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4座渡橋
玉阜大地的最高統治者稱為橋長,他統領五大將軍,而五大將軍分管二十四座渡橋。
四橋主雷正生掌管橋江最東邊的四座渡橋:飛鷹橋、駱駝橋、白虎橋、雪狼橋。
七橋主吳玉坤掌管橋江中東部的七座渡橋:潁州橋、廬州橋、齊州橋、牧州橋、幽州橋、滁州橋、柳州橋。
六橋主聞天祥掌管橋江中部的六座渡橋:廬山橋、黃山橋、泰山橋、青山橋、蜀山橋、天山橋。
四橋主余謙掌管橋江中西部的四座渡橋:蓮心橋、半夏橋、青蒿橋、白芷橋。
三橋主桑布圖掌管最西邊的三座渡橋:午鼎橋、可鼎橋、盂鼎橋。
二十四座渡橋的名字又是它們所在府城的名字,比如,潁州城的名字是由潁州橋而得名的。
一橋之主稱為橋主,統領橋人、橋差和橋兵,而又聽命於所屬的將軍。
守護渡橋的人稱為橋人。
橋人是從橋差中層層挑選出來的,個個身懷絕技,猛如雄獅,他們每天守護在橋上,守護橋差從人間和玉阜大地捉來的生魂,保護他們安全走過橋江,去往輪迴大地投胎轉世。
潁州橋的橋上共有五百六十個望柱,每個望柱旁站有一名橋人,橋上共有五百六十人,加上橋主一人,副橋主一人,共五百六十二人。
長長的渡橋上站着兩排橋人,場面嚴肅又壯觀。
橋人身穿灰白色鎖子甲,手握玄鐵劍,身後還背着一把射程百米的弓弩。他們面色冷峻地站在望柱前,兩眼望着滾滾的橋江,時刻關注江底的動靜,時刻保持戰鬥狀態。
望樓頂層還建有八個射程千米的巨型床弩,每個方位各兩個,以此抵禦江底的巨型怪物——水靈。
水靈專食生魂,頻繁偷襲二十四座渡橋。
渡橋的每個橋頭左側都有一個木屋,木屋內有橋監坐鎮,一方面看守渡橋,一方面收集橋差的橋牌,統計橋差帶回生魂的個數,如果逃跑或者沒能力捉回的生魂,要及時彙報給橋聖。橋聖及時安排橋師前去捉拿。
吳家仁和秦明走到木屋前準備上交橋牌。
這時,一名留着絡腮鬍須的橋監坐在椅子上,兩眼微眯,像個磕頭蟲一樣一直在磕頭。
“水靈,來了。”秦明喊道。
橋監一下子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玄鐵劍向外走,扭頭看到吳家仁和秦明意識到被耍了,立馬一臉的憤怒。
吳家仁和秦明慌忙右手握拳,豎起大拇指放在心口,向橋監深鞠一躬。
“橋監,好。”
橋監見兩人鞠躬致敬,也不好意思遷怒於他們,正襟危坐,一臉的嚴肅,“橋牌,拿來。”
“橋差,吳家仁。”
“橋差,秦明。”
兩人把橋牌放在橋監的桌子上面,只見桌面上還放着幾疊橋牌。橋監在一本厚厚的書本上寫下他倆的名字。
“生魂,十一個。”秦明說。
橋監聽到這話抬頭看了秦明一眼。
“回來的路上捉到一個逃跑的生魂,不知道是那座渡橋的橋差弄丟的。”秦明補充道。
“這幫懶貨,肯定是過了七日也沒讓生魂過渡橋,生魂恢復記憶逃走了。”橋監怒道。
“孟婆湯只管七日,時間太短了。如果再延長几日,我們也不用這麼趕了,生魂也不用恢復記憶偷偷地逃跑了。”吳家仁說。
“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誰能改動。只有你們不偷懶,七天之內定能從三生門走到渡橋。
不然,橋師就得收拾你們的爛攤子。”橋監說。
“為什麼不讓我們在玉阜大地用遁甲術,遁甲術一眨眼就到橋頭了,也不用擔心生魂逃走,我們也不用那麼累,一舉兩得嘛!”秦明滿腹牢騷的說。
橋監瞪眼看着秦明,“人一生誰能無過,讓生魂走黃泉路是讓他們修行,洗涮他們犯下的錯誤和罪行,成為一個無罪的生魂,來世做個好人。”
吳家仁聽到這話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秦明仍是一臉的不滿。
“誰捉回的生魂?”橋監問道。
“我,是我。”秦明急忙回答,扭頭一臉微笑看着吳家仁,雙手合十表示感謝。
橋監拿着一個紅筆在秦明的名字旁畫了一個圓圈,“沒看出來,你還有兩下子”。
“那是。”秦明一臉自豪的說。
“送生魂過橋吧!”
