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

白落雨雖然心中有了想法，但尋找了一天還是沒有找到能讓他顯現在現實中的介質，他也不灰心，畢竟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而此時此刻，林浩劫在一個實驗室內，穿上了一套渾身漆黑的應該是高科技材料製成的衣服，那衣服將他渾身上下，從臉到腳裹的嚴嚴實實的，他又緩緩拿出一個頭盔，頭盔上面插着無數條線路，在他的面前，無數機器正嗡嗡作響，他輕輕按下一個紅色按鈕，不由得獰笑起來。

他手中用力地攥着一份今天的會場參會名單，參會名單被蹂躪地泛起絲絲皺褶，機器運轉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的狂笑聲也越來越大：“今晚，我就要你們這些愚昧的人付出你們該有的代價。”

女生寢室。

“淼淼，今晚我就早早睡覺了哦，我雖然不知道林教授講的具體意思，但我在夢裏找到白落雨的機會一定很大吧。”晚凱馨坐在床上，對着下面正聽着音樂的清淼說道。

“凱馨啊，你真有那麼單純呀，一個老神棍的話你也信呀，要是夢中的東西都是真實的，我還活在現實幹什麼呀？”清淼一邊修着指甲，一邊扶了扶耳機，翻了個白眼對着晚凱馨說道。

“略，不管這是不是真的，先晚安了吧。”晚凱馨對着清淼吐了吐舌，躺在床上。

如果你真的是我夢中的人，那就讓我們在今晚見面吧，我也不清楚這算不算得上思念，但今天我在會場上聽到一個生物系的同學講過，夢是神經脈衝的活性化，雖然我不能控制我做什麼夢，也不能像林教授說的那樣做和那天與你相見的同樣的夢，但我對你想到了極致的話，你一定會出現在我夢中的吧。晚凱馨想到這，便甜甜地睡去了。

在另一個世界。

和那天天空被撕裂了一個裂口不同，一個蒙面人悄無聲息地憑空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的某處，他如同癲狂了一般地嬉笑着：“上次來這個世界有些匆忙，還沒仔仔細細瞧瞧呢。不過今天也不急，我要一個一個的慢慢找人，順便慢慢欣賞這個世界的風景吧。”

白落雨此刻正在一個屋頂上坐着，突然他有些不好的預感，但他也說不上來，他緊皺着眉頭環視了一下周圍，但好像每一個世界都沒什麼異樣，不過他卻不放心，因為王教授的事件對他影響太大了，現在有人能隨意侵入別人的夢境然後殺掉別人，白落雨不會允許這樣的事再次發生的。

於是他身形迅速閃動着，開始以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在無數個世界內穿梭着。雖然這裏的世界可以用無窮來衡量，但白落雨並不怕麻煩，他不想有人又被殺死在他們自己做的夢中，他有這樣的能力去阻止這樣的事發生，那他就應該去保護人們。

數十分鐘過去了，忽然白落雨視角前，一個世界轟然坍塌，化為虛無，他停住腳步，拳頭緊握，眼睛緊盯着那世界破滅的方向。

有人死了！白落雨胸口中突然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他恨自己沒有更快一點，他朝着那個剛剛破碎的夢閃現而去。

“哈哈，這就是你們質疑我的下場。”在那個剛剛破碎成虛無的地方，一個蒙面人大笑着拍着手掌，“我就喜歡看你們臨死前的那種後悔，那種絕望，你們死前的悔意就是對我最好的讚揚了哈哈哈哈！”

突然，蒙面人眼睛微眯，微微側身，一道劍氣凌厲的和他擦身而過，在他的身後，凌空站着白落雨，白落雨眼神微冷，俯視着盯着那個蒙面人影，冷冷道：“為什麼，

你要殺人？！”

那蒙面人緩緩轉過身，看着白落雨，雙手一攤道：“因為我有在夢中殺死別人的能力，我踩死幾隻螻蟻，也需要理由嗎？”

白落雨聽得他的回答，呼吸緩緩急促起來，一種莫名的憤怒席捲着他的全身，他的眼神越來越冷厲，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那蒙面人看見這一幕，瞳孔瞬間一縮，再次反應過來時，無數道拳影正直擊他的面門。

