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鍊金術師的貴族練習

可惜這種幼稚的幻想沒有持續多久，伊凡就開始為自己的天真後悔了。

辛吉德就好像精密運轉的時鐘一樣，每天按部就班教授課程，而其內容非常繁雜。每天四點起床，開始進行體能訓練，這個環節並不屬於貴族養成計劃的範疇，單純是為了保證伊凡每天有足夠的體能，完成課程而不至於被累垮。

「科學研究也需要健康的體魄！」辛吉德是這樣說的：「別看我是個鍊金術師，但過去可是瓦羅蘭摔跤聯盟的名譽會員！如果你學習進度超過我的預期，那麼剩下的時間或許我可以教你幾招。」

七點鐘短暫休息之後，開始用早餐，並學習皮爾特沃夫的餐桌禮儀，這個過程並沒有任何愉悅，因為皮城作為一座貿易起家的城市，所謂的貴族大多也是商人出身，因此在早餐上更多的是天南地北的交流，交換彼此的情報和信息，而在食物上也要種類繁多，遠超食用的範疇，以彰顯富裕，並且還要有來自艾歐尼亞的紅茶做點綴。

這種東西極為名貴，為了方便長途運輸都被築製成塊，裹上蜜蠟，打上火漆，品嘗的時候甚至需要用刀鋸切開，取其中毫釐浸泡。其價格堪比同樣大小的純金，若是早餐沒有茶葉的話，會被皮城其他人嘲笑的。

九點之後開始語言學習，用辛吉德的話說，想融進皮城貴族的圈子，至少要有一口熟練的諾克薩斯語，畢竟這裏離天堂太遠，離諾克薩斯太近，不少達官貴人祖上就是在諾城待不下去，不得不遷移過來的。

當然，如果能在聊天時，加入一些德瑪西亞口音就更完美了，富裕的皮城對歷史悠久的貴族生活很是嚮往，像德邦一樣奢靡，算的是眼下最時髦的風潮。但僅為了這細微的腔調，辛吉德就給伊凡佈置了大量的課業，一點不比學諾克薩斯語輕鬆。更別提後面還準備了約德爾人口音，以迎合皮城精神領袖黑默丁格的喜好。

午餐前有少些的休息時間，之後開始就學習政治以及常識。在皮城的貴族擁有議會的列席資格，算的是跟政治沾邊。而令伊凡意外的是，自己的課程里居然還有簡單的機械製作。

「皮爾特沃夫標榜是一座進步之城，這句話不管真假以否，但科技，尤其是機械領域非常出色，在這裏就算是白痴都喜歡擺弄扳手和齒輪，普通世家乃至貴族交流經常會涉及科技方面的話題，以資助有才華的工匠為榮，這是其他地方貴族所沒有的特殊之處。」辛吉德如此說道：「因此你必須能夠，在破壞一件東西之後，還能熟練的將其組裝起來，這也是皮城學院最基本的進入考試。」

說罷還直接將一個鬧鐘砸碎，丟在伊凡面前，那些破損的齒輪看的他是一陣頭疼。

天可憐見，作為上城學院畢業的英雄，辛吉德認為理所當然的東西，對伊凡就不輕鬆了。在他那個時代，東西壞了直接扔了買新的，再不濟也是買來相同牌子的零件，照裝上去就行，哪裏需要懂什麼道理？

於是乎，辛吉德的懲罰就來了，用一種叫做貓爪的鞭子狠狠抽打伊凡。這玩意就好像帶刺的荊棘，卻又細長如貓須一般，打在身上傷口微不可見，不會留下疤痕。

原本伊凡並沒有把這種刑具當回事，誰知辛吉德卻在這玩意上塗抹了自己研製的藥水，僅僅是一個傷口，卻彷彿倒進去上萬隻螞蟻，瘋狂撕扯裏面的血肉，讓人痛不欲生，偏偏又沒有辦法驅散，乃至緩解片刻，恨不得自己在身上撕幾個口子，以便能轉移痛處。

每天這樣高強度的學習，幾乎已經伊凡全部的精力給榨乾了，更糟糕的是，每當自己精疲力盡的時候，那個叫希爾科的傢伙，卻把自己叫去，名義上說聊聊天，但實際則是給他灌輸對於皮城的仇恨，將祖安眼下所有的問題，全部歸結給上城那些傲慢的傢伙。

「當初擴寬運河的時候，是祖安的礦工，冒着生命危險，按照學院的圖紙，佈置了爆破點！可是結果呢？錯誤的爆炸引起了連鎖地震，三分之一的祖安被沉入水底，半數的市民葬身魚腹，這就是我們祖安得到的東西！

經過和兩天的學習，伊凡多少知道一些歷史，寬闊的運河使得那些吃水線很深的巨輪，可以暢通無阻的通過，兩片大陸之間的貿易時間被大大縮短，而掌握運河通道的皮爾特沃夫，通過貿易積累的海量的財富。

但與之相對的祖安，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因為半個城市沉入了水底，那些過去的房屋和高樓，就變成了天然的礁石，使得大型船舶很難停靠在這裏，充其量只會有些舢板和漁船，才能穿梭其間，再加上地勢相對更低的緣故，皮爾特沃夫工廠廢棄的污水，生活的垃圾，紛紛順着舊有的管線傾倒而下，加劇了祖安的環境污染。

「等你去了上城，就會發現，那個地方的貴族，根本沒有什麼本事，完全靠着皮爾特沃夫的港口，從全世界的貿易裏面吸血，以你的才華，完全可以成為那群豬玀仰視的存在。」

「額....希爾科先生，其實....我一直比較好奇...」伊凡沉吟片刻，決定還是轉移下話題，作為穿越者他對皮城祖安的恩怨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天天聽這傢伙嘮叨過去，早就心煩氣躁，實在不想在仇恨方面打轉了。

「說吧！我很好奇是什麼困擾着你！」

「是這樣，為什麼你會選擇我...來執行這樣的任務....事實上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少才華...」

這話伊凡倒是感觸頗深，跟辛吉德學習的過程，讓他對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自信蕩然無存，對方的知識量簡直就跟大海一樣，根本望不到邊，自己學習進度在不斷增加的課程下，變得越來越慢，受罰的次數反而節節攀升，每天都被打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