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熱天

第8章 熱天

謝老二公司的事情,並不是很複雜。周一一個上午,基本採集完,所有需要的數據,而且心裏也有了個大概。在家整理內容,做成對比冊頁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再去看工廠、倉庫之類的。第二天和被我,喝倒的二哥招呼后。告訴他,我需要閉關研究數據,不需要去他公司,電話里,聽得出來他情緒還挺失落的。我鬼使神差的,用蠻親昵的語氣,哄了一句,“乖,這不都是為了你好”,搞得他像打了雞血似的,各種表態要好好乾。

大概周一過後,兩三天的樣子,謝主任問我,“有沒有把握確定問題”。我很肯定的告知,“可以,只是需要把相關內容,細緻的整合一下,以確保完整和精確性”。其實就那麼些內容,我和二哥打招呼那天,就已經做好了。我是想偷懶,這麼熱的天,不想去上班。謝主任倒是很大方,大手一揮,讓我按原計劃,還是休假一周。並在當晚,才見過面的M,居然敲響了家裏的門。

這個M自從見過後,加上了微信,他每天也學着二哥一樣,早中晚的問安。想來兩個人也是登對的,路數都這麼像。幾乎天天晚上,和我說,想約我吃晚飯,要麼就是去打羽毛球。也不知道他那兒知道,我喜歡打羽毛球的。基本沒有理睬,這麼熱的天,那是絕對不會出門去作死的。

M拎着一袋子打包盒食物,說是謝主任告訴的二哥,我家的地址。二哥怕我工作太累,讓他來送點吃的,都是他爸爸親手燒的好吃的。伸手不打笑臉人,總不能收了東西,就讓他滾。所以請他進門,喝杯涼茶再走。這小夥子,如同劉姥姥似的,在家裏東看看、西摸摸的,尤其書房門開着。誇張的大喊道,“啊哥誒,你不會是搞文物的吧,這麼多畫和書,嘖嘖,你是我遇到過的,看起來就最有文化的人”。

被他的搞怪,逗的我一陣樂。等他走的時候,給M拿了一箱,二姐單位發的水蜜桃。打發玩了搞怪的M,準備把食物放進冰箱時,打開袋子,一個個的食品盒裏,有一盒是兩捆一萬的鈔票。一下子明白了,是謝主任讓他兒子,來送勞務費的。

就這麼在家,每天追劇、看書,吃冰棍的避暑逍遙了幾天。周六晚上,一個出門都發燙的傍晚。吃過簡單的晚飯,冷混沌加羅宋湯,空調只開到27度。赤着腳、穿着褲衩、光着上半身,用發箍將留海攏上去。小聲功放聽着,蔡健雅的爆曲《被馴服的象》,描繪扇面正興起時。一陣電話震動聲想起,但壓根不想看,是誰打來的,更不想理睬,也不想接,正暈染遠山呢,一會調的料幹了,可就又費勁了。

但奪命連環似的,震動了好半天,一直有小半個鐘頭,才算是消停了下來。驚悸的手抖了好幾下,暈色看起來,層次很是不理想的狀態。氣的差點想,把手機打開窗戶扔出去,讓原本一天心理建設,生起來的好興緻,就這麼給壞了菜。

拿起手機一看,未接來電、短訊、微信、QQ信息,彈窗一片,我有種想罵人的衝動,誰能這麼不懂事?沒誰了,是二哥和M兩個絕代雙驕。

全都是兩個字“在嗎。在嗎。在嗎、、、、、、回話。回話”,若是換了以前的脾氣,我一定,劈頭蓋臉電話過去,一頓好罵,然後在拉黑拜拜。經歷過BJ的事後,脾氣改了很多,得做個像扇面上,剛題的字內容一樣,溫良恭儉讓,那般恬淡點的人,遇到事要淡定和不計較。

一通電話打給二哥,問他“幹嘛”。電話那頭的他,

略帶興奮的說:你是不是認識包哥?我一腦門子問號,什麼包哥,賣包的?電話那頭見我半天沒有聲音,趕緊說到:就是我爸領導兄弟家的兒子,包六哥。我這才恍然大悟過來,在幾次酒局上見過,但也只是見過幾次,話都沒有說過一句,怎麼叫認識呢?

