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包容
那個領頭的像是身份不小,就這麼看着林六生,叉着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但緊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看着林六生,又跟自己的隊友對視了兩眼,然後就這麼不懷好意地笑了。
就在他的隊友都在想着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的時候,他直接鬆開了衣裳的帶子,讓自己的上衣給脫了,然後隨手扔在地上,努着手臂小腹,展現着自己的肌肉。
這在蹴鞠場上,也算是常見的事
其他人瞬間瞭然,一個個的就這樣不懷好意地看着林六生,像是挑釁似的,一個接着一個地將自己的上衣給脫了,扔在地上。
整個巨城裏的人都是等着看熱鬧的。
白文臣他們明白了對方是什麼意思,直接抿了嘴。
楚廣闊坐在那裏,抿嘴,不大痛快。
但他媳婦兒是個男的,又是一個姑娘,一個大男人,光膀子很正常。
所以他也就沒有管,跟一旁人一樣,就這樣等着看。
張豹他們簡直要冒了冷汗,心裏有一根弦兒繃著,就這樣偷偷地朝着楚廣闊看了過去,結果卻看到……
楚廣闊一臉的淡然。
三人眼睛微微瞪大,互相看着。
闊哥他……難道不在乎林六生了嗎?
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闊哥居然沒有惱,這正常嗎?
那些達官顯貴也是一個個的斜眼偷瞟着楚廣闊,心想,他們二人還真是已經斷絕關係了。
楚廣闊就這樣癱在個主位上,端着一盤子葡萄,成串兒的往自己的嘴裏送,將葡萄皮葡萄核,連着葡萄梗一塊兒吐,吐的到處都是,連他的身上都沾了葡萄皮。
野蠻邋遢。
一邊吃葡萄,一邊朝着蹴鞠場上看。
林六生看着對面這些人,隨意一笑,意氣風發。
他將手放在上衣的帶子上,一點兒都不帶拖泥帶水的,將衣服扯開。
正在看着的女眷不知道為何,一時間竟然覺得臉頰發燙,大多用扇子遮着自己的下半張臉,眼神忽閃,要看不看的。
撇去他跟何煌野的關係,林六生的臉,在這京城裏頭,那是長得頂頂的好看。
而且……
蹴鞠也厲害。
男人一個勁兒地起鬨,女人卻早就沒了聲音。
隨着林六生扯衣服的動作,楚廣闊一嘴的葡萄也嚼不動了,腦子發熱,鼻子也熱。
他吸了一下鼻子。
衣裳的帶子鬆開之後,林六生脖子微揚,用自己的手放在領口處,一點兒都不帶拖泥帶水的,直接把自己的衣裳扒到了手臂處。
“啊——”
蹴鞠場外,用扇子掩着自己的臉那些女眷的目光一下子撞到林六生的身體,被衝擊的齊齊尖叫了一聲,一個個的,都別過了臉去。
嘴裏還塞着一大口的葡萄,本來還正愣着神兒的楚廣闊被這誇張的女人的尖叫弄得直接就回過神兒了,一把抹了自己的鼻子,抹了一手的血。
他看向那些女眷處,見一個個的姑娘,夫人掩面偷看的樣子,瞬間就覺得不對味兒了,實在按耐不住,朝着她們的方向,“嚯——”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陳小紅他們又是嚇了一跳。
常歡:“闊,闊哥!你!你又怎麼了!”
陳小紅連忙把楚廣闊給拉住,張豹就跟一個小媳婦兒似的,慫巴巴的不敢上手。
楚廣闊:“那群死娘們兒看啥呢!要不要臉!”
“闊哥!咱不跟女人計較!”陳小紅連忙制止他,“血!血!你鼻子流血了!”
楚廣闊又抹了一把鼻子,一看自己的手,果然一手的血,一時間,還真覺得自己有點兒沒出息。
他又狠吸了一下鼻子,說:“熱嘞!(熱的)”
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林六生的身上,還真沒幾個看向楚廣闊的,這才讓陳小紅他們不至於覺得太過丟臉。
“不喊了!不喊了!那些女人不喊了!”陳小紅連忙安撫,“闊哥,咱坐坐坐坐坐坐……接着看,接着看,接着看!”
張豹跟常歡他們也意思了幾下,跟着陳小紅一塊兒,硬是將楚廣闊安撫的又坐了回去。
楚廣闊心裏不痛快的很,燥的一直用手指敲擊着扶手,像是下一刻就按耐不住要直接衝下去的架勢。
他看着光着膀子的林六生,心境一下子就變了。
不想讓他光膀子,不想讓人看。
越看腦子越熱,卻越看越氣,恨不得跑過去啃。
他又瞥了一眼驚嚇之後,又偷偷地瞟他媳婦兒的那些女人,又忍不住咬牙罵。
“不要臉的死娘們兒!”
他剛罵完,就見密密匝匝的男人中,十有四五的墊着腳,笑的一臉淫邪地互相說著什麼地朝着場上看的場面,他整個人懸了空似得,覺得有什麼自己控制不住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一個男的,稀罕(喜歡)林六生一個男人,那其他的男人……
楚廣闊的瞳孔猛然一震,一瞬間,再忍不住,抓起盤子上的葡萄,拿着盤子就朝着那笑的最歡的男人砸了過去。
那盤子撞了好幾個人的腦袋,還咋暈了兩個,就這都沒有被改變軌跡,直接把那男人砸趴在了地上。
陳小紅他們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嚇得兩條褲腿兒發涼。仟仟尛哾
楚廣闊兇惡如煞:“再敢笑一個試試!舌頭給恁割咯(把你們的舌頭給割了)!”
男人息了聲。
楚廣闊又罵了一句,坐回去的時候,難道那一群獃滯的,掩面看過來的女眷,手裏的一把葡萄直接朝着她們砸了過去。
“啊——”
那群女眷嚇得逃竄尖叫。
光着膀子站在蹴鞠場上,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卻滿眼的嫌棄地看着楚廣闊的林六生,眼皮子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不得不說,但凡是換了一個人,這些達官顯貴怕是早就記恨上了,如今卻由着楚廣闊胡來,沒有人說上一句,還不是因為覺得楚廣闊……
就算是戰功顯赫,那也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夫,一個入了朝堂的活脫脫的惡霸,跟他們這些禮教周全的顯貴自然是不能比的。
更何況,即便是皇帝,對他也是諸多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