“砰砰砰！”無數道狠砸在軀體上的沉悶響聲在這片空間內響起。從第三視角來看，就是一個蒙面人立在原地，周圍無數道影子閃過，將他單方面的暴打。

“砰！”又是一道悶響，蒙面人被砸飛了出去。但那蒙面人好像更癲狂了一般，嘴中痴痴地笑道：“不可多得的實驗經歷啊！原來在這個世界受到傷害，感受到的痛苦程度一點也不比現實世界中小啊，看來我待會兒得好好折磨那些人。”

“不過你也是這個世界的唯一了吧，這個由人的夢隨機組成的世界，不應該存在你這樣能夠隨意穿越夢的存在。”那蒙面人緩緩爬起，繼續道，“那天在王教授的夢裏我見到你，我就十分的納悶，但我現在就已經有些肯定了，你是誤入這個世界的人，我真想好好研究研究你啊。”

“我們做個交易吧，我帶你回到現實世界，你告訴我你的經歷，可以嗎？”蒙面人自認這個條件非常的誘惑，所以底氣十足地說道。

白落雨心中雖然也微微一動，但他並不想與這個人做交易，一個殺人犯罷了。

白落雨朝着蒙面人遙遙一握，蒙面人周圍的空間瞬間塌縮，蒙面人大驚，其身後瞬間出現一道裂縫，在空間塌縮完的最後一秒，蒙面人進入了裂縫，轉而間又從另外一個裂縫中走出來，蒙面人盯着白落雨道：“你不會覺得你在這個世界殺了我，我就會死掉了吧，你不了解這個世界太多的秘密了。你有這樣的能力不如和我合作。”

那蒙面人痴狂的大笑起來：“我又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計劃哈哈哈。”

“瘋子。”白落雨不想理會他，他只想現在立刻將這個蒙面人從這個世界清除出去，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就算殺不了現實中的蒙面人，但應該也能保今晚的世界平安了吧。

白落雨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但這次那蒙面人不再慌張，相反，他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他緩緩地說道：“其實我們兩個都非常的特別，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但......”

蒙面人突然一頓，痴笑起來：“我總奈何得了其他人吧。”

白落雨聽得，瞳孔微微一縮，只見蒙面人身後又張開了一個裂縫，他進去后便消失了。白落雨心中一急，他也想瞬移進那裂縫裏的，可那裂縫好像只有那蒙面人能夠穿梭。

白落雨焦急起來，迅速的繼續在無數個世界內穿梭搜尋。

在某一個世界裏，一個女孩正被無數喪屍追趕着，不難想像，應該是那個女孩今天做噩夢了，忽然一道裂縫在這個世界中張開，一個蒙面人從裏面走出來，他看着下面的景象，嗤笑道：“噩夢嗎？我喜歡，這樣能讓你死的更絕望一點。”

他看着下面狂奔的女孩，那個女孩赫然便是今天對着他提問的一個心理系的同學。

他手中微微一動，一個巨型喪屍便出現在他的腳下，比一棟樓還高，猙獰的臉，腐爛的身軀，一攤攤膿液滑落在地上，它低聲的嘶吼着，給這個世界帶來一抹更深層次的恐懼感。那蒙面人直接坐在巨型喪屍的頭上，巨型喪屍邁動着腳朝女孩追去。

那女孩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看見那巨型的喪屍嚇得直接大哭起來，她拚命跑着，但沒幾秒，巨型喪屍的陰影已經籠罩在她的腳下。

那女孩知道自己跑不過了，蹲坐在地上，不敢看那巨型喪屍猙獰的臉，她拚命地扇着自己的臉，大聲說道：“醒過來，醒過來。”

