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甚麼?
做完家務后,晚上,第二通電話又被人撥了進來。
咚~咚咚咚咚~咚咚~
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把張山嚇了一跳,他將手機從口袋中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來電人,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但又不敢不接,硬着頭皮劃開,接通電話。
“喂。”
“喂,是張山吧,我是陳虎,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認識認識,虎哥嘛。”張山強忍着噁心點頭道。
“認識就好,錢什麼時候還?”
“再給我一段時間,虎哥,我上個月還過一筆了。”
“那些錢只是還上個月利息的,這樣吧,再給你一星期,一星期明白不,把這個月的利息湊齊,行不?”
“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你小子記住了啊,老子當年可是有着河北虎的大名的……你懂的吧?”
“懂,我懂。”張山抿了抿嘴,連忙答應。
網貸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為了催債,他們的手段多得是。
張山也知道這些,但當初為了創業,在銀行沒有借到錢,就只好迫不得已找了一家當地的網貸公司借錢,結果碰到一些事,破產之後,沒錢還債,就碰到了虎哥的出馬。
他已經進過一次醫院了,所以明白對方的肆無忌憚。
也曾想過問父母要錢先還了,擺脫這個無法無天的傢伙再說,但……面子拉不下臉。
當初出來創業的時候好好的,一副雄心壯志的樣子,不到一年就變成了這樣一副鳥樣,他沒臉和父母說。
而且父母都是農民,家裏的儲蓄哪怕還有三十萬,那也是打算為蓋房子存下來的,家裏的木屋已經住了幾十年了,從曾爺爺那一代就住起,早就是危房,現在農村修個新房子哪個不要四五十萬?
把一家人用來蓋房子的錢要過來還這三十萬債務,他良心過得去嗎?
過不去。
所以他絕對不能找父母要錢,既是要臉,也是不想連累爸媽。
而既然不能找父母墊上,那麼就只有兩個辦法了,其中一個就是好好找份工資高的工作,然後慢慢還錢。
另一個嘛,就是找剛剛打電話過來的那個大小姐朋友,從她手裏肯定能借到。
但怎麼說呢,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給兩人純粹的朋友關係加上這三十萬的債務,這是透支友情和信任。如果能慢慢還,他還是想慢慢還;當然,如果這個陳虎逼得緊了,或者像上次一樣要動手,他還是會去借的,友情和信任也要為人身安全讓路。
一夜過去。
天明,起床后隨便燙了碗陽春麵吃了,張山打開手機上的招聘應用繼續看。
只是作為中部地區的城市,哪怕是省城,這裏的製造業也不發達,產業升級帶來的高薪崗位也不多,最多的恐怕還是房產中介這個職位。
雖然以他出色的外表和情商,做中介什麼的絕對也能混得如魚得水。
但怎麼說呢,他有點不喜歡這個職業,總覺得有騙的嫌疑,而且忽悠別人去背負一生的債務,他良心也過不去,雖然他知道這確實是一個合法且正常的職業。只是,作為一個背負了三十萬高利貸的人,他對那些背着一生房貸的人也有着不低的共情心裏。
可以說他是自作多情,這沒錯,他就是矯情,不然也不會傻傻的去借高利貸創業了。
作為一個帥哥,張山也曾一度想過,如果可以的話,要不要找個富婆投奔算了?
畢竟要了他某信的富婆還真的挺多的,
都是曾經讀書的時候去按摩店兼職做按摩師的時候留下的,至今也時不時有人問他近況,各種明示暗示要他來陪自己。
可以說,他要是不矯情,他早就去陪富婆了。再不濟,看不起那些富婆,厚着臉皮去找富少女混吃混喝也可以,她不會趕自己走的。
可他還是矯情了,想憑自己的本事、自己的努力吃飯,不靠顏值靠才華,雖然這個才華的水分好像有些大。
招聘信息看得人心浮氣躁,張山又關掉了手機。
想了想,他找到昨天買來的那個報廢平板,撿起平板來,穿好衣服出門去。
他要去賣廢品了。
剛剛出門,放在環保袋裏的平板突然不停的振動起來。
張山不想理,想等平板振動夠了自己停下,然後走到一樓都沒有停下,好像振動頻率還越來越快了。
迫不得已,他只好抽出平板,按了下電源鍵,打算關機。
只是這電源鍵剛一關,他又看到那個黃色的不知名應用。
他猶豫了一下,點了一下那個黃色的應用。
咻~
張山腦子抽地疼了一下,然後失去了意識。
……
……
當張山醒來,看到了三個模模糊糊看不清的虛幻人影。
“醫生……”他張了張嘴,口中十分乾燥,虛弱無力的喊道,同時腦袋也很疼。
只是剛剛開口,他就察覺到有些不對。
自己的聲音不對。
他的聲音,雖然說不上好聽,但也應該是很有磁性的嗓音了,不然也不至於迷得那麼多少女富婆五迷三道的。
可剛剛他發出的聲音,是什麼樣的呢?
完全機械的電子音。
沒有感情的那種,甚至比很多短視頻里解說“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的AI合成語音還要僵硬。
這讓他嚇一跳。
等等,什麼情況?
沒等他想明白自己的處境,另一個和他類似的機械電子音說話了,“這裏沒有醫生。”一個略微能聽出中年男人味道的電子音。
張山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穿着黑袍的虛幻人影。看不清臉,也看不清衣服,更看不清人體輪廓,彷彿就像幽靈一般,虛幻飄渺。
再往四周一看,好傢夥,周圍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只不過一個比較矮,只有一米五左右,一個看着有點像女的,都是一副幽靈般的虛幻模樣。
周圍的環境,則是一個空曠的殿堂,石質的,有點像古中東古波斯的風格;環境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四個石柱上和四人身前的石桌上點燃的蠟燭能勉強照亮一方光明。
張山心裏一沉,然後看向自己。
同樣也是一副喜歡的幽靈模樣。
“……”
我這是進地獄了嗎?他略有些跳脫的想着,想要動一下身體,比如站起來,卻發現屁股彷彿生了根一般,粘在椅子上一動也不能動。
“這裏是?”那個看着像女人的聲音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