只能敷衍的回了句:恩,什麼事?二哥說:寶哥,你現在,在家呢吧?我讓M去接你了,包六哥今天組局,一聽說我才跟你喝過酒。還給我那,小門臉公司幫忙來着。說是一直就特敬重你,就是沒機會好好嘮嘮,這不,想請你也來一起玩。我一想,咱們也算蠻熟了嘛,我覺得你肯定是,會拿我當朋友的,能給我這個面子不是。

電話這頭的我,內心是很想罵人的,這麼熱的天,就因為一個傻缺邀請,你就來煩我?未免腦子裏漿糊做的。可一想到,這個什麼包六哥,不就是從二哥電腦經營數據里,出現最多的十幾個交易往來公司的,上家單位的法人嘛。這其中的貓膩,當時就覺得,是這個姓包的有問題。準備玩過這周,下周一上班,把相關匯總的材料,給謝主任看看。他雖然不懂實際事務,但摘錄重點進行對比,不是失心瘋的人,一般就能看的出來,算是委婉告知問題所在。

沒想到這個姓包的,還自己找上門來了。這裏和二哥一腦子漿糊,也是功不可沒的。自己公司的事情,有什麼好對別人說的,尤其這種內查性質的事。這麼熱的天,加上被電話震動,壞了畫畫的興緻。本想着編個理由,拒絕這腦子不夠用的二哥的。

但是他看我不答覆,又緊接著說:是不是怕熱?我聽我爸說過,你很怕熱,但不怕冷。我很貼心的已經讓M,開着好車,去你家那邊接你了。他去過你那兒,想來是已經到你們小區了,只是停車呢可能,一時半會還沒到你家。

話音剛落,門鈴的叮咚聲響起。一個自帶青春洋溢,且可愛的聲音響起:啊哥誒,你開門啊,我聽見你的聲音拉,你快開門、快開門、你快開門。我只能無奈的,對着電話那頭說到:你親愛的,盟盟弟弟到了,我一會就和他過去。

電話那頭的二哥,興奮的像個孩子似的,急切,但又關心的講到:不急不急,你放心,小盟沒有喝酒,我會在發短訊給小盟,讓他開的慢點,到時候我門口接你去。

我“恩”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打開門,藍白色卷小腳牛仔褲,一件捅腰,寬鬆挽袖白襯衣,配一條LV棕色男士皮帶,黑色中邦匡威鞋,一身一臉,洋溢出青春味道的M,出現在了我面前。白嫩乾淨,臉蛋還有一點,可愛蘋果似的微肉。笑嘻嘻的,做出一幅,特別可愛的表情。叫了聲“啊古誒”(哥哥誒)

也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麼了,一下子想起第一見面,他握着我的手,“吃豆腐”時的場景。抬起手,就捏住他半邊,頗有手感的臉。痛的他,彎下身子斜着頭,被我拖進屋子裏來。然後快速關上了門,主要開着門太熱了。

M大叫到:啊哥,你這什麼造型,你居然穿的這麼風涼,不好耍流氓的。我還是個大處男,我還是個小可愛。痛痛痛。看着他搞怪的樣子,別提心裏多解氣了。掐着他臉,讓他換了拖鞋,才鬆開手,那手感,心裏一陣舒爽了不少。說到: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還小可愛,額頭碰到天花板,想什麼返老還童?

