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我打開電腦,把記錄卡插入了電腦。這時番茄又冒了出來,她好奇的走過去聞了聞攝像頭,然後又看看我,最後目光停留在電腦的視頻上。視頻里一隻貓正在打開電腦,並用爪子在鍵盤上敲打着什麼。我看到她明顯的抖了一下,然後就停住不動了,盯着視頻里的自己。然後又看了看攝像頭,再抬頭看了看我,而我也正看着她。

我歪歪頭,好像她平時好奇的時候一樣的看着她。她盯着我一會兒,盯着電腦視頻一會兒,來回的在我和電腦之間看。嗯,這個表情,不像一隻貓,很像一個人看到不可置信的事,那種驚訝的感覺。嘿嘿,你不為所動是吧。來吧,看下一個。我打開了她上廁所的視頻,她一下就蹦起來了。當看到自己拉完后看看馬桶裏面,再去沖水的樣子。她一下就撲向了顯示器,用身體擋住屏幕。

我繼續歪着頭看她,她死死的盯着我。我歪頭向屏幕望去,她馬上堵上我的視線。我們僵持了有3分鐘吧,我突然說了一句:“你能聽懂我說什麼,是不是?”。番茄沒有動,繼續盯着我,但是瞳孔明顯在變細。我繼續說,“你覺得一隻貓會用電腦嗎?”。

她繼續盯着我,看的我有點發毛,但是我還在說。“桌子上的錢是你撿回來的?因為我肯定沒有放,屋子裏就兩個…人?”。番茄還是沒動,我有點泄氣,她是不是都是偶然做的?我想太多了?但是那些視頻,真的很難解釋貓會那麼干。我盯着她,她盯着我,這種盯着看的感覺,也不像一隻貓吧。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不要搞的我好像個傻子一樣。算了,我把這些視頻發到網上吧,估計能賺不少點擊。”。我一邊說,一邊準備拿電腦。番茄卻動了,她一巴掌拍了過來,呼到我的左腮上。我一下就蒙了,完了,是不是要破相了!貓爪子很厲害的。咦,沒有皮肉被劃開的那種疼痛感,只是好像讓人打了一拳,雖然這拳頭不大。就是說,貓給了我一個耳光?!

反過來想,那就是她聽明白我說的什麼。所以才不讓我拿電腦?!應該是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盯着番茄,番茄繼續站在電腦上,用身體捍衛着屏幕。

這不是事兒啊,我也是經歷過無數網絡文學、恐怖電影以及電腦遊戲洗禮的宅廢青年。你這樣,和預想的不一樣啊。現在變成了敵不動我不動,我們這樣僵持下去,很容易尿褲子啊。

“啊!”

我突然高聲喊了一下,番茄四肢起跳的蹦了一下,明顯被嚇到了。她的表情好好玩。表情?仔細想想,好像是我把她打暈那次以後,她的表情就開始豐富起來了。我一直以為是我的過度解讀。現在看看眼前的情況,應該不是。問題是怎麼破局。我們僵持到現在,天都黑了。人也沒動,貓也沒動。

這時,突然一道白光從窗外劃過。窗戶在我背後,番茄面對着窗戶。我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白光一閃,然後她的瞳孔猛的收縮,耳朵呈機翼狀縮在了腦後,脖子基本都要縮進身體裏了,尾巴直接甩到了脖子前。這時,轟隆隆的雷聲想起。看來今晚又要下雨了。

番茄已經不管電腦了,她直接躥到沙發上,掀起墊子就鑽了進去。我看了看天,看了看她。這就是破局嗎?我走到沙發前,剛拿起墊子,一隻爪子就伸了出來,用4隻鉤子一樣的爪子死死的拽住墊子,往回拽。我不管,就一定要把墊子拿起來。我狠狠的一使勁,就看到番茄和墊子一起飛了起來,然後一團灰影閃過,番茄已經上樓了。

我又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變的。樓上卧室的門開着,她在床上,在被子裏。隔着被子都能看到她在抖。這好像那天晚上,她死活不在外面睡的樣子。

我心軟了,上次是我把她打暈的,她晚上就這樣楚楚可憐的躲在我床上。這次應該也是我發現了她的秘密吧,算了,沒必要深究,一隻貓而已,能有是壞心思。我隔着被子,抱着番茄,明顯感覺到她在顫抖。她在怕嗎?怕什麼?怕下雨嗎?還是打雷?貓能嚇成這樣?不對,她應該不是一般的貓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今晚的雨還不小,我要去把窗戶關下。

我輕輕的拍了拍被子裏的番茄,然後從床上起身,剛要離開卧室。突然聽見身後有個幽幽的聲音說:“不要走”。

我當時汗毛都立起來了,屋裏就只有我。還有誰!回頭時,猛一個閃電劃過,刺眼的亮光照在被子上。被子裏兩團亮亮的綠點,在陰影里充滿了詭異。

我一下就堆在了牆上,這時雷聲傳來,那幽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要走,我怕!”

