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惡霸進大殿
等到實在是不能再等了,林六生才總算是捏着楚廣闊的臉,將他給叫醒。
一醒來,楚廣闊就迷迷瞪瞪的,上手就捏林六生的腰,捏他的腿,又捏他的臉。
“你做什麼?”林六生皺眉問。
“真嘞!”楚廣闊又一下將人給抱住,“真嘞!”
“你行了你!”林六生又是喘不上氣兒來,說著說著就有一點想笑了,“你該去入朝覲見了知不知道?”
“不去了!”楚廣闊直接說。
“這哪能不去!”林六生剛說完,就頓了一下。
他怕楚廣闊闖禍。
“不去不去!”楚廣闊抱着林六生歡騰,摟着林六生,將他一提,讓他騎在自己的腰上,摁在懷裏摟着。
“你這是做官啊!”林六生想要坐直,楚廣闊卻摁着不讓他起來。
“那咱倆一塊兒去?”楚廣闊說。
林六生這下將嘴給抿直了,眼神幽暗,問他:“你信不信我,聽不聽我的話?”
“信!聽!”楚廣闊直接滿口答應。
林六生細緻地看着楚廣闊的眼睛,將自己的手摁在他的眼角,像是一個蠱惑着人犯錯的妖,“那你聽我的,今天入朝,就跪在那裏……”
“憑啥讓我跪!”楚廣闊不樂意了。
“我都給他跪!”林六生對楚廣闊無語的很,“你說憑啥給他跪!”
“……那,那那行吧,”楚廣闊也沒有弄明白是個什麼道理,就知道自己不過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已,居然就又被林六生給看不上了。
林六生繼續說:“你跪那,說要辭官,至於理由……就說要告老還鄉,或者說無心朝廷,怎樣都好。”
“好!”
“……真聽我的話?”林六生倒是這有一點的驚愕,他沒有想到楚廣闊已經坐到這種地位了,竟然還是會傻成這樣。
“真真嘞!”楚廣闊表情就像是在說,我還能跟你說瞎話不成。
他本來就不想做官。
能做官,是有那個本事,林六生能知道他有這個本事就行了。
“那好。”林六生聲音藏在上嗓子裏面,有點說不出來。
他是怕旁人拿權利要挾,但只要楚廣闊表現的對權利沒有一點的慾望,那一切……
“你放心,”林六生摩挲着他的臉,“要是不能掙錢吃飯了,以後我養着你。”
楚廣闊直接無腦答應,“行!行!”
去上朝的時候,楚廣闊還心想,折騰這麼久有啥用啊,還不是跟三年前是一樣的。
同樣是一個院子,同樣是他跟林六生住在一塊兒,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
不過這京城也真是夠熱鬧的。
怪不得他媳婦兒喜歡。
行吧!
對他來說,反正在哪兒都一樣。
昨日打馬入京,全城百姓都已經見過了楚廣闊,這下見他在街上晃悠,竟然……不敢圍着他歡呼了。
這何將軍,大英雄啊……
怎麼看着……一點兒都不像一個好人?
一個販夫走卒對他實在是敬仰,立在一旁,硬着頭皮朝着他點頭,“何將軍啊,您可真是……”
楚廣闊直接怒目瞪過去。
那販夫走卒嚇得身子直接一栽,其他人更是紛紛給他開道兒。
楚廣闊嘴裏罵罵咧咧的,照着林六生跟他說的路一直往前走,走在路上瞅見人家賣饅頭的,那眼神啊……
都走過去十來丈了,那眼睛還黏在上面。
那賣饅頭的小販也是十分的上道兒,端着大蒸籠就朝着他跑了過去,其他那些賣粽子,賣年糕,賣糖葫蘆,賣點心的,也齊涌朝着他過去。
“何將軍!何將軍!嘗嘗我家的!嘗嘗我家的!”
楚廣闊心想,這不跟在老家一樣。
這可不是他要搶嘞!
楚廣闊站在一圈圍了一圈的矮冬瓜中間,環顧四周,沒看到林六生。
拿了一個饅頭,不好吃。
“你滾滾滾!恁家嘞饅頭不好吃!連餡兒都沒有!”楚廣闊直接把咬了一口的饅頭砸人家頭上。
因為擔心,跟出來送他的林六生遠遠地站在街邊兒看着他。
楚廣闊塞着送到自己懷裏的包子,又一扭頭,就這麼直接跟林六生對上眼了。
他嚇得眼睛都直了,連忙把滿嘴的肉包子給吐了。
面對着他的百姓,頭上全都遭了殃。
他卻不知道,林六生其實一點兒都沒有生氣,甚至覺得很驕傲。
看看他家廣闊,多厲害,全天下都喜歡他!
林六生也不管管他了,扭頭回去,繼續睡覺。
楚廣闊想扒開人去追他,但無奈圍着他的人里三層內三層的,一時間還真沒能如意。
而正巧找了他一夜的拓拔梫律找到了他。
“何煌野——”拓拔梫律又是氣又是急,但同時也是鬆了一口氣。
楚廣闊扒開人之後,一直朝着林六生離開的地方張望,但也沒有忘記林六生囑託他的,到底是跟拓拔梫律走了。
拓拔梫律一路上叨叨叨的,跟他交代了一句又是一句,一應禮節全面,見了皇帝該怎麼做,該說什麼話,事無巨細。
楚廣闊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仟韆仦哾
“老夫這是為你好!”拓拔梫律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你要是無意衝撞了皇上,那可是大罪,知不知道!”
楚廣闊煩的不行。
拓拔梫律見他這態度,也不敢再說的太多了,畢竟楚廣闊願意去就已經很不錯了,說的再多了,怕是會適得其反。
反正到時候有他在一旁,楚廣闊就算是做錯了事兒,也有他求情。
楚廣闊就這樣大咧咧地入了朝堂。
一身明黃的皇帝高坐其上,滿朝文武列站其側。
一跨入大殿,拓拔梫律就將自己的脊樑微微低下,然後就開始提醒楚廣闊:“不得直視!”
楚廣闊直接就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出來,“滾滾滾!”
拓拔梫律:“……”
拓拔梫律硬着頭皮進去,心想,楚廣闊不過是一個鄉野莽夫,皇帝應該不至於跟他計較。
整個大殿金碧輝煌,楚廣闊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下漢子,自然是一進去就被吸引住了,剛走兩步就偏了道。
拓拔梫律拽他都沒有抓住機會。
皇帝夠着脖子看他,心想,他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