吳家仁和秦明帶着十一個生魂走到潁州橋的橋頭,看着十一名生魂走上了潁州橋,慢步走在橋面上,轉眼看到橋人威風凜凜地站在渡橋上,心裏羨慕又嫉妒。
“我馬上也是他們的一員了。”秦明一身輕鬆的看着吳家仁,“大功告成,你回橋房,還是回家?”
“回家。”
橋房位於潁州橋東邊的兩里處,是橋差、橋人、橋師和橋聖居住、訓練的地方。
一般情況下,橋差和橋人都要住在橋房,那怕是休息時間也要在橋房待命,以防突發事件,可以隨時調用。
橋人和橋差只有在假期期間可以離開橋房。
吳家仁作為七橋主的二公子,家又在潁州城內,回家也被默認了。一些家在潁州城內的橋人和橋差也可以偷偷地回家。
“在此別過了。”秦明轉身走了。
“家仁。”
渡橋的望樓上傳來一聲喊叫。
秦明聽到喊聲扭頭向望樓上看了一眼。
身穿鎖子甲的青年男子快步從望樓上走下來,快步走向橋頭。青年男子相貌堂堂,一雙憂鬱的眼睛充滿柔情,他身材挺拔,步伐矯健。
吳家仁和秦明看着男子走來,慌忙右手握拳,豎起大拇指放在心口,向男子深鞠一躬,“橋主,好。”
男子右手握拳,豎起大拇指放在心口,向他倆點了一下頭。
“橋主,何事?”秦明問。
“你辛苦好幾天了,早點回橋房休息吧!”男子看着秦明說。
“是。”
秦明轉身走了,臨走時看着吳家仁挑了一下眉毛,示意升職橋人的事情。
吳家仁揮手示意讓他走。
“回去告訴阿娘,午飯我在橋上吃。”男子輕聲說。
這位男子便是潁州橋的橋主吳家傑,七橋主吳玉坤的大兒子吳家傑。
吳家傑十三歲入選橋兵進入橋營訓練,三年後由橋兵晉陞橋差,三年後再由橋差晉陞為橋人,升任橋人一年後,通過大將軍、橋監和橋師考核,德治評選,破格升任潁州橋的橋主,掌管潁州橋的橋人、橋差和橋兵。
“知道了。”
吳家仁轉身走了,走起路來踮着腳,腳尖抬着腳後跟着地,估計大腳趾的傷口又裂開了。
“停下。”
吳家仁聽到喊聲停了下來。
“要是阿娘問什麼原因,”吳家傑抬頭看着黑雲壓城的天色,“就說天氣有變,怕有水靈偷襲。”
“知道了。”
這時,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孟娘子和幾名雜役推着一輛兩輪餐車走了過來。
孟娘子的皮膚猶如水豆腐一樣水嫩白皙,彈指可破,她濃眉大眼,臉龐精緻,身材豐滿可謂風韻猶存,如秋天的紅柿子,熟透了。
她一臉笑容地看着吳家仁,伸出右手放在胸前,豎起大拇指,慢慢地放在心口,向吳家仁深鞠一躬。
吳家仁看着孟娘子一臉的疑惑,不知她今天為何給自己行大禮,出於禮貌連忙還了一個禮。
孟娘子行完禮,徑直走向了吳家傑。吳家傑一看到孟娘子,冰冷的臉露出了一絲笑容,憂鬱的眼神充滿了亮光。
吳家仁扭頭看到哥哥陪着孟娘子走上潁州橋,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