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跡斑斑
「喂!小豪啊!在幹嘛呢現在?」
「啊……方惠啊。我……在發獃。」
「發什麼呆啊,我給你說今晚有一個新電影,是滾特哈靈頓演的,叫《權利的極速世界》,好看極了!想不想看去?」
「這……我還……」
「行了,就這樣定了,票都已經買好了,你不來的話咱們就絕交吧!」
「幾點啊?在哪個電影院?」
「晚上六點,英利電影院門口,我在那裏等你!」
晚上六點十五,我和方惠已經在電影院第D排,5號和6號分坐好了。
我們喝着汽水,吃着爆米花,看着剛剛上演的片頭,有飛轉極速的鏡頭,有強烈的音樂,又有賽車手開車疾駛時的緊張刺激。我們一下子便被深深吸引住了。
這時候,方惠覺得有些不舒服,不是因為電影,而是因為她身後坐着的那個人。
剛入場時,那人就在她身後坐着,起勁的喝着一個小瓶里的飲料,帶出一股怪怪的,類似於酒精的飲料。
他穿着白色背心,散發出一股汗味。光光的大腳丫子上,套着一雙塑料拖鞋。
時不時雙腳還搭在方惠旁邊椅子上。
方惠心裏難受萬分,跟我說明情況后,當即我們兩個就決定換到前一排坐。
突然,有一個聲音隱隱傳來。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電影院裏的打雷聲,可是銀幕上明明是晴空萬里,哪兒來的雷聲啊!
我的天,是剛才那個白色背心大哥的呼嚕聲!
他不但呼聲如雷,還把腦袋朝一邊倒着,不多時,半個身子也歪了下來。
電影演到最精彩處,賽車飛身過懸崖。這時我感到有什麼東西趴在我的肩膀上。
是那個大哥!
他的腦袋現在不是歪過來,而是沉沉的靠到了我的肩頭,顯然,他是故意坐到我旁邊的。
「你認識他?」方惠驚訝的開口問道。
「不認識啊!我也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就坐在我旁邊來了,這會兒還好沒打呼嚕哦。」我苦笑回答道。
只見那大哥的腦袋,壓得更沉,幾乎要把我整個身子擠倒了。
「這人怎麼這樣,簡直是欺負人嘛。」方惠有意大聲說,要給那人聽。
那人還在自顧舒服的睡着,或許把我當成了出門在外隨手取來的枕頭,而且這是一個有體溫的最舒服的枕頭。
「他困了,怪不容易的,咱們還是專心的看電影吧,別管他了。」我悄悄的對着方惠說道。
「就你做個好人吧,到時候得了肩周炎你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方惠埋怨着,還是忍不住把身子靠了過來,撐住我,省着我那樣歪着累壞了。
就這樣,一直坐到電影結束,放映廳里燈光亮起后,發現那個大哥竟然不見了,或許是我太專心看電影了,他多久離開的都不知道。
我摸了摸肩膀,索幸還好,不怎麼疼,只是稍微有點酸,我起身活動了幾下筋骨,瞬間舒服多了。
正當我們準備離開放映廳時,方惠的鞋子鬆掉了,她手靠着牆壁,另一隻手提了提鞋後跟。
突然我發現那牆壁流着不明液體,藉助電影院的燈光,清晰的看着是一股紅色的液體,我用手指採樣了一點,一聞,是血!
這時方惠大聲叫了起來,她的手上同樣也沾染了鮮血。
鮮血從它的手腕流到手臂上,頓時將她嚇了個半死。
緊接着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樓梯上。
在場的每個人聽見聲響都往樓梯聚集而來。我將那人的臉板過來,對着燈光一照時,方惠和周圍的觀眾都同時叫了起來。
只見那人臉色青灰,眼睛圓瞪,鼻子和嘴角都流出了黑黑的血,已經幹了。
「他已經死了。」我沉重的說道。
眾人看見,皆立馬撥打了120,緊接着保安隨之趕到,將那人抱起,往放映廳外跑去了。
所有人都跟着保安一塊而去,放映廳里就剩下我和方惠了。
「我們也走吧,小豪。」方惠拉着我的衣服說道。
就這樣我跟方惠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放映廳,這時警察也趕到了,將放映廳拉了警戒線,同時也驅散了所有在電影院的人。
還好我和方惠走得快,不然要被後面來的人擠死了。
跟方惠辭別後,我一路上都在想這個事情,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回到家后,我當即決定深夜再去一趟電影院!
我把方惠叫上了一路,我們兩個從電影院后廳翻進,這時整個電影院都安靜了下來。
我們腳步聲輕之又輕,並且是貼着牆壁走的,伸頭伸腦的,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那個放映廳。
警戒線依然拉着的。
我們越過警戒線,踮起腳尖兒,進入了放映廳里。
還好放映廳里沒有監控,不然我們肯定會被發現。
這次我特意帶了一個小手電筒,就是為了方便查看案***況。
萬事俱備,當我們來到那個大哥掉落的樓梯附近時,我打開手電筒,發現地上並沒有任何疑點,牆壁上的血也似乎被人剛擦過,光滑一片。
這時放映廳外傳來高跟鞋的腳踏聲。
是有人來了!
我和方惠急忙躲在了回來最後一排座裏面座位附近,突然那腳踏聲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的心也跳的撲通撲通的直響。
這時腳踏聲停住了,我們不敢抬頭看,或許她就在我們前面站着的呢。
過了一會兒,隨着腳踏聲,她離開了放映廳,聲音也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這時我們兩個慢慢抬起頭,發現無異樣后,才慢慢的從裏面爬了出來,坐在樓梯上歇了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
「剛才你看見那人是誰嗎?」我悄悄的貼近方惠耳朵邊說道。
方惠搖了搖頭,顯然她跟我一樣都沒有抬起頭看那人。
隨後我們移步到之前我們坐的座位上,在座位附近翻找一番后,並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也沒有發現可疑的遺迹。
按道理應該是疑點重重的電影院,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難道是我們忽略了什麼重要的地方?
「地下沒有?莫非在上面?」
我抬頭往上面看時,藉助手電筒的亮光,發現上面有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個吊繩!
「難道這人是上吊而亡的?不可能啊!誰會在電影院裏上吊啊!」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方惠也發現了,指着那繩子,面部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顯然她也感到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