她好像知道這是她的夢，但好像她並不能從她的夢裏醒過去。

喪屍潮逐漸地靠近女孩，就在要將她淹沒的時候，她身上忽然金光一閃，無數把槍支浮現在原地，那些槍支自動地開着槍，將圍攏的喪屍一個個爆頭，擊倒。

“這是我的夢，理應由我主宰才對。”那女孩忽然抬起頭說道。

但站在喪屍頭頂的蒙面人聽到女孩說的話，立刻鼓掌大笑道：“天真的想法，如果你今天好好聽了我的講座，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可真是遺憾呢，你大聲地質疑我的理論，妄圖用那可笑的心理學來嘲笑我的科學，你也配？”蒙面人大聲嘲笑着，並且指引着那巨型喪屍朝着女孩直接拍去。

女孩一臉無助地站在原地，好像在她的夢裏她並不能夠為所欲為，好像每個人在自己的夢裏都不能夠為所欲為，因為夢總會醒來，每一個人的噩夢，都會讓人從睡夢中驚醒，說明每一次的夢中都沒有人能對抗自己的夢魘。

女孩心底升起了一抹絕望，她甚至有些後悔今天不該有那些發言，那蒙面人看着女孩絕望的臉龐，笑的更加厲害了。

就在喪屍的巨掌就要拍到女孩的時候，那喪屍的巨掌突然自燃起來，並且以一種極為誇張的速度蔓延至喪屍的全身，一個單薄的身影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上空，他手中躍動着一道道火焰將這個喪屍的世界化為一片火海。

那蒙面人看見這一幕，咬牙切齒地跳着腳道：“為什麼你會來得這麼快？！你不可能會有如此清晰的坐標，在這以無窮為單位的世界中你不應該這麼快找到我！”

其實白落雨並不知道蒙面人具體的位置，但他視野中有一個世界開始黑起來了，有人開始絕望了，於是白落雨才賭了一把，迅速地來到了這。

那個女孩看見了白落雨，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舒了一口氣，她本以為自己要死了，這個少年忽然就闖進了她的世界，並給她燃起了整個世界的火焰，擊碎了她的噩夢。

白落雨並沒有與那蒙面人對話，那蒙面人身上開始緩緩燃燒起來，那蒙面人一驚，再次通過裂縫離開了這裏，並且大聲叫囂道：“我不信每一次你都能這樣及時！”

在蒙面人消失的瞬間，白落雨也消失了，而那個女孩盯着白落雨離開的方向，暗暗地記下了他。

白落雨心中現在萬分焦急，因為如果不是剛剛那個女孩心中升起的絕望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的。如果那個蒙面人直接殺人的話怎麼辦，讓那些人連絕望都升不來怎麼辦。白落雨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力，因為他根本留不下那個蒙面人，他只能改變夢境中的物質，不能直接對人造成影響，不然直接就能讓那蒙面人暴斃，這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一。

他的火焰不能直接在蒙面人的體內燃燒，只能先點燃周圍的物質從而影響到人。否則也不至於這麼艱難。

但剛剛的火焰還是有效果的，那蒙面人此刻突然間從裂縫中跌落，他的衣服被燒的已經有些破爛，他罵罵咧咧地道：“媽的，還好我跑的快，但現在這個衣服不支持我在這個世界中活動了。”

他的衣服非常重要，這是林浩劫研發的專門能夠具象化在另一個世界的全套物品，現實中他戴着一個頭盔增強自己的腦波，而這身衣服才是能支持他在另一個世界不斷穿梭的重要發明，因為他研究的發明還不夠完善，必須包裹着全身，所以在另一個世界顯現的模樣才是一個蒙面人的模樣。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跌落在誰的夢境裏了，他四處找尋着。

林浩劫跌到的這個世界不算大，就一汪清泉，一片草地，一棟木屋，但惹人顯眼的是一座雕像，他仔細一盯才發現，那座雕像赫然和一直追着他的那個年輕人長的一模一樣。

林浩劫心中大驚，難不成他跌入的這個世界和剛剛那個年輕人有什麼淵源？還是說這就是那個年輕人的世界？

但突然間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一個身着白裙，夾着白色蝴蝶結，三千青絲自然飄蕩的人兒，那人兒正痴痴地盯着雕像。

“晚凱馨？”林浩劫喃喃道。

他回憶着今天和晚凱馨的談話，心中有了一些推論：“難道晚凱馨夢中的人就是剛剛的那個年輕人？”

