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第4章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都城夏天的風由冬走到夏,又從夏走進了思念家鄉的將士心裏。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蕭元漪原以為能夠比上一世更早的結束戰事,卻不想因凌益與彭坤所謀之事,牽扯了許多人,許多事也未曾查明白。

從蕭元漪和程始離家出征,到戰事結束,也經歷了十四個春秋歲月了。

十幾年間,霍無傷成為了戰功赫赫的大將軍,霍不疑成為了足智多謀的軍師。兄弟二人一文一武,相互扶持。

兩人在軍中也不忘查當年孤城的相關之事,誓要找出所有害霍家滅族的有關之人,讓那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幾年前,程少商與蕭元漪的書信往來越來越少。一年過去了,來往信件都只有程母的,而無程少商的。

蕭元漪和程始便在給程母信件之中再次詢問自家小女娘的狀況,得到的結果是一切安好。一開始,蕭元漪只收到程母的書信,還以為是自己與程始經久不歸家,嫋嫋對阿父阿母失望至極了,所以不願意與她多來往書信罷了。

想到這裏這裏的蕭元漪,立刻寫信給安排在嫋嫋身邊的兩個心腹,奈何十幾封書信皆石沉大海。蕭元漪頓感不對,心中難免有些慌亂。

忽有一日,蕭元漪突然見到了自己安排在嫋嫋身邊的女侍之一紫荊。從紫荊口中了解到當初的女侍三人,現如今只有暗處觀察護佑嫋嫋性命的阿苧還在程府。原來,這麼多年程母的信都是葛氏在程母旁邊代寫,程母不識字,那不就是葛氏說是啥就是啥。

原以為葛氏再怎麼毒,也不會狠辣多少,卻不想葛氏不知跟誰學了新法子。想方設法的瞞過公主府的眼線,不讓殊榮公主發現程少商在程家的異處。

而老天也好似在幫着她,殊榮公主去了隴右看望在軍中拼搏的兩個孩子,有好些日子回不來。為了更好的拿捏程少商,葛氏使了許多陰招,前後多次找借口支開程少商身邊的人,讓人欺辱她,而後又設計了綠蕪和紫荊受辱,逼迫她們嫁人。綠意寧死不從,當場直接去了。

紫荊怕連自己也去了,那女君與家主就不會知道程家發生的事了。便也咬牙堅持了下來,找準時機,乘人不備跑了跑了出來。

現如今,嫋嫋身邊只有蓮房與符登二人可用。

葛氏不准她們接近程家,是以,程少商的近況,她也不甚了解。

......

蕭元漪和程始與萬將軍聯手設計將越氏中的叛徒找了出來,戰事也暫時平息了下來。此次事件令人驚疑的是,小越侯在這其中也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甚至老乾安王的死也與其有關。

事關三皇子和越妃,程始不敢擅自處理。只得與之將相關的人看押起來,***,了結了此處的後續事宜,啟程回都城向文帝復命。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大軍歸來,文帝過幾日將在宮中設宴款待歸來的將士。霍無傷讓阿狸兄長先行進宮面見文帝和殊榮公主,而他自己在城門口聽完聖詔后,給宣詔的曹常侍留下「有要犯捉拿」的話,匆匆忙忙帶着跟着自己的兄弟們走了。

都城的百姓整齊劃一的站在街道旁註視着浴血歸來的戰士們。

葉聲落如雨,前方的車架載着無數已故亡魂的衣冠。將軍們神色嚴謹肅穆。街道上明明站滿了人,卻顯得無比寂寥。明明是秋季,卻帶來了無邊的冷意。

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風聲嗚嗚,帶來刺骨無比的寒意,枯草落葉霎時漫天飛揚。往日裏最熱鬧的街道上也安靜得透出一股凄涼來。

百姓的心中悲戚,眼中含着淚水,他們也知最前方的車架中放的是何物。更是因為知道是何物,所以眾人將希望寄在後方的軍隊中,期望能在其中尋找自己熟悉的身影。

......

蕭元漪和程始給家中遞了消息,故意將歸期說晚了半月,遂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程府。程始途中想起蕭元漪愛吃的蜜餌,便又去親自打包了帶着,等快到了程府,小廝遠遠瞧着,確認是家主歸來,才連滾帶爬的進府通知眾人。

「大郎啊!我的大郎,快讓阿母看看可有受傷啊?」只見程母像陣風似的往程始身上撲了過來。

「阿母,穩重,這麼多人看着呢。」程始躲避不及,被撲的一踉蹌,只能無奈的對程母說到。

回到屋中,程母抱怨兒子與自己生疏了,歸來也不說給自己帶點金銀珠寶,亦或者好吃的吃食,一心只想到自家新婦。

「君姑,怎不見嫋嫋出來接我與夫君啊?」難不成嫋嫋還是被放在了莊子上?

「那個,她,她不在這。她二叔母說她不敬長輩,性格頑劣不堪,還謀害人命,就......將她去鄉下莊子裏思過了......」看着蕭元漪的臉色黑沉,程母越說越說越小聲。

「你說什麼?!」蕭元漪怒拍桌子,質問程母。上一世葛氏娘家侄子根本就沒有死,一定是哪裏不對。

「阿母,你說什麼!嫋嫋怎麼了?」程始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蕭元漪原以為這一世提前找到了胡媼送到程母身邊,有她可勸慰程母,那麼嫋嫋也就不會如前世一般艱難。誰承想,還是改變不了結果嗎?

