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空靜（3）

熟系的夕陽，熟系的公園，熟系的白鴿。

街邊兩三小販的吆喝，公園裏孩子的玩鬧，父母的喊叫，情侶的親昵。

男人帶着一束勿忘我和一袋麵包。他把麵包一塊塊掰下，扔向鴿子群。扔完麵包后，他走向了一旁的小山丘。

他將戒指埋藏在山頂，少女喜歡盪鞦韆，那是因為她喜歡能在高處俯瞰城市，俯瞰充滿生機卻與她無關的城市。不過她已經找到了自己在這座鋼鐵牢籠里最想找到的答案，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機。

男人最討厭的就是看到別家團圓，因為他從未感受過家人帶來的溫暖。但是少女喜歡，他就陪她一起看。後來少女知道后才改去和他一起盪鞦韆。

男人將花放在埋藏戒指的地方。看向了這個溫暖又殘忍的世界。

“我明明已經碰到我的月亮了。”

“為什麼會在我碰到的時候碎掉呢。”

“為什麼！告訴我！”男人向著落日喊道。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男人跪了下來，聲音越來越小，聲淚俱下。

從此以後，男人便在道觀住了下來，道長知道他不可能忘記少女，便取字靜，意欲讓他靜下心來，不要墮化成惡獸。

空靜隨身帶着玉佩，不管是洗澡，打坐，睡覺。他用|煉金|將玉佩煉製的無比堅硬，水火不侵。但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願讓玉佩沾染哪怕一點塵埃。

他時時會盯着月亮發獃。偶爾還會問“為什麼”。

空靜的眉間更是時刻帶着悠悠的悲傷。

在山上生活了三年後，道長發現空靜已經能控制好不墮化，便准許了空靜每年去公園一次。

但是之前盯上了空靜他們的組織顯然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在這第十二個年頭，這個組織利用空靜對那名女子的愛和渴望她活着的慾望還有空靜的負罪感讓空靜墮化。

可惜，他們派遣了一隻惡獸跟着空靜回道觀，惡獸卻被不分敵我的空靜殺了，空靜也是追着王暮被趕來的炎和塵馨給用車創死，然後用火給燒穿。空靜沒有析出禁忌物，但是那枚玉佩卻是在空靜死後吸收他逸散的能量成為了一個擁有兩條道途能力的禁忌物。

......

炎和塵馨已經離開了山腳，王暮也是被道長講的故事感動的稀里嘩啦。

“尋道者死後，普通人會忘記他們對嗎。”王暮問。

“對，如果有人墮化為惡獸，死後也會被普通人忘記。”

“這是類似於法則的力量。七階時，尋道者可以掌控自己道途部分規則之力。或許這是那位高階尋道者的手筆。不過這只是現在尋道者的一種猜測。”

“也有人猜測是這片天地的法則。”

老爺子一點點向王暮解釋道。

“空靜終究還是沒能熬過去，可惜了小姑娘。救了這麼個榆木腦袋。可惜，可惜......”

老爺子嘆着氣說道。王暮也跟着老爺子嘆氣，這一刻他卻是忘記了之前空靜追殺自己時自己的那副狼狽模樣。

“這枚玉佩注入精神力可以在30秒內擁有危險預知的能力，冷卻時間是24小時。還能通過付出代價來獲得短暫的體力強化。”

老爺子把玉佩扔給王暮。

“好好保管，好好使用。帶着他們的份活下去。空靜沒辦法做到的，你去替他做吧。”

“是什麼組織？”

王暮問。

“彌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