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春闈
大梁二十六年春,顧尚書顧幀之子高中春闈一甲第六,后在殿試被文帝親賜探花郎。
當即顧府設宴滿席,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身為主角的探花郎顧行知更是滿面春風。
「阿瑜,我定能讓你穿着鳳冠霞帔進顧家大門的。」顧行知看着遠處的燈火,好似便看見沈知薏正穿着那火紅的嫁衣正從他這緩緩走來。
「陸策,調頭回成洲府,」陸聞舟總覺得這賬本有所蹊蹺,便立即想回梁府親自探尋一番。
「陸大人可是覺得這賬本有所不妥?」沈知薏見他臨時改道,便也問出自己心中所想。
「聽沈姑娘之意,也甚覺不妥?」
「只覺得這兩本賬本做的及為相似,好似要掩蓋某些其它。」沈知薏也只把自己想法道出。
雖她看這兩本賬本字跡不同,但這記賬的手法卻像是一人所做般。
要知道各個府衙均都有自己的記賬主薄,那各人所學精藝自是有不同的。
且這兩本賬本均都未有記載不知去向的五十萬兩白銀。
馬車調頭回道成洲府,陸聞舟與沈知薏便看見那偌大的梁府被一把火燒成的不堪入目。
乾德殿,文帝收到陸聞舟的密信。
「好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梁日後交給這般人手裏,那怕是要被他們蛀光了。」
成順看着文帝看過信后,這般動怒,雖不知信上何內容,但想來此事不會小了去。
「本宮多次警告於你,成大事者,莫要超之過急,你派人跟蹤陸聞舟,且還放過燒了梁文才之府,是想讓陛下知曉你所做所為嗎?」琉棲宮賢貴妃怒意橫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着一旁的兒子梁王。
「母妃,兒子雖派有人跟蹤陸聞舟,但梁府一事卻與兒子無關。」梁王也知茲事體大,也信誓旦旦道。
賢貴妃有些狐疑的看着面前的梁王,她這個兒子她自是了解的,雖野心大,但做事卻不夠狠絕,再者他府里的侍妾還是梁家之女。聽說他也甚寵愛這位侍妾。
「此事真不是你所謂?」賢貴妃再次問道,她此時是要搞清楚這事是否與他有干係,在想法子補救。
「此事確實與兒子無關,兒子也聽得父皇讓鎮國公之子前往雲河縣查那丟失銀兩,這才有易讓人跟隨打探一二。」
「你聽何人所說?」賢貴妃聽得關鍵之處,立馬追問於他。
「兒子不得知那人是何人,那人是用密信傳於我。」梁王如實回答。
「不知何人告之,你便敢輕舉妄動,」賢貴妃只覺更為氣惱,妄她這般為他運籌帷幄,卻不想他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既然所有證據都指向你與梁府一事有關。那便也只能見招拆招了,你派人讓你舅舅備起銀兩已備不時之需,必要時把太子與靖王也都拉下水。」
「這宮裏哪個豈是乾淨的,既然這水都要漫過來的,那便由本宮攪的混了去。」
從成洲回程的陸聞舟與沈知薏,此時正趕往上京。
春季雨水連連,沈知薏一行人連着趕了幾日的馬車。
「主子,這前村莊因這幾日雨水過多,攔了去路,我們只好改道而行,」去前頭探路的陸策回來向陸聞舟稟道。
外頭雨勢頗大,且山坡還有些石子滑落。
陸聞舟見此,便也只好緩慢行程,改其道而行。
因下過雨,馬車行使在那帶有泥坑的泥路上便不好行走了。好幾次輪子都陷在泥里出不來。
沈知薏看着陸策等人吃力的推着馬車,便也忍不住想上前幫忙,卻被陸聞舟攔住。
「你站在一旁便好了,這等重活就交給大老爺們來做便可,」說完陸聞舟也上前去推。
「主子,這裏便交給屬下們就好了,這雨太大了,主子莫要淋濕着了風寒。」陸策見陸聞舟上前幫忙。他哪敢讓主子做這等事,若是因此生病了,那更是罪過了。
「莫廢話了,」陸聞舟不管於他,自顧自的推着馬車,眸光瞥了一眼另一邊的看着自己的沈知薏,那更是賣力了。
沈知薏沒想到他會冒着雨同他們一道做那重活,她想他那般矜貴的身份,定是習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等着她人侍候的主。
雖然馬車的輪子被他們齊力推出,但因多次陷入,那木輪上多已好幾處有裂痕,這時被推出更是受力頗多,但有裂痕的地方便被沖劑弄斷,那馬車自是往一邊傾斜。
馬車停靠的位置正好離那山坡不遠,隨即便聽得那馬車倒下山坡下。
陸聞舟幾人均都有武藝在身,見此自是反應靈敏,側身躲過。
「沈知薏,你這是做何?」陸聞舟早己躲過馬車,卻見一道人影閃過。他知道是沈知薏,但鵝黃色的衣袖從他身邊拂過。
陸聞舟見她這般不管不顧的沖向馬車,哪能放任她這般,立即上前拉住她。
「我的包袱還在馬車裏,」沈知薏這會被他拉住。這才覺自己剛剛就要隨着馬車一道滾落山底。
「這會知道怕了?」陸聞舟看到她神色閃過一抹后怕。這才放緩的語氣道。
「陸大人,我的包袱還在馬車裏,我想下去找包袱,」沈知薏帶有絲祈求的看着陸聞舟。
陸聞舟被她這般給氣笑了,頂着后槽牙道:「沈姑娘,這包袱莫不是裝着比你命還重要的東西,讓你這般不管不顧的。」
雖陸聞舟沒見過她那包袱所裝何物,但那沉甸甸無非是些金銀手飾,錢財銀兩什麼的。
「銀子爺有的是,你若要,不日回到京城,爺贈於些便可。」
「至於下去尋包袱什麼,倒也不是爺擔心你的安危,只是不想為此等小事耽擱爺得時間。」
沈知薏見他願幫忙,也不強求,掙開他的手,自己上前慢慢順着那坡路往下走,也時刻注意着那從山頂滑落下來的石子。
陸聞舟見她那般不聽勸,心中甚為惱火,在他眼裏那包袱或包袱里的物件都是些身外之物,而這個蠢笨的女人卻了那些身外之物,不顧自己安危要一意孤行。
陸聞舟也有些堵氣的看着她前行,但一陣陣的雨水落在她身間,卻好似在滴落在心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