笑着解釋：「會有人因為實力很好卻被分到下面去，粉絲自然而然就會因為心疼把她投上去。」

「不止，粉絲還會產生一種救贖的責任感，這種的粉絲黏度會比其她家高一些。」趙靜芙在旁邊補充。

哇。

歡歡在內心驚嘆，短短几天，就見識到了人類之間的相處如此多的複雜微妙之處。

【因為這個原因，會有人特意壓制實力，為的就是讓觀眾產生驚喜感和養成感。】系統也在腦中插話。

「好有趣，但我不需要。」歡歡眨巴着眼，濃密纖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反射着頭頂的燈光，折射出點點碎芒，彷彿帶着星屑。她的語氣認真而自信：「我要當，最閃耀的那一個。」

「一直。從一開始。」

手指卷着長發，太過篤定的語氣透出難以言喻的狂傲，偏偏歡歡的語氣如此平淡認真，彷彿一個既定的事情。

【當然，你是最棒的，你是誰啊，你可是位面處理中心處唯一一個可用非人類身軀的靈魂載體。寶，你一直是最特別的。】

歡歡托着臉眼角彎起，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系統的誇獎。

這是事實，不是嗎？

「開拍了，開拍了！」人群中一陣騷亂，又很快恢復安靜。

舞台厚厚的帷幕拉開，聚光燈落下。背景和地板變成黑色的天鵝絨羽毛，3d投影落下來，無數羽毛墜在空中，反射的光點是無數透明鑽石。

彷彿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圓台，燈光後面，階梯式的透明王座在背景圖片的作用下變成華麗的黑。最上面王座環繞着柔軟黑羽，彷彿黑天鵝女王高傲的寶座。

「都抬頭！聽到主持人叫名字再上去，每個人準備一分鐘的自我介紹，別超時！」

「超時直接刷下去！！」負責人拿着大喇叭在鋼鐵支架二樓喊，無數工作人員在舞台上走走下下，將舞台打扮得華麗異常。

混亂和有序和諧共存，嘈雜聲中，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在眾多少女心中發酵。

眾人看着最高處華麗的寶座，在聚光燈后流光溢彩，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站在眾人頭頂，或者隱藏在幕後掌握大權的帝王，一雙雙漂亮的眼睛亮起火光。

「這屆質量不錯，陸家主有沒有看好的小姑娘？」微胖的副台長坐在二樓機房，露出親切憨厚的笑容對身旁的男人說。

徐世客餘光撇了對方一眼，某些曖昧油膩的暗示讓這副經過訓練的憨厚笑容透着令人噁心的感覺，顯然對方自己卻渾然不覺。

徐世客看了一眼又轉回面前無數屏幕前，時不時用聯絡屏聯繫底下的工作人員，不斷調整着鏡頭角度。看着低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眼底一片冷漠，他只是個導演，只負責拍攝和剪輯鏡頭，剩下的與他無關。

他只覺得煩躁，大佬要看小女朋友跟着來到機房，後面墜着一串殷勤諂媚的人，平日的房間顯得擁擠，偶爾還有領導自以為是的指導江山。

陸行臉上掛起儒雅溫和的微笑，身上是經歷過歲月打磨后才有的從容氣度，眼底是同徐世客一般的淡漠：「是有個孩子，要麻煩您多多照看。」

「您欣賞的年輕人肯定是優秀的！那陸家主，您看，晚上要不組個飯局？年輕人還是需要當面鼓勵的，好讓人記得您的恩……」

副台長臉上有點汗濕，抬頭露出油膩的下巴，笑容愈發誇張，挫着手絮絮叨叨地說著。

「台長。」陸行打斷對方，臉上噙着淺笑，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他似笑非笑道：「既然是孩子們的遊戲，我想我們這些多活了幾十年的，就有義務讓孩子們玩得開心，不是嗎？」

副台長嘴唇有些顫抖，擦着額頭越滲越多的油汗，擠出笑容：「應該的，應該的，比賽嗎，就是要公平的……」

徐世客在旁邊冷眼看着，他見過太多陸行這種人，他父親他母親，他的兄弟姐妹們，明明掛着副溫柔儒雅的皮骨，可黑沉的眼神像是要刮下人的一層皮肉。

不同的是陸行的皮囊更天衣無縫，而身後的權勢更具有壓迫。

陸行手裏拿着一根和今日素潔風格不符的黃銅手杖，大拇指碾過頂端鑲嵌的寶石，金屬折射出銳利的冷光，他這樣坐着，就給人帶來深淵般的壓迫感。

在這種氛圍下，演播室里擠着的一堆人像是能讀懂空氣一般散去，臉微胖的副台長更是倉皇找了個理由逃離。

一個家族手下的娛樂執行人罷了，仗着陸行一副溫和的假象就妄想能扒上大腿，殊不知跨越階層的同時對方抬抬手就能把人摁死，非要等到對方親自教會這個事實才知道害怕。

甚至只需要陸行一個不悅的眼神。

徐世客譏諷的看笑話，但是突然在屏幕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發了瘋般將所有鏡頭對準一處。

面前無數的屏幕畫面合併，組成了一幅巨大的屏幕。

「嗯？原來還能放大。」陸行握着手杖，像是老年人終於弄懂了一種電子產品，抬着頭，新奇的用目光描摹那個人的身影。目光自覺地在對對方手腕點了一下。

徐世客也同樣死死盯着一個人的身影，只見到趙承靈冷着一張俏臉穿過人群，坐到歡歡旁邊。

樣子是難得的狼狽，頭髮散了，衣服亂了連高跟鞋都掉了一隻，對方半道索性兩隻一起丟掉，赤着腳踩在前面的椅背上，用着趙靜芙遞過來的濕巾擦着腳。

徐世客的臉直接黑了。

他明明都將對方鎖起來，手機和鑰匙都拿走了，怎麼會？

他現在如果再次插手，依趙承靈的性子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最大的可能就是鬧到無法收場。

趙承靈肯定會選那條最決絕的路子，她對恨着的敵人一向兇狠，哪怕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