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李夫子之死
況且薛湛珩說過,溫元珠即使給沈啟銘爺爺服用了,也只能暫時保住它的性命而已,根本無法徹底解決。
解藥更不可能得到了,唯一的希望也就是人皮蠱了。
倆人僵持着,薛湛珩怔怔的看着她,紅唇微動,「你真的堅持要去嗎?」
這是最直接的問題了。
盛沅沅思索了好一會子,緩慢又堅定的點點頭。
「我不可能置人皮蠱不顧,即使前方真的有陷阱,我也願意去闖,大不了拉着風娘一起陪葬!」
「至於你……」
她頓了頓,眼神微閃,「你是當今的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就不必去了。」
薛湛珩原本還算溫潤的臉色突然繃緊,「你想讓誰陪你去?殷景城,還是沈啟銘?」
「都可以啊!」盛沅沅一攤手,「先別生氣嘛,你得這樣想,這麼危險的事情我讓別人陪我一起去,而讓你留在原地待命,為的是保障你的安全,不想讓你去冒險,對不對?」
薛湛珩:「……」
好彪悍的邏輯!
媳婦兒都快被人拐跑了,他居然還要原地待命!
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盛沅沅心虛的咂了咂嘴,趕緊改口」
「你不願意,那就一起去好了。」
「但我得先把話說清楚,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可不要怪我。」
倆人算是談妥了,盛沅沅本想離開,薛湛珩卻拉着她硬是吃了頓飯,這才放行。
路過同仁堂的時候,盛沅沅忍不住停下腳步。
如果現在進去的話,殷景城和沈啟銘必然會知道這件事。
可想了想,盛沅沅卻放棄了。
沈啟銘不用說,君逸是鐵了心的要置她於死地,帶他一起去也只會吸引更多的火力,得不償失。
至於殷景城,薛湛珩對他有那麼大的敵意,帶他去,這不是存心找死嗎?
盛沅沅只稍稍的停留了一會兒,很快就離開回去了。
剛進家門,盛月兒突然出現在前方堵住去路。
一看見她,盛沅沅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的乾乾淨淨。
「長姐這是去哪兒了?」
盛月兒慢悠悠的走過來,雖然在笑,眼神卻很清冷。
盛沅沅臉色比她更冷,「有事嗎?」
「我只是關心長姐而已。」盛月兒還挺無辜,「今日一大早我本想和長姐一起共進早餐,卻得知長姐出門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不知長姐去了哪裏。」
「這就沒必要跟你彙報了吧。」
盛沅沅最看不慣盛月兒自作主張的樣子,兩人關係好也就算了,可她倆不變成仇敵就是萬幸了。
盛沅沅懶得跟她說什麼,從旁邊繞過去,走了幾步卻被盛月兒一把拽住。
「長姐,你不必對我如此冷淡,你我到底是姐妹,姐妹之間自然不會有隔夜仇,你說呢?」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盛沅沅實在煩的很,強行甩掉盛月兒的手。
然而她還沒走幾步,頭一暈,差點摔倒。
白芷趕緊扶住她,這短暫的變化讓盛沅沅心生警惕,再回頭時,盛月兒依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沒有半點異樣。
猛然想起剛才被盛月兒抓住了手腕,盛沅沅趕緊檢查。
她居然沒下毒!
難道是自己這兩天太累了,所以才會這樣?
還沒想清楚呢,假山後面的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眾官兵快步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約摸五十多歲,盛沅沅並不曾見過。
她本以為是盛丘官場上的朋友女子,若真如此,女子是不得見的。
盛沅沅正要回房,那男子已來到她跟前。
「盛大小姐,老夫是刑部尚書李天雲。」
刑部尚書?
那不是專門斷案審問犯人的么,找她幹嘛?
「李大人好。」盛沅沅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不知李大人叫做我,所謂何事?」
雖然李天雲很客氣,但她帶來的一眾官兵卻殺氣騰騰,盛月兒早已躲開,小心的在灌木叢旁看戲。
「盛大小姐,本官是奉皇上之命捉你歸案。」
「你說什麼?」
盛沅沅聽不懂了,「我犯了何罪,為何如此?」
「這一點,恐怕就得問盛小姐您了。」
「我自問沒罪。。盛沅沅不屑一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上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不知李大人要以何罪名逮捕我?」
真是好笑,昨日她才從宮裏回來,太后對她如此感激,這才不過一日功夫居然抓她,憑什麼?
然而,李天雲卻沒有理會她,一抬手,兩個侍衛過來,一左一右架住盛沅沅。
「抓我可以,為什麼不能把罪名說清楚?」盛沅沅萬分不解,強行掙扎,卻毫無作用。
「帶走!」
眾目睽睽之下,盛沅沅被抓走了,直接關進天牢。
而這事很快也不進而走,傳遍大半個京城。
直到被抓進大牢后,盛沅沅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原因。
昨天她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在酒樓吃飯,曾偶遇李夫子,為了給他治風濕病,盛沅沅把太后賞給自己的半塊麒麟血藤給了他。
而正是這半塊麒麟血藤,卻成了李夫子的催命符。
昨日夜間,他按照盛沅沅方子熬的葯,到了夜裏居然暴斃!
皇帝趕緊派人去查,查來查去,居然查到了盛沅沅頭上。
待在大牢裏的盛沅沅如遭雷劈!
這根本就不可能,麒麟血藤是太後送給她的,而自己也親眼見着太后把另外半塊給薛怡然吃下。
薛怡然的毒已經解了,為何剩下半塊會有毒?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這大牢異常的陰暗潮濕,盛沅沅也不知自己呆了多久,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盛小姐,皇上要見你。」
盛沅沅趕緊起身隨着獄卒走出去。
房,皇帝跟前站着薛湛珩,父子倆已經僵持許久了。
而在皇帝跟前還坐着皇后。
母子倆一臉擔憂,下人給皇帝捏腿,皇后一抬手讓她退出去,試探着開口,「皇上,臣妾以為此事必然有蹊蹺。那盛家大小姐的醫術是咱們有目共睹的,她又怎會害人?」
「母后說的是。」
薛湛珩趕緊道:「父皇和母后對沅沅的認可正是從你們中毒那時開始的,若她真有異心,又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