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信任
天都科技大學坐落在天都島西南方的海邊上，景色優美，在學校里還有一大片沙灘，專供學生休閑娛樂和學習研究使用。
黃昏時分，衛凌開車將送宮瀟逸到了學校大門。
“畢業之後就沒再來過了，這一路上還挺遠的，沒想到再次來到這裏竟然是跟你……”
宮瀟逸無言，不清楚衛凌的話里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了，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宮瀟逸進了校門，快步向宿舍走去，準備將一些在學校用不到的東西和現在要用的東西搬到新家裏。誰知道剛一進宿舍門，就碰見了正在叼着麵包的室友盧天方。
“喲，瀟逸，怎麼回來了？忘帶東西跟哥說，哥給你郵過去就行了，怎麼還專門跑回來？來回一趟得花不少錢吧？”
“我找了家公司實習，今天過來給收拾收拾東西搬到那裏。倒是大哥你，吃‘午飯’呢？”
“這是‘早飯’，昨天搞項目熬了個通宵，剛醒，你瞅瞅我這黑眼圈。”盧天方坐在凳子上打了個哈欠，問道：“你在哪實習啊？”
“天巡魔導製造公司。”
盧天方一驚，完全醒了：“我去！天都第一製造公司？你那成績是怎麼進去的？”宮瀟逸的成績在班裏只是中上游，畢竟他控分控的挺不錯的。
宮瀟逸笑笑：“我不能去嗎？”
盧天方笑得諂媚：“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我的好兄弟，能介紹一下嗎？我也想去。”
“大哥你不是保研了嗎？”
“我要進了天巡我還上啥研究生？”
“我能進去是因為我精神力夠強，他們現在就缺精神力較強的人。”這是實話。
“……好吧，我還是老老實實上學吧。一會兒用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沒有多少東西的。”
沒過多久，宮瀟逸背着一個大包進入了衛凌的視野。
等他走到近前，衛凌說道：“不好意思，忘記給你申請一個空間容器了。你先給我吧，我幫你裝着。”說著，衛凌伸手將宮瀟逸的包裹接了過去，放進了自己的空間手環里。
宮瀟逸：“……”這麼大的事情這麼能忘呢？
回去的路上，宮瀟逸實在是忍不住了：“衛凌姐，其實你可以更信任我一些。”
“但是你真得很可疑。”
宮瀟逸嘆了口氣：“一會兒找一個安全無人的地方，我會把一些情況告訴你。畢竟你跟我，差不了多少。”
“就在我家吧，哪裏足夠安全。”
“不就在隔壁……”宮瀟逸話沒說完，意識到了什麼，“看來你的秘密也不少。”
“彼此彼此。”
傍晚，宮瀟逸下車后直接來到了衛凌家裏，被衛凌領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映入宮瀟逸眼帘的是一株巨大的樹狀盆栽，足足有三米高，顯然這裏的空間經過了改造延伸。
這棵樹的生長狀態並不是很好，樹上有着些許枯葉，整棵樹顯得也有些萎靡。
衛凌說道：“這裏足夠安全，說吧。”
宮瀟逸建立了一個精神屏障，雖然他還沒恢復多少，但也足夠隔絕窺探了。
這時，一個聖潔的聲音在書房響起：“其實你不用這樣，在我身邊他們是聽不見的。”
宮瀟逸瞬間戒備，誰在說話？
衛凌問道：“他和那個邪神真的沒關係？”
那個聲音說道：“你應該是選中者吧？”
宮瀟逸想了想，
放鬆下來，說道：“如果您是說被宇宙意志選中的話，那就是了。恕我冒昧，您是哪一位？”
那個聲音說道：“我叫坦娜阿·維爾普，我們的種族有些特殊，按照這個世界的翻譯，我與你們記載的神明有些相似。你叫我娜姐就好。”
宮瀟逸問道：“看你的狀態應該……不是太好？”
那個聲音有些炸毛：“這哪叫狀態不太好？我要不是輪迴祭司早就不知道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不然我現在能是一顆樹嗎？啊抱歉，我失態了。”聲音又恢復成剛剛聖潔的樣子。
衛凌說道：“他可以信任嗎？”
娜姐說道：“當然可以，他本來就是來幫忙的。”
衛凌有些疑惑：“幫忙？”
宮瀟逸說道：“我先給你說一下我的力量來源吧。我從出生時就被宇宙意志選中，改造了靈魂，直到十五歲進行了天賦的覺醒。我本來的天賦只是複製一些別人的能力，還有挺多的限制，但經過改造后，我的能力就變成了重現我所看到的一切，我還有了新的能力，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周圍的信息。”
衛凌說道：“這些能力聽着挺厲害的，那消除墮種帶來的災難應該就是你接受饋贈的代價吧？”
宮瀟逸說道：“對，但這只是一部分的代價。宇宙意志並不是只選中了我一個人，被選中者有很多，我們必須自相殘殺來奪取他人的力量來壯大自己，從而選出最強的那個來進行最終的決戰。”
衛凌的眼神變了變：“自相殘殺？”
