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訓練

急促的集合哨吹響，新兵慌亂的穿衣戴帽整理行裝，在付強的帶領下去cāo場集合。

付強：全體都有，向右看齊，向前看，向右轉，目標，大cāo場，3000米，跑步走。

對於每天都在山上跑來跑去去的耿吉吉來說3000米不是什麼問題。對於和猴子一樣的姚飛來說，3000米也是小意思。對於經常被父親cāo練的唐堂白亮來說3000米也還好。可對於剩下的幾個人來說就不那麼容易了。高考也就是800米，這一下翻了好幾倍呢！

付強：一二一，一二一。注意呼吸，跟上腳步。

小苗好歹還有舞蹈的基礎，體力不是大問題，只不過是從來沒有這麼跑過，有些岔氣。另外三個人跑到一半就已經跟不上了。原本整齊的隊伍被拉的越來越長，速度越來越慢。

付強：你們跑步呢還是逛街呢！快點

眾人勉強加速了一點，不一會兒又慢了下來。

連長和指導員就在cāo場邊上觀看，連長看的直搖頭：現在這新兵真是

指導員：沒辦法，誰讓一家就一個孩子呢！你好好訓練他們也就是了。

連長：哪兒那麼容易！綿羊就是綿羊，永遠也長不出爪子和獠牙！

指導員指着跑在前面的耿吉吉和白亮：那不還有幾個好的嗎？

連長：那得看跟誰比了。跟剩下的那些人比是不錯，跟我的那些人比，我都找不着形容詞。

指導員：呦呦呦呦，你的那些人貌似剛來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兒去。

連長：所以你知道為什麼團長把任務交給我了吧

指導員：臭美死你得了。

白亮：早飯樣還挺多，饅頭包子大米稀粥還有腐rǔ，苤了絲，榨菜。數量管夠。

唐堂：我沒有看到綠葉菜，也沒有看到肉

小苗：這又不是自助餐

唐堂：我們正在長身體懂不懂，需要營養，你以為那幾個白胖饅頭就能補足我們每天消耗的嗎？

小苗：那不然呢？

唐堂：你想想啊，人類的始祖，野人，最開始是靠打獵為生。也就是說人從一開始就是肉食動物，誰聽說過他們吃米啊面啊鹹菜的。

小苗：好像還真是，不過我還是不喜歡吃肉。

唐堂：你個兔子。

姚飛：看看看，女兵來了，他們跟我們一個食堂吃飯啊！

唐堂：我說這飯怎麼這麼好吃呢！

唐堂夾起剛剛還食不下咽的腐rǔ一整塊放進嘴裏，差點沒咸死。

白亮：這是下飯的，筷子挑一點就行了，你看誰一整塊吃的，趕緊喝口粥。

女兵邁着整齊的步伐走了進來，在班長的口號聲中集體放凳子，坐下用飯。女兵班的班長叫黃宏，他走到班長桌坐下。

付強笑嘻嘻的問：帶女兵感覺怎麼樣，是不是骨頭都要軟了。

黃宏：是軟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女人是這麼麻煩的生物。不行了，餓死我了，給我拿兩個饅頭先。

付強遞給晃晃兩個饅頭，看他吃的跟鬧飢荒了一樣：瞅瞅你，幹什麼了這是，就出了個早cāo，

黃宏：你不懂，jīng神上的累，懂嗎？光糾正他們跑步的姿勢我就快崩潰了，你說這又不是選美，一個個的。。。。跑步還夾着胳膊夾着腿，這幸虧是沒長尾巴。要不然就真成了夾着尾巴跑了。

付強：得了便宜還賣乖。

黃宏：你還別說這話，要不咱倆現在找連長去，換換，你帶女兵班。

付強撇撇嘴，要知道私底下這群人對黃宏能帶女兵班心裏都是羨慕嫉妒恨，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團長把這個任務點名交給了黃宏，不過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心裏到底是平衡了一些，嘿嘿樂道：不的不的，還是你來，你帶的挺好的，我看他們那小眼神老往你這瞟。

黃宏：哎，才一天，我就快從中華人民共和國解放軍變成老媽子了。也許過兩天，一伸手就是蘭花指。

付強：是這樣的嗎？

付強粗黑的手指頭努力比了個蘭花指，還衝着黃宏拋了個媚眼，嘴裏說道：討厭。

正好連長看了過來，見此情景差點沒把飯吐出來。

第九場cāo場

幾個新兵辦都集合在cāo場上訓練隊列，老兵們都去訓練器械了，把cāo場給新兵們空了出來，連長和指導員依舊在旁邊觀看。

付強：現在來訓練大家的隊列。隊列動作包括軍姿齊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立正，跨立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蹲下，起立，坐下，報數，

付強：今天的第一個項目就是軍姿一小時，動作要領：兩腳跟靠攏並齊，兩腳尖分開約60度，兩腿挺直，小腹微收，上體正直，自然挺胸，兩肩要平、稍向後張，身體前傾，兩臂自然下垂，五脂併攏，拇指貼於食指第二關節，中間貼褲縫，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兩眼向前平視。眨眼間隔不少於30秒!

