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朵桃花
江心眉頭緊鎖着,窩在電腦椅里,白凈纖長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擊着電腦桌,相比於起點青年隊這種派出個女孩到自家近距離接觸的行為,他更喜歡世界電競的環境,只是最近的八月書友會即將到來,以及一年一度的網絡作品評比已經籌劃,自己委實要少玩遊戲多寫一些jīng彩章節,而至於一旁廚房刷盤子刷的興高采烈的顧悠,江心別不太在意,一他不會忍不住自身的yù望去偷食美sè發生什麼,二是父母不在身邊,又沒有保姆,衝出來一個可以收拾生活起居的人來幫他忙前忙后何樂不為。
“姓顧的?”江心踩着呆萌呆萌的拖鞋,靠着廚房的牆壁上,懶散的望着繫着圍裙埋頭苦幹的顧悠。
顧悠抬起眸子,不語,疑惑的看着江心。
“會做飯么?”江心移開目光,他不是太喜歡和這樣一對清新靚麗的眼神相對,這樣會讓他遲疑這女人的本來目的。
“不會。”顧悠正好奇江心會問她什麼,聞言嘴一癟,心想當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哦。”青少年失魂落魄,為什麼不給他派一個全能的保姆,偏偏把最重要的能力忽略掉,碗可以自己刷,衣服可以自己洗,甚至房間都可以自己收拾的井井有條,老天爺造物一拍大腿,獨獨忘了賞給江心下廚的能力。
顧悠將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論到我問你問題啦。”
“姓名江心,年齡一十有七,職業學生,高二七班,額....”江心的話轉瞬間被顧悠噬人的眼神逼回去,不知道為何,他的心隱隱的有種莫名的滋味,似低回婉轉,又似迭然滌盪。
江心短暫十七年的年頭,打小在國外呆了十二個年頭,江父江淮是個地道的華夏愛好者,所以江心雖然每天接觸着英語,但華夏的新舊詩和那層層次次的韻味卻在江心的心頭紮根,江心的父母整rì工作繁忙,也只有那各式各樣的書籍陪着他晨起夢回間,他的童年不同於窗外的孩子,沒有滾動的皮球,更沒有那些膾炙人口國內外通用的孩童遊戲,只有那硌着他心房的上官婉兒李清照徐志摩鄭愁予,年幼的孩童讀着詩集踏遍英國的各個詩人走過的場景,自我悟着詩里行間活着的意境,但同時讓江心過早的了解太多,孩童那尚未灼灼的赤子心房已然進入如同他眼中白雪皚皚的英國,這樣蕭然的壞境不把江心弄成抑鬱已經是萬幸,於是乎,命運就安排江心在這樣一個鵝毛大雪堪能壓死行人的冬rì里被傭人飛回華夏,那rì手裏抱住的那本林徽因傳還歷歷在目。
顧悠並沒有打斷江心臉上的緬懷之意,不知第多少次用這樣的角度正視這個男孩的冷漠眉眼,要多奮不顧身,才能只打聲招呼就這樣為人所不齒的住入他的房子。
“我說你,你要問什麼?”江心回過神來,像被人看破心事的孩子,不耐的問道。
“你....”顧悠被冷不丁一問,霎時忘記想問什麼,“你,你,你....”大眼睛上上下下不安的轉着,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人恨不得撲過去咬上幾口。
“好,我來問你,你要在這裏住多久?”江心反客為主,咄咄逼人的問着。
“這個,我。”顧悠也不知道要黏着他多久,遲疑道。
顧悠這個yù語而止的動作在江心眼裏就是在思考如何狡辯的行為,不肯鬆口地繼續追問着,“你為什麼非要和我住到一起?”
“這個嘛。”顧悠被這樣一問,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甚至不知道自己心裏怎麼樣想的。
“好吧,顧悠同志,如果可以我想邀請來正是入住此處,房費就免了,你幫我收拾屋子打掃雜物,順帶着學會做飯,好不好?”江心冷笑着,表情yīn歷的說道。
“好。”出乎江心的意料,顧悠並沒有他想像中的yīn謀被識破的窘困感,一口應了下來。
“那就麻煩你啦。”江心真的搞不懂,難道是自己的外表沒有表達出她已經露餡可以滾粗的意思嘛,愁苦的摸摸自己的臉,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揮手一甩,卧室門直接被關上。
顧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摸出愛瘋,也不管那邊聽沒聽到,“我不回去啦,想回去會通知的。”直接瀟洒的掛斷電話,將腦袋靠在沙發上,頹然的嘀咕這什麼,不算寬敞的屋子是那樣的冷清,兩個大活人竟活不出個生機,攏着膝蓋,環望着這個陌生的四壁,悵然若失的孤寂感如cháo水湧來,拍打在顧悠的身上,一葉扁舟在海洋里打旋。
“當--到這句話,我想你們已經有成為貓糧的衝動。”撲哧一聲,顧悠眼裏水霧瀰漫的笑出來。
“你們或許認為寫出這句臭屁話語的作者有趣、無聊、故作幽默、甚至有了換本書的衝動,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為了什麼來看書,是因為無聊?是因為消遣?還是喜歡文字?但我認為,我寫書的原因,是為了能夠逗大家連綿不斷的笑,感受快樂,並且在快樂里悟到些個可以為之執着的道理和東西,多謝配合我讀到這裏,接下來可以選擇讀或者不讀。有人會感慨你這廣告真的煽情,無論如何,記得小生叫傲嬌貓,一個不偏不倚只走自己認為對的路,只寫自己認為好的文。”**裸的打着廣告,顧悠眼泛淚光的罵著,“這個冠冕堂皇推廣自己的傢伙。”
“情聖天華告訴過哲凡,寰宇中,情如花,道如樹,籠絡張開均是三朵桃花。哲凡是個修仙的天才,但在這方面榆木的很,天華只能訕訕地告訴木訥的哲凡,情不過是愛恨、衝動、執念。哲凡獃獃地聽着天華給自己具體解釋完,更為木訥地詢問道,“莫不成我和我母后是愛情?憤憤然地將天華拳打腳踢在地,揮袖而去。”
顧悠靜靜地坐在地上,笑靨如花,眼淚也順着流下,“我這枯寂可算是第四朵桃花?”悻悻地留言。
幾乎是同時的回復,又讓顧悠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今夕何夕,見此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