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眼之人
這時，他手邊的實驗室內部通訊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是蔣欣怡，曹彬立即清醒了不少，趕緊接了起來。
畢竟，一般蔣欣怡帶來的，都會是十分重要的消息。
「喂，蔣工程師……」
「曹教授……」通訊之中，蔣欣怡的聲音甚至都有些激動，「戰鬥中看到心臟位置的駕駛員已經醒了，正好我還在醫院，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半小時之後，我會帶着她來地下實驗室，但是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她在外面呆太久，你盡量做一做準備。」
聽到蔣欣怡帶來的好消息，曹彬不由得為之一振。
即便是駕駛員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是一線希望總歸還是好的！
「沒問題，雖然地下研究室是最高機密，但是畢竟事發突然，我會做好一切準備。」
……
三十分鐘后，幾乎是一分不差，隨着大門的打開，蔣欣怡推着還坐在輪椅上的楚瑤進入了地下研究室。
僅從臉色上就能夠看得出，楚瑤實在是傷得很重，即便是現在已經蘇醒，但還是十分虛弱。
「曹教授好……嘶……」坐在輪椅上的她試圖向曹彬行一個軍禮，但剛一抬手，一陣劇痛就讓她不得不放棄了手中的動作。
「你傷得這麼重，就別來這些虛的了……」
蔣欣怡趕緊制止道。
楚瑤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是獵鷹小隊10號機甲的駕駛員楚瑤，當時就是她看到了敵機心臟的位置。」
聽完蔣欣怡的介紹，曹彬向楚瑤點了點頭。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們就不耽誤太多時間了，可以講一講戰鬥時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聽了曹彬的詢問，楚瑤便點了點頭，講述起戰鬥的時候自己經歷的一切。
「也就是說……在你的機甲被擊中，墜落，然後你昏迷醒來之後，突然在一陣電流之後，就能夠看到敵機心臟的位置了？」
曹彬聽了楚瑤的講述，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只不過只能透過不太厚的裝甲才能看到，比如G2機甲面對我的時候，我就因為隔了太厚的機甲部分所以看不到心臟，直到它轉過身去之後才能看到。」
「那你現在試一下，還能不能看到心臟呢？」
曹彬指着一旁已經報廢的敵機問楚瑤道。
楚瑤努力看了一陣，搖了搖頭。
「那戴上這個呢？」
曹彬充電啟動了手中那架回收的目鏡，遞給楚瑤。
楚瑤戴上目鏡，此時出現在她眼前的，除了已經不能動的敵機殘骸，還有……
帶着綠光的心臟。
「我看得到，心臟上發著綠光。」
「你確定？」
「我確定。」
楚瑤篤定地回答道，之後轉而環視周圍其他的敵機殘骸，同樣，它們的心臟都帶着顯而易見的綠光。
「也就是說，你只有啟動戰術目鏡之後，才能看到心臟的不同？」
蔣欣怡開口問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這樣子的。」
楚瑤點了點頭，但話音剛落，便感到一陣不舒服，輕輕咳嗽了幾聲。
「不能耗費太多時間了，」蔣欣怡一邊說著，一邊略加思考，重新啟動了另外一台新的戰術目鏡，遞給楚瑤，「戴上這個試一下能不能看到心臟。」
楚瑤點了點頭，接過蔣欣怡遞過來的目鏡戴在頭上。
片刻之後，她摘下目鏡，遞迴給蔣欣怡。
「看得到。」
……
將楚瑤送回醫院后，蔣欣怡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實驗室，一直在思考剛剛那令人驚訝的實驗結果。
剛剛已經充分證明了，楚瑤神奇的能力並不是純粹依託於某一台設備，而是她本身。
這便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他們已經可以有了一個穩定的探測心臟位置的手段。
但是壞消息就是，這樣的手段是暫時不能夠通過技術複製的，甚至如果悲觀的話，那麼它甚至是不可複製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楚瑤身上究竟發生什麼。
楚瑤是唯一一個，甚至可能永遠是唯一一個擁有這項能力的人。
蔣欣怡開始越來越覺得，李寧簡直是一語中的。
用來對抗失控機甲的，竟然真的是人類的無限可能。
這是單憑技術無法做到的。
無論是李寧突破既定參數，還是楚瑤的覺醒，都是如此。
可是這畢竟只能是一個個的個體，既不可複製，又不可控。
那麼，接下來，他們又能找到什麼樣的辦法呢？
就這樣，之後一周的研究，除了針對敵機的研究提供給了他們不少研究成果之外，其他的領域，尤其是楚瑤的異能方面，依舊是一籌莫展。
……
獵鷹小隊的戰術大廳中。
「什麼？他們要把楚瑤帶走做研究？」
聽了蔣少方的話之後，性子並沒有那麼穩重的陳雷第一個驚呼了起來。
「雖然我也不想，但是我們都是軍人，軍人就要服從……」
蔣少方無奈地嘆了口氣。
此時，楚瑤身體還沒有痊癒，所以並未歸隊，但獵鷹小隊卻第一時間得到了一個令他們難以接受的消息。
機甲危機特戰部隊的總負責人，大隊長張天亮傳達了命令，要等到楚瑤痊癒之後，讓她去特戰部隊總部「配合研究」。
這「配合研究」是什麼意思，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不是人體實驗，也差不多了。
雖然成立的時間還不長，但是獵鷹小隊已經經歷了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了，所以彼此之間的感情已經是十分的好了。
在這樣的時候，要讓他們的一位戰友去承受這樣的風險，自然是令所有人都難以接受的。
但是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就像是蔣少方說的，軍人，就要服從命令。
「我覺得這樣不合理，」李寧也開了口，「蔣工程師也多多少少給我講了一些研究成果，楚瑤身上發生的變化，本來就是唯一的，根本就是技術所做不到的事情，他們再怎麼做實驗也沒有用，只能是增加危險罷了。」
「就是，蔣工程師和曹教授都已經得出這個結果了，上面還能研究出花來嗎？」
「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