姚飛：這作死的節奏！

付強：全體都有，立正！

大家努力的挺直自己的身子，付強在隊列里走來走去，糾正着他們的姿勢。

付強：這軍姿啊，是對外人來說最能體現我們軍人和老百姓不同的地方，軍人給人的印象就是挺拔，威武，不屈。而對於我們軍人來說，鍛煉的則是我們的毅力。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在你成為能夠發佈命令的那個人之前，你就要忍，一直忍。現在，你們作為軍隊的最底層，腦袋裏想的只有一件事兒，就是聽從，服從，順從。反抗，無論是武力上還是jīng神上都是沒有用的。

付強：兩腿用力，全身繃緊，目視前方，第三個兵（姚飛），眼神要威嚴，不要賊眉鼠眼。第二個兵，讓你挺腰不是讓你腆肚子，跟懷孕六個月了似的。瞅你胖的，你以後飯量必須得控制，這樣，以後你的飯量就減半，什麼時候瘦到和大家一樣的標準了再說。

付強走到小苗前面：你有點偏瘦，以後多吃點，軍人靠的就是這幅身子板，你這倒是不用練縮骨功了。好好的軍裝叫你穿的跟掛衣架上了似的。

付強走到白亮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不錯不錯。

付強：好啊，大家現在都不錯，保持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照shè在大家的身上，汗水從額頭上一滴一滴的滑下，早就有人腿肚子抽筋，慢慢的大家的動作都開始變形。付強看到了也沒說什麼，狀似悠閑的在大家前面走來走去，這時候從旁邊走過來了兩個兵，其中一個手裏拿着一根嘗嘗的麻繩，付強點頭示意。兩個兵悄無聲息的站在新兵的身後不遠處，拉直繩子俯下身，衝著新兵沖了過來。

新兵自然不知道，只覺得一股大力衝擊在小腿上不由自主的就倒下了。

付強：看看，看看，我跟你們說什麼來着，這軍姿啊，不光是姿勢要對。力量也要出來。這些往後倒的，加練半小時，往前倒的可以休息了。

往後倒的只有小苗白亮耿吉吉，三人跌倒的狼狽，差一點還摔倒腦袋，唐堂哀怨的看着做到樹蔭下休息的兩人衝著他樂，心裏非常的不平衡：報告，憑什麼啊！

付強：不錯嘛，知道喊報告，我剛剛說啥來的，我說對於命令，你們要聽從，服從，順從。可以質疑，可以疑問，但我不一定會回答。不過呢，現在我心情好，給你們解釋一下也無所謂，你們之所以往後倒啊，原因你們自己也應該明白，小腿沒用力。偷懶嗎不是？不公平，人家用力的還沒嫌不公平呢，你們這群偷懶的有什麼資格嫌不公平。

