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什麼？

老者繼續圍着楚夕悠轉圈打量，雪白色的眉毛深深凝着，似在用力思索敢對自己出手的「小妖」是誰。

「你是誰來着？是誰來着。。。」，老者一邊思索一邊低聲念叨，許是因為著急的緣故，一張臉漲的通紅。

見狀，楚夕悠本着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向他拱手道，「小仙楚夕悠，適才不知是上神駕到，還請上神勿怪」。

聞言，老者神情一滯，一張紅彤彤的臉不僅更通紅，而且還透着絲絲尷尬。

瞧着他的神情變化，楚夕悠有些不解，不知他為何如此。

因為心中疑慮，楚夕悠下意識的看向君謫，這時她方才發現君謫一直定定的瞧着她.qδ

深眸中情緒萬千，似開心、似激動、似疼惜又似。。。悲憫。

為什麼？

楚夕悠心中縈繞無數問號，雖說七千多年前天尊將君謫接上九重天之時她已在雪原生活數千年，但她從未見過他，更沒有什麼交集，那麼他看到她的反應為何如此奇怪？

察覺到楚夕悠的疑惑，君謫慌忙收回視線，負手而立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清貴，但若細察會發現他眉眼間俱是紛亂。

「楚夕悠，你是那個雪原來的上仙？」，一旁的老者驚呼出聲，拉回了楚夕悠飄遠的思緒。

楚夕悠拱手，「正是小仙」。

弄清楚了楚夕悠的身份，老者眨了眨眼睛做嚴肅狀，「你適才對本神出手，本神只是因為一時氣憤，這才沒能想起你是誰」。

這話。。。沒想到看上去道骨仙風的老者如此愛面子。

剖析出老者話里的意思，楚夕悠不禁在心中啞然失笑，不過，面上仍是疏離恭謹的神色。

「是小仙錯在先，擾了上神，還請上神見諒」，既然老者愛面子，那楚夕悠也不說什麼，只管拱手道歉。

她的這一行為令老者很是受用，早前通紅的面龐與尷尬一揮而散。

「殿下，你今日又做了什麼好吃的，老夫來的真是時候，這會兒正好餓了」，老者邊說邊往君謫身邊走，只是一雙眼睛卻瞧着君謫身後的石桌。

順着老者的話去瞧，楚夕悠瞳孔微微放大。

只見那石桌上放置着數盤飯菜，紅燒肉、素蒸鴨、如意卷、金絲燒麥，另有一道升着裊裊熱氣的銀耳蓮子羹。

身為神仙的早已無需五穀雜糧裹腹，平日裏大都吃一些仙果、瓊漿，或者什麼也不吃，如今在九重天上看到那些凡間飯菜，着實令楚夕悠十分驚訝，而且聽那老者之言，好像君謫時常準備那些飯菜。

正出着神，由遠及近響起一陣腳步聲，轉眸去看，只見之前一同參加選妃的堇無上仙緩緩走來，此時的她眉目帶笑，一點都不似那日在穹蒼殿時的清冷，平添了許多溫柔嫻雅，令人如沐春風。

「見過燈神」，堇無行來熟絡的向老者問好，而後看向君謫，「殿下，我今日又來討吃的了，你不會怪我吧」。

君謫聞言唇角微抬，但也只片刻功夫便神情如故，「堇無仙子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