但他此刻看着那如仙子一般的晚凱馨，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他悄悄地走過去，心中喃喃道：“還真是幸運啊，隨便掉落在的一個世界裏就是晚凱馨的夢裏。”他舔了舔嘴唇，悄然出現在了晚凱馨的背後。

晚凱馨此刻正盯着白落雨的雕像出神，因為她的腦海里對白落雨的印象只有一個畫面，所以具象在她的夢中就形成了這一個雕像。突然，她察覺到了什麼，猛然坐起，但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將她撲倒在地。

晚凱馨一臉驚慌與害怕，她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來的，那個蒙面人狠狠地鉗制住晚凱馨的雙手，使勁地將晚凱馨按倒在地，晚凱馨害怕的渾身顫抖着，嘴中發出一聲聲嗚咽。

但這幾聲嗚咽彷彿刺激到了那蒙面人一般，那蒙面人彷彿獸性大發，使勁的在晚凱馨身上嗅着，他伸出大手，粗暴地將晚凱馨的裙子撕裂，露出晚凱馨白嫩的大腿。

晚凱馨淚水無聲的滑落，害怕，恐懼，最後卻不由得心中升起對白落雨的思念......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絕望的時候會想起白落雨，她還不知道白落雨究竟存不存在呢。

忽然，一道破風聲響起，一道憤怒的怒吼聲直接在這個空間響起：“雜碎！”

一個頭髮已經有些長了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了這個世界裏，單薄的身影怒視着那將晚凱馨壓着的蒙面人。

“媽的，你為什麼又來壞我好事！”蒙面人大聲吼道。

蒙面人瞬間站起，將晚凱馨控制在手中，一個臂膀鉗制住晚凱馨的咽喉處，使勁地鉗住晚凱馨的脖子，晚凱馨瞬間感到無法呼吸，凌亂的頭髮，破碎的衣服，以及已經快要渙散的目光。

白落雨看見這一幕，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恨開始從他全身漫湧起來，這個世界也被他的情緒所影響，整個恬靜的世界開始被一抹紅色所浸染，那蒙面人看到這一幕開始害怕了，他的研究裏面沒人可以這般影響一個世界，白落雨緩緩踏着步子，表情里充斥着一般寒霜的冷漠，如同盯死人一般看着蒙面人。

“你別給我過來，不然我殺了她！”蒙面人心中開始慌了，大喊道，他又指着一旁的雕像道，“你和這個女孩肯定有很深的淵源吧，你一定認識她吧，你也不想她死吧！”

“你在害怕什麼？”白落雨緩緩說出一句話，一輪血月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轟然從天空瞬間砸落在蒙面人的身上，在這一瞬間，白落雨也閃現到了晚凱馨身邊，將她抱進懷裏，地面砸的龜裂，一道巨大的衝擊波席捲開來，白落雨將晚凱馨抱在懷裏，四周巨大的衝擊力讓塵土四處飛散。

晚凱馨劇烈地咳嗽着，因為剛剛被鉗制着，她抬起頭，臉色因為剛剛大腦的短暫缺氧，而顯得現在臉色有些紅潤，她看見那個臉龐的一瞬間，眼淚瞬間就滑落下來了，她伸出手捏住白落雨的臉，說道：“你是白落雨嗎？”

白落雨心中微微有些吃驚，這個女孩還記得他？他點點頭。

晚凱馨立刻就放聲大哭起來，使勁抱住白落雨，大聲哭着，委屈地宣洩着，長長的睫毛掛着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我差點，差點就......我好害怕，嗚嗚嗚。”

白落雨任由她抱着，心中微微也有些心揪，如果他再晚來一點的話，晚凱馨可能就慘遭毒手了。

他抱着晚凱馨，伸手將她的頭髮捋順，輕輕給她擦着臉頰的眼淚，然後憑空幻化出一件外套輕輕披在晚凱馨的身上。

晚凱馨聲音漸漸有些哽咽了，伸出手再次捏住白落雨的臉，輕啟紅唇說道：“你是現實還是我想像中的人呢？我不會還是在做夢吧。”