現在不是你怕,我也怕。在漆黑的屋子裏,外面電閃雷鳴,而一個幽幽的聲音迴響在耳邊。我沒嚇死已經是膽子大的了。我扶着牆,慢慢的站起來,腿還是軟的,突突突的不受控制。我想過無數種可能,我也沒想到番茄會說話。

她現在楚楚可憐的在被子裏,兩隻眼睛看着我,爪子緊緊的抱着被子,裹着自己。突然讓我有種這不是貓,這是個人的感覺。不過這不正好是我要的破局嗎?她既然和我說話了,說明她已經想通了。我慢慢的走到床邊,摸着床沿坐下來。

我抱着被子,被子裹着番茄。她時而閉着眼睛縮在被子裏,時而睜開眼睛,惶恐的看看周圍,看我。耳朵一直貼在頭上,微微的顫抖。窗外的雨嘩嘩的下着,偶爾夾雜着聲雷。而每次打閃的時候,番茄都驚恐的睜開眼睛看着周圍,而當雷聲想起的時候,她又閉上眼睛,向被子裏深深的縮去。

她這樣,讓我感覺有點有趣。可以肯定的是,她怕打雷閃電。問題是,一隻貓也怕打雷和閃電嗎?不對,不管怎麼樣,她現在已經不是一隻普通的貓了,甚至說應該是妖精了吧。那如果她真的是貓妖,那她為什麼在這裏,不是傳說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嗎?而且我是看着她長大的,她什麼時候修鍊的?她是不是和書里說的那樣,要去拜月亮。不過那好像是狐狸的習慣。貓和狐狸都能修鍊,那狼呢?對面鄰居的狗呢?不對,如果動物能成精,那是不是說人真的可以成仙成神?那到底有沒有神呢?有神有沒有鬼呢?有鬼的話是人死後變成的鬼嗎?那如果世界上有鬼神的話,那是不是說也有命運的存在?有命運的話,算命的是不是說的都是對的?那那些相術測字,不是神仙一樣的技能?那如果人的面相手相可以看命的話,那動物有面相嗎?那番茄算什麼面相?

我停不下來的胡思亂想,時而看看番茄,時而看看天,時而發發獃。外面的雨已經開始見小了,雷聲和閃電也越來越少了。我是不是能去看看樓下沒關的窗戶?電腦還在桌子上呢?不對,這個時候想的好像有點歪。理論上,番茄這個事情不是應該更重要嗎?

想到番茄,我低頭看下去,她已經睡著了。貓不是睡的很淺的動物嗎?我現在是動還是不動?我要不要把她弄醒?話說她如果是妖精的話,會不會吃人?她開口和我說話是不是就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她是直接吃掉我?和漫畫裏一樣變成很大很大的來吃?如果她能變得很大,那她能變成人嗎?就好像動畫片里的貓耳娘一樣。不過要是那樣的話,也挺漂亮的。番茄還是母貓呢,那她天天不是等於沒穿衣服在屋裏晃?不對,我怎麼越想越歪,她要知道我想什麼,不會生氣吧。

我還是要把她弄醒,不然我根本沒辦法停下來胡思亂想。但是,我會不會死呢?算了,還是不叫她了。讓她睡吧。但是不叫醒,我太疑惑了,甚至都有點興奮。叫不叫呢?這樣吧,我把她從懷裏放到床上,如果她沒醒,我就不叫她了,如果她醒了,醒了怎麼辦?不好意思吵到你?她會不會直接吃了我?那我到底是想讓她醒還是不讓她醒?

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糾結,畢竟要面對的事情早晚要面對。我狠狠心,把包着番茄的被子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站起身,活動了下因為驚嚇和許久沒有活動而麻木的身體。燈是不能開了,我下去收拾下屋子吧。

樓下窗戶邊果然很多水,好在電腦還沒有濕。我把地板上的水清理乾淨,盡量不發出太多的聲音。然後把電腦合上后,我想了想,又把記錄卡退了出來,然後放在一個茶葉罐子裏,把罐子放到食品架上。清理完這一切,我看了看屋裏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然後慢慢地向樓上走去。

咦,番茄呢?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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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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