白亮：小苗，看不出來你還挺能撐的。

小苗：這和舞蹈差不多，跳舞的時候腿上也要用力，我都習慣了。

白亮：這下唐堂有的受的了

小苗：嘿嘿，

第十場宿舍中午

唐堂：累死老子了。

姚飛：累死老子了。

李富貴：這才是第一天，俺算是明白了，不動比動更雷人。

唐堂有氣無力的貼在床上：我現在是徹底明白累感不愛是什麼意思了。

姚飛：是什麼意思？

白亮：太誒了再也感覺不到愛了。

李富貴：軍紀不允許當逃兵，可這樣下去，就不是允不允許的事兒了。就是死不死人的事兒了。

唐堂：我現在還真挺慶幸我從小都是調皮搗蛋的，要是之前一直好好讀書，別說1個小時，只挺半個小時我都會成了林妹妹。

白亮：而且還是臉朝地落下來的那種。

姚飛：你們幾個是不是來之前就認識？

小苗：是啊！我們從小就在一個院子裏長大。可以說不分彼此了。

姚飛：這倒是難得，我也有幾個好哥們，可惜啊，都不愛來當兵，社會上混的不錯，都說當兵太苦。要不是被我爸逼過來了，現在我也不用跟他們分開。

唐堂：我可算找到組織了，我也是被我爸忽悠來的。

姚飛：哎，不說了，都是淚啊！

白亮：吉吉，你幹嘛去？

耿吉吉拎着四個水壺要出門

吉吉：我去打點熱水，大家拿熱水擦擦能解解乏。

白亮：我和你一起

白亮說著就要拿過耿吉吉手裏的水壺，耿吉吉遞給他兩個：一起。

白亮：好！

男生的友情就是這樣，緣分也只在一點付出之後。

耿吉吉：姚飛，不睡覺你折騰啥呢！

姚飛：我這被子老是不合格，我得多練練。

唐堂：你怎麼突然在乎這個了？

姚飛：要是大家都疊的不好吧，也就算了，問題是你們都合格了，不就顯出我來了。老子又不缺什麼零件，也是站着撒尿的主，那總不能託大家後腿啊！

小苗：飛哥你這是看流動紅旗被四班的拿去了不爽吧！

姚飛：什麼爽不爽的，咱們班分也不低，就是每天的內務都因為我挨批評。

唐堂：你也不用着急，這什麼事兒不是越做越好，咱們從小被子都是這樣疊的，已經成本能了，你要是一下子就能疊好，倒顯得我們智商不夠用了。

姚飛：我知道你是安慰我，耿吉吉以前也沒學過，疊的不也比我強多了。人不是說進步快是因為起點低嗎？我這起點夠低了，進步也不快啊！

付強：進步快慢得看跟誰比，跟他們比，你現在還等於沒進步呢，但你要跟你自己比，起碼是從無形到有形的過程。

耿吉吉：班長你是在誇他嗎？

姚飛：班長，不都說軍人榮譽感特強嗎？我看咱班沒拿到流動紅旗你怎麼不着急呢？

付強：你們要是不着急的話，那我當然着急了。你們都已經着急了，那我還着急幹什麼。就算國家資源多也不能隨便浪費嘛！

唐堂：變態。

付強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哎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變態，慢慢享受吧！

白亮：世界末rì要到了，唐堂，你那嘴就不能閉緊點？

唐堂：話說出來嘴爽。

白亮：哼，除了嘴，哪兒都要不爽了。

付強在走廊里吹哨，小苗他們飛快的跑出宿舍到樓下集合。

付強：今天啊，咱們來做個測試，3000米你們也跑了一個禮拜了。因為要給你們一個適應的過程。以前只要求你們完成，沒有要求你們時間，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求你們在15分鐘之內跑完啊！事先聲明啊！跑不完的晚飯就吹了，不過我也不會讓你們餓肚子就是了。好了，向左轉，跑步走。

3000米是七圈半，剛開始的時候隊伍還能保持齊整，大概四圈之後隊伍就已經打散了，分了好幾層梯隊。速度也大大降低，不過這一個禮拜，每天早中晚的跑也不是白練的，和第一次跑相比，至少沒那麼狼狽了。

付強也不怎麼催，看到誰跑的慢了就喊上句：跑慢了沒飯啊！

不過因為他剛剛說不會讓他們餓着，也沒誰把這句話當回事兒，終於當大家都呼哧呼哧跑到終點列隊集合的時候，

幾個人感覺都不錯，應該在時間裏完成了任務所以也就不着急不着慌。

臨近終點，看到付強的笑臉，幾個人打了個寒顫，怎麼突然覺得有點冷？

付強：恭喜你們啊！成績全部不合格，為了慶祝你們的偉大壯舉，我決定今天晚飯取消。改為軍姿一小時。不過今天的軍姿啊，有些許不同，平時呢，大家都閉着嘴，今天啊，你們得長大了嘴巴站着。我這也是為你們好，就算沒有東西吃，起碼也能灌個風飽。

姚飛：報告

付強：講

姚飛：我們是在規定時間內跑完的！

付強：哦！也就是說如果60分及格你就絕對不會考61分？那是不是以後面對敵人只要不死，缺條胳膊斷條腿也無所謂？

白亮：報告

付強：講

白亮：標準就是標準，規定了就應該執行，否則就不公平了！

付強：問題是不公平了你又能怎麼樣？挑戰上級不光需要勇氣，也需要實力。

唐堂撇撇嘴：跟他講道理，他有一萬句等着你，白浪費口水！

付強：所以啊，你們就乖乖的，老老實實的給我全力以赴的訓練，我興許還會對你們好點！

時值秋天，高溫的太陽低溫的風，瘋狂的湧入嘴裏，帶走了本就不多的水分。不過一會兒就覺得口乾舌燥，汗水黏糊糊的裹在身上，被冷風一吹，時不時的還要打個激靈，那滋味真的是冰火兩重天不能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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