「我......」

胡媼這時拉了拉程母的手,示意她態度放軟道:「大郎大郎新婦啊,一開始我與你阿母也是不信的。那葛氏侄子是因葛氏自己長久不孕育生子,所以想過繼養在膝下的。可是她二叔母說嫋嫋毒害了她娘家侄子。甚至要讓嫋嫋抵命。」

「是是是,大郎,阿母也是不得已才同意她這樣做的。要不是殊榮公主說嫋嫋不是這樣隨意害人性命的人,此事應該好好查查,嫋嫋早就沒命了呀,大郎。」程母哭着抓住程始的手。

「你說葛氏是為了程家好才將嫋嫋養在莊子的?」

「是的呀,葛氏與我說,她和汝陽王妃的乾女兒是至交好友。只有將嫋嫋放莊子避避風頭,才能保全性命以及程家的名聲。」

「呵!」蕭元漪冷哼一聲。

「若真的為程家着想,為何不徹查此事?君姑可有將嫋嫋接回?那葛氏現又在何處?」蕭元漪看向程母緩緩道。

「接了,接了,今早葛氏就差人去接了。自從葛氏和汝陽王妃交好之後,便經常往那邊跑了。至於徹查一事......」程母看了看胡媼,胡媼馬上開口道:

「自出事那日起,與女公子交好的殊榮公主就***徹查了,可也是奇怪,與這件事相關的人找不出一個,就連污衊女公子買毒藥的藥店小斯也不見蹤影......」話還未說完,在座的眾人就算是平日裏蠢鈍的程母也發現了不對。

眾人正震驚時,只見門外的葛氏拿着許多從汝陽王府得到的好東西,得意的叫嚷道:「君姑,你如此着急的找我何事啊?你可知我呃......」

話未說完,在看見坐着的蕭元漪和程始,葛氏扶着門一驚,「婿伯,姒婦,你們回來了。」隨即想到什麼,向後方的貼身侍女打眼色,還不待侍女反應過來,前院就已經傳來李管婦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夫人吶,那有娘生沒娘養的程少商不止害得董舅父被抓,還被一個外男抱進來了......」

聽到此話屋內眾人神色不一,葛氏急忙上去打眼色,讓李管婦注意措辭。

程母着急弟弟,擔憂的衝上前去:「你說什麼?董舅父怎麼了?」

李管婦喘着氣說的激動:「那該死的,有娘生沒娘養的程少商將董舅父......」看到出來的程始和蕭元漪,李管婦語結。

「說啊,怎麼不說了,繼續啊。」蕭元漪死死盯住李管婦的眼睛,程始也怒目着她。

「家...家主......」一哆嗦,李管婦又如前世一般裝暈過去,這一世,蕭元漪可不會放過她。

「青蓯,你說說,我與將軍平時是如何審訊暈過去的犯人的?」蕭元漪眯着眼,對青蓯笑道。

「回女君,自然是先用烙鐵烙上一烙,若是還不醒,應當就是死了,沒氣息了,那就大卸八塊剁碎了扔入亂葬崗。」青蓯看着地上的李管婦語氣陰森的說道。

地上的李管婦在聽到要烙烙鐵后就嚇得睜開了眼,青蓯話未說完,她就爬了起來了。

蕭元漪正欲發作,符登與蓮房跑了進來,不顧形象的抱住蕭元漪和程始的腿大哭道:

「家主,女君,快救救女公子吧,女公子被人下毒了。李管婦不管不顧的強行帶走女公子,不找醫士救治。要不是遇到了霍將軍,女公子恐怕就沒了啊。」說罷兩人居然跪着給程始夫婦磕起了頭。

蕭元漪和程始看到二人如此,心中想到家書的事,馬上反應了過來。

是了,應是最近幾年嫋嫋都未收到我們寄回來的信,如今嫋嫋又中毒,怕是連他們都以為我與將軍(我和元漪)覺得這個女兒不重要了,不要這個女兒了。想到此處,夫婦二人心中大慟,忙抓住蓮房的手臂詢問女兒人在何處。

「女公子中了毒,不能太過奔波。因着知道女君和家主已經回來了,黑甲衛中又有一個醫士可以給女公子緩解毒性,霍將軍便帶着女公子稍稍慢我們一些,我們兩就先行回來報信。」蓮房抽抽噎噎的將事情說完了,就看向女君和家主。

蕭元漪聽完,突然覺得腿軟,連拉住程始的手都在發抖,程始急忙穩住新婦,將符登和蓮房拉起就要去找女兒。

這時聽門外的小斯驚恐的來報:「家主,外面來了好些黑甲衛。氣勢沖沖的,好生可怕。」一瞬間,小斯直接滑倒在了蕭元漪腳下。

註釋: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北朝民歌《木蘭詩》

註釋: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出自李清照的《點絳唇·寂寞深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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