“我沒有參與過這場飢餓遊戲，相信這位生命領域神明應該能看出來。”
“叫我娜姐就好。我能看出來你沒有吞噬過任何生命，也能看出來你身體和靈魂間的問題。”
“神明不愧是神明。”
衛凌有些不解：“他身體不好我能看出來，他的靈魂還有什麼問題？”
宮瀟逸解釋道：“我的靈魂有着半神的位格，強度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巔峰，但身體很弱，承載不了如此龐大的靈魂，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保持住現在這個樣子，但依舊是一個快被撐爆的氣球。”
娜姐說道：“小凌跟你正好相反，她的身體的位格和強度都是半神，但靈魂力量卻只有較強人類的水準，導致她對她的力量控制的並不好。”
衛凌不滿地說道：“你就這麼輕鬆就把我的弱點告訴了別人？”
“他早就看出來了。”
“……”
宮瀟逸說道：“這位……娜姐，我想問一下將您打傷的那位的情況。”
“他呀，狀態比我好，但也好不到哪裏去，同時擁有生命和死亡的神哪有那麼容易死？這麼跟你說吧，那個東西的力量是生命與死亡，等階比我高着半階，全盛時期的我加上神化后的你們拼了命都沒辦法徹底殺死他。”
宮瀟逸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衛凌說道：“那我們還有勝算嗎？”
娜姐笑道：“是不是被打擊到了？”
宮瀟逸很誠實：“是。”
“那你是要放棄嗎？”
“唉，沒辦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即便這錢財是強塞給你的？”
“對。”
“小子，我看好你哦，等事了了，我把你介紹給我們老大們認識認識。”
“那就多謝娜姐了。”宮瀟逸轉頭又對衛凌說道，“衛凌姐，這下對我沒有懷疑了吧。”
衛凌說道：“看你之後表現。”
“非常感謝，現在可以把我的東西給我了嗎？”
衛凌將宮瀟逸的東西還給了他：“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她真的忘了。
等到宮瀟逸走後，房間裏只剩下了衛凌和坦娜阿，一時無言。
坦娜阿打破了沉默，問道：“你呢？”
“啊？我……我不知道……”衛凌有些低落。
“沒關係，人總是會成長的，還有時間，不急。”
晚上，宮瀟逸點了一份外賣，藉著剩餘的時間收拾起房子，其實也不用收拾，畢竟該有的都有了。
不久，門外響起了機械化的電子音：“叮咚，您有一份外賣等待簽收。”
挺快的，宮瀟逸打開門，點擊簽收，機械人的一個保溫箱自動打開。
宮瀟逸取出了自己的晚飯，給了五星好評，然後見到衛凌從隔壁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明天早上九點，跟我去一趟總部，我帶你領一些東西。”衛凌說道。
宮瀟逸感覺衛凌的心情有些不太好，答道：“好。”
第二天，宮瀟逸跟着衛凌來到了公司行政樓頂層隔間的一間小密室，一路走來跟走迷宮似的。
衛凌將擺在桌子上的東西一一遞給了宮瀟逸：“你點一下，一套紀念品，兩套警服，兩套工服，春秋都有，禮服自費，然後是一個帶緊急聯絡終端的空間手環，就這些，有缺的嗎。”
“都齊了。”
“來，我來教你用空間手環和緊急聯絡終端，老闆給咱們任務都是下發到緊急聯絡終端上。”
宮瀟逸在衛凌的指導下將一大堆東西裝進了空間手環。
衛凌說道：“今後還會給你配備一些適合你的武器，比如手槍什麼的，不過那些東西的發放需要申請和審查，而且管理非常嚴格，我先給你提前說一聲。”
“衛凌姐，你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我心情好着呢……”
宮瀟逸沒有說話，一直盯着她。、
衛凌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有這麼明顯嗎？”
宮瀟逸點了點頭，猜着是衛凌在昨天晚上的事有些打擊到了。
“我後悔帶你去見她了，昨天晚上她說的事有很多我也不知道，可能以前她怕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我現在知道了，即便我們拼盡全力，這個世界也改變不了滅亡的命運。”
宮瀟逸說道：“明天還沒有到來，你怎麼會知道明天的樣子呢？”這句話是從哪裏看到的來着？
“但這已經可以說是既定事實了，我們打不過他，不是嗎？”
“既然明知道世界會毀滅，那做些什麼也好過什麼都不做。”宮瀟逸現在確定娜姐並沒有告訴衛凌更加殘酷的真相，但是以衛凌的聰明才智，應該已經猜到了。
“……謝謝。”衛凌再次深吸了口氣，恢復了原先的狀態，說道：“來，接下來我帶你在總部轉轉，在這裏……”
衛凌對宮瀟逸已經建立起了同伴之間基本的信任，這是身為隊長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