晚凱馨眼中還有一絲霧氣，但看見白落雨站在她的面前，還是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但笑起來如同月牙彎的眼睛，還是擠出了幾滴淚水，晚凱馨抹了抹眼淚，期待地看着白落雨。

但白落雨沒有回答她，因為他也不能定義自己的存在，他是從現實進入這個世界的人，但不知道是思想還是靈魂進入了這個世界，說他是現實存在的人也沒錯，虛幻的也沒錯。

晚凱馨一直盯着白落雨的臉，她看見白落雨的時候，心中就莫名的欣喜，還有一種莫名的安心，但對她來說，這可能是實際意義上見面的第一次。

白落雨開口疑問道：“你為什麼會記得我呢，晚凱馨？”

晚凱馨天然呆地回答道：“有一天，我吃了好多安眠藥，但中途被一個聲音給叫醒了，之後我被送去醫院洗了胃，醒來后，腦海中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關於你的畫面，和一個聲音。”

白落雨聽完，緊皺着眉頭，這個世界的規則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於是他雙手搭住晚凱馨的肩膀，認真地說道：“接下來我會給你講我們相遇的一切，但你也要牢牢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我會在下一次你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去找你，然後問你記不記得今天我給你講的。”

晚凱馨懵懵地點點頭，雖然現在她的經歷就跟幻想小說一般，但此刻她卻還是無比開心，因為白落雨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一個人，而且還能再見到他，一想到這晚凱馨就又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而白落雨想試試晚凱馨在這次夢醒後會不會記得這次發生了什麼。

“這是我們第十一次見面，在這個世界，人們的夢會具象化組成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而喪失希望的人們的世界會暗下去。而我也是在一個黑暗的世界第一次見到你的，第一次見到你，你懶洋洋的，就獃獃地坐在空無的世界裏面，我還以為是你本身的性格導致的，於是將你的世界點亮了便離開了，之後的幾次見面也是這樣。直到第十次，我才知道你患上了抑鬱症，我帶你去一個小孩的夢中，去坐那貫穿天地的過山車，吃雲朵上的棉花糖，追逐遠處的夕陽，坐世界般大的摩天輪看了一場煙花。然後你告訴我你服了一堆安眠藥，我便將你送出了這個世界，叫醒了你，讓你努力地活下去。但在我的認知里，你不應該記得我，每次出夢境的方式都不一樣，可能是火車站台的離別，可能是大霧捲起，亦或者其他等等的方式，最後消散在這個夢的世界，但無論如何，一場夢醒后，你不應該記得我.......”白落雨細細地給晚凱馨講着這一切。

他看着晚凱馨那懵懵懂懂的臉，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他拍了拍她的腦袋道：“這就是我們相遇的一切了，你得好好記着，下一次再見我會來問問你的。”

“所以你叫醒了我很多次了對嗎，白落雨？讓我的世界亮起來也是因為你對吧？”晚凱馨看着白落雨道。

白落雨點點頭，晚凱馨看到白落雨點頭，心中頓時一陣感動，她亮眼的眸子閃動着，緊緊盯着白落雨，彷彿想要將白落雨的樣子給印在心裏一般。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才見過幾次的人升起這樣的一般情愫，或許是因為感動，又或許是終於宣洩了她這些日子的惦念。

“那就再見吧。”

白落雨看着天際轉瞬便消失了，晚凱馨縴手緊緊相扣着，她不知道白落雨對她是什麼樣的情感，但白落雨在她的心裏已經難以磨滅了。

而在此時此刻，實驗室內，林浩劫身體一陣抽搐，猛然睜開了眼睛，鼻血瞬間就淌了出來。

“果然，我的研究還不算徹底，在那個世界死後還是會對現實的我有一定的損傷。”林浩劫痴狂的臉上又透露出一抹狂熱，他抽出紙巾擦掉鼻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佈滿裂紋。

“這次，我有一個更大的計劃，哈哈哈。”林浩劫眼睛微眯，嘴角咧起一個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