M嬉皮笑臉的,上手就摟着,我正往客廳走去的腰。因為來過一次了,所有很是自來熟的樣子,我到也不反感。因為M身上,一直有股子,蠻淡的溫和香味,是我很喜歡的,一款沐浴露的味道,而不是妖艷賤貨們用的香水。

他蘇北上海話,夾帶普通話的說到:古古誒(哥哥誒),儂個屋裏向(你這屋裏頭),真額是多思您尬(真實讀書人家)。讓我瞬間有種,莊嚴肅穆想要膜拜的感覺。那個怎麼說來這,叫什麼來着,哦,神聖聖潔的味道。讓我一下子心靈都感覺凈化了,好想把你這屋子,搬到我家去,好讓我爸媽相信我說的話。

說著還在我腰上,和後背摸了幾下,說到:哎呦,真的是練過的嘛,一身肉板扎的勒,黑,還蠻有手感。我打掉他的手,給他拿了一罐七喜,說到:窺窺儂個,色呸額樣子(看看你那色狼的樣子),好好較。我這屋子你搬回去,也是豬八戒戴眼鏡,裝不好斯文人的。等我一刻鐘,我洗個澡,換了衣服,就一起出門。

說罷就準備進浴室。M做出崇拜的樣子,坐在塌上,抬着頭,故意眨着眼睛,看着我進浴室,學着蠟筆小新的口氣,說到:哥哥,你身材那麼好,要不要我給你搓澡澡,人家還是個孩子,很單純的。我回頭,一臉惡趣的笑了笑,回到:不怕我打死你,你可以來呀。

洗了澡,才想起來來,家裏有人,我這還沒拿,要穿的衣服呢。一想這M賤兮兮的,倒也沒什麼的。拿了擦身的毛巾,捂住前面,開了門喊道:把頭轉過,我沒穿衣服,要去卧室換衣服。M頗為亢奮的聲音響起:好的呢,哥哥,我的手手,蒙住眼睛保證不看。

我得到了答覆,快速的跑向卧室,但是我憋了眼M,這小子,手掌捂着眼睛,但是開了指縫,嘴巴里還,嘖嘖嘖的,說到:好白、好嫩、好翹誒。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換上一條淡灰色,卷褲腳的修身薄牛仔褲,一件淺藍色寬鬆襯衣,扎腰裏,不捆皮帶,把襯衣弄的蓬鬆點,蓋住腰線,白色的板鞋、黑色船襪。配一塊棕色錶帶,白盤銀色刻度的,歐米伽碟飛機械錶。

等穿帶好,打開房門,一邊往衛生間走去,一邊告訴M:我梳梳頭,個么就可以走了。在榻邊書架,正想抽出一本書的M,轉頭看了我一眼。在二哥身上見過的流氓動作,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他吹了下口哨,說到:靚仔,這是要去把妹嘛,我好中意內啊。然後跟着我,靠在衛生間門框上,看着我梳頭髮噴啫喱。吹着一支,聽不出是什麼曲子的口哨,還挺俏皮好聽的,這可比二哥會的多了。

弄好頭髮出門前換鞋時,一隻手捏着M的嘴,特地讓他哈氣,以確定沒有喝酒。若是有一點點酒氣,我就自己開車了,酒駕危險,一定要避免。當然,那個動作有點曖昧,但是M臉的手感,真讓人有點欲罷不能。

那種肉嫩,而不是肥的的狀態,就像小孩子的那個臉蛋似得,說是嬰兒肥又不是,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一路上M開着他,軟磨硬泡讓爹媽買的大奔,各種說著好玩的笑話,讓我覺得人和車,有着巨大的反差萌。

等到了地頭一看,是靜安一家新開的酒吧。酒吧門外的街上,不少可能想入場,或者出來透氣的,形形色色,各類的男男女女。一個個,一群群的,不是抽煙,就是在說著什麼。全國大部分酒吧門外,基本都是這樣。

M的車,雖然不如路邊停的,不少跑車那麼貴。可是在這些辣眼睛的車裏,卻是很突出的存在,一眼就能讓人看到。才駛過酒吧門口,準備在路邊,找停車位。

就已經看見二哥,舉着手在興奮的招呼。一身依舊東北風範,豆豆鞋、七八分的水藍色西褲、誇張大logo的皮帶,和緊身的黑襯衣,尤其金屬腕帶的手錶。要不是身材和長相不錯,真駕馭不住,這一身打扮。每次見他這種打扮,我心裏就會升起兩個字,“流氓”。

品味這東西真的,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尤其是對於男性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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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海無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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