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哪裏不好
晚上十點,我終於做完了李賀留下的企劃案,用力的伸展了一下身體,端着杯子想員工休息間走去,打了一杯卡咖啡。
我靜靜的看着咖啡從機器里流了出來,落入杯子中,總感覺這個聲音極為的治癒人的心靈。
端起裝滿咖啡的杯子,看着站在窗邊看着窗外厚重的夜色,耀眼的霓虹燈,我有一瞬間后想要拋棄自己這具充滿疲倦的肉身。
喝完咖啡的我打車回到了小區,沒想到的是,在這裏竟然遇到了程梓。
我想躲,卻躲不開。
我往左一步,她往右一步,剛好卡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臉色蒼白不堪的。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有點抓狂。
“你能幫我洗一下衣服嗎?我手沾不了水。”
“我要回家!”我抓狂的說道:“回家你懂嗎?”
“幫幫我。”她祈求着我。
“你家沒洗衣機嗎?”我不知為何平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她。
“有些衣服是不能用洗衣機洗的。”
“那你拿去乾洗店啊,找我幹什麼?更何況我今天上了一天班,我很累的好嗎?”
“我的貼身衣物總不能拿去乾洗店洗吧?”
“你瘋了?”我睜大了眼睛看着她,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竟然想要讓我給你洗貼身衣物?”
“幫幫我好嗎?我手術完之後不能碰水。”程梓楚楚可憐的看着我。
“罷了罷了,我去還不行嗎?”
程梓的臉色瞬間轉為平靜。“趕緊來吧,我等你一起。”
我驚訝於她的變臉速度。我突然間覺得是她要混不到影后級別的話,這絕對是影視圈的一個巨大損失,這演技是真強啊。
學表演的人可真是可怕,學表演的女人更加可怕,主要的還是難纏。
我跟着程梓的身後,慢慢的向著前面走去。
我突然發現,這個小區的普通居民樓和公寓之間只是一牆之隔。
到了程梓家后,我詢問道:“臟衣服呢?”
“自然在臟衣簍裏面。”她白了我一眼。
我渠道衛生間,看到臟衣簍的場景,下了我一大跳,那裏面只有幾件極為單薄的貼身衣物,看來其他衣服不是被她自己洗了,就是送去洗了。
我想了想,也對,人家也不缺錢,一些可以請人洗的東西,為什麼要自己洗呢!不過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來為她洗貼身衣物呢,傭人不行嗎?
想到即問,這是我的好習慣。“你為什麼不請傭人來給你洗貼身衣物呢?”
“不喜歡他們動我的貼身衣物,我的貼身衣物一般都是我自己洗的。”程梓很是自然的說道。
我一件件用手將她攢下的貼身衣物全部洗出來之後,搭到陽台上晾好。
做完這一切的我站在陽台上靜靜的抽着煙,眺望着遠方,我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想什麼。
放空自己的心,也許只有在勞累過後才能真正做到吧。
吸完煙后,我從陽台回到了屋子裏,程梓正端着一個果盤緩慢的將一個個切好的水果放入自己口中,見我進來,她拿着那一個正要放入口中的蘋果瓣,問我:“吃嗎?”
我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沒食慾。”
程梓將手中的蘋果吃掉,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又抽了一張,站起身來遞給我,語氣輕柔的說道:“落羽,曾有人說過一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沒有。
”聽到這話的我,心頭一跳,知道她又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了。
程梓沒有理會我說了什麼,自顧自的說著:“他們說,一個男人要是願意為自己的女人清洗貼身衣物,那一定是一個溫柔,可靠的好男人。”
“滾蛋好不了?不是你硬叫我來,以為我願意幫你來洗嗎?”
程梓雖然被罵了,臉上卻依然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並挽着我的胳膊賴在我身上問道:“那你以前還幫別人洗過貼身衣物嗎?”
“當然沒有。”我輕輕推了推,沒推動她。
“包括舒晴,你也沒有嗎?”
“你這個人煩不煩啊,這些問題問什麼問。”我加大了力氣,終於將她從我身上推遠。
她卻徑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我沒看她,只是走到門邊,套上了自己的外套,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呢。“我走了,以後就像你先前說的一樣,別聯繫了。”
程梓從地上起來,把我拉住:“你別走。”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不耐煩了,要不是以前和她有過關係,早就摔門而出了。
程梓從睡衣口袋裏面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我手上。“你拿着吧,裏面有十萬,我知道你這次的危機不小,這些應該暫時夠你花了。”
我愣住了,看着手中的銀行卡問道:“你哪兒來的錢?”
“我的零花錢,和劇組給的一些片酬。”
“你這......”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有知道着是她的真話還是假話,在那個圈子裏的人,都是極為會演戲的。尤其是她這種高材生。
我不知道這些錢究竟是她怎麼來的,但我知道一點,這些錢一定來之不易,我不能收下這些錢。
她和我有一個一樣的點,那就是我們都是孤獨的,或者說我們是一類人,不同的大概是她的家庭和我不一樣,還有她以後完全可能會名聲大噪,而我只能平凡而孤獨的活着。
將銀行卡放到她的桌子上后,我離開了這所公寓,隨之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裏。
洗完澡后,我盯着出租屋的房頂,直愣愣的發獃。
沒一會兒,我就進入的睡眠狀態。
睡夢中,我夢到了很多東西,這是一個個片段,這些片段無一例外全部屬於過去。
我實在不懂,為什麼李賀和陸研從大學開始,到了現在最後能走下去,直至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我和舒晴卻要如此黯然收場。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那裏做的不夠好,我只希望舒晴可以親口告訴我,可是在我看來這麼簡單的要求,現在卻變成了奢望。
我自愛不明不白中痛苦了數年,也鬼混了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