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圖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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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班長身上，不會也綁了沙袋吧！多重的？”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唔”唐堂沉吟了一下，衝著白亮使個眼sè，叫過還在稀罕沙袋綁腿的姚飛咬耳朵。“一會兒我們就說幫班副洗衣服，怎麼樣。”
“好主意，不過他能讓我們洗嗎？”
“讓我們洗更好，不讓我們洗也沒什麼損失，反正試試看嘛！”
“班副幹嘛去了，怎麼還沒回來。”有了計劃而實施計劃的人卻久等不到的滋味是很難受的。幾個人隔幾分鐘就看一次表，只覺得時間比訓練的時候走的還蠻。
“這表是不是開掛了，你越着急它走的越慢。”
“班副幫班長訓練去了。除了班副，也沒人能給班長當陪練了。”
大家連忙看向窗外，果然在shè擊場上看到了兩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深藍sè的天空下，紅sè的火舌格外顯眼。通過火光山東的頻率可以得知付強shè擊的頻率。
“不知道班長shè擊成績怎麼樣。”唐堂有些羨慕的嘆道。
“反正啊，不管是移動靶還是固定靶，這個連都沒人能和他比。”一個老兵敬佩的說道。
“那他為什麼還練shè擊啊！”姚飛覺得這種情況下應該練最差的科目吧！
“比武看的不是綜合素質，而是單項的成績。與其所有科目都及格，不如一個科目得第一。更何況班長的其他科目成績也是很不錯的，雖然沒有班副那麼能打。”
“班副以前是做什麼的啊，那麼能打，他不會是專業運動員或者武術隊出來的吧！”
“不是，但是聽說他家裏以前是殺豬的。為了讓豬不那麼痛苦，所以下手必須快很准。他每天扛着百來斤重的豬從宰殺場去到市場，都能頂一輛牛車用。”
“他怎麼不用卡車啊！又快又不累”
“真是個沒吃過苦的，哪裏有錢買啊！他們加只要掙點錢都用在他妹妹的學費上了。聽說現在在學醫，學費可不便宜。你沒見他是咱們班唯一一個不抽煙的嗎?”
“班副真的好幸福啊！”唐堂喃喃的說道。
“你啥意思？窮的恨不得把人民幣掰扯成碎片花的人還幸福？”老兵不敢置信的看着唐堂，就差揮着拳頭上去了。這是諷刺吧，是諷刺吧！
“就說白亮吧！從小到大都是為了爺爺和父親的目標努力。姚飛呢！一半是為了跟他爸做對，一半是根本不知道幹什麼在外面瞎混！我呢！除了照顧小苗之外，唯一的作用就是消費。”
“從來沒有什麼能讓我們為之傾其所有過。每過一天都好像只是為了把這一天過完，而不是去完成什麼。”白亮接過話過來說道。他們幾個人看似每天打打鬧鬧挺開心的，可沒有做過一件真正讓自己心滿意足的事情。
“其實這也怪不得你們。”付強滿身是汗的走了進來。
“班長，”“班長回來了。”“班長，訓練怎麼樣，”“班副怎麼還沒回來？”
“訓練還行，魯智深被連長叫去了。”
“班長你接著說，剛才怎麼怪不得他們。他們生在富貴窩裏，長在新時代，沒吃過苦，沒受過委屈。”
“你看，你這不都說了嗎？他們生在那裏，什麼時候生又不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們要是生在抗戰的年代，我相信那也是熱血青年。要是生在三年自然災害的年代，那也不會不明白什麼叫浪費。”
“他們生來得到了些無謂的，卻失去了很多真正寶貴的。難道還不可憐嗎？”
“我好可憐啊！”唐堂哭天抹淚的喊道，“為什麼不讓我生長在一個貧窮的家庭，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你太不公平了！做好了人家說靠家裏的關係，做不好就成了紈絝子弟。老天啊，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班長，你實在是太了解俺們心裏的痛苦了。”姚飛也抹着眼淚說道。
“這一個個幹嘛呢這是啊！”
魯智深一進屋就看到三個新兵蛋子卧着付強的手拉拉扯扯的樣子。
“你們幹什麼，班長訓練夠累的還不讓他休息。”
“副班長。”“班副，”“班副回來了。”
“班副累不累啊，要不然我們幫你洗衣服，”三人使了個眼sè，以從未有過的笑臉對魯智深開始了無情的剝奪。
姚飛往下扒衣服，白亮往下扒褲子。唐堂拉着魯智深不讓他走掉。
“你們幹什麼呢你們，放開我，有這麼對班副的嗎？班長你看他們。”
“哎呀，人家新兵想幫你洗衣服有什麼不對的，搞好團結嘛，趕緊脫下來。”
“哦！”魯智深不情不願的脫下軍用背心，白亮他們才看到在魯智深的背心下面居然還有個背心。
“班副，這是？”
“哦，沙袋。”
“不輕吧！”
“不重，就二十公斤。”
“班副你這腿上。”
“哦，綁腿。”
“也不重？”
“額，更輕了，十公斤的。”
三個傻了眼的新兵抱着衣服成了背景，老兵覺得終於看到熱鬧了，滿足的洗洗睡了。
三人抱着衣服出去洗，屋裏邊就熱鬧了。
“吳勇，是你出的主意吧！”
“班副，我就是想讓他們看看，什麼叫標準。”
“標準，我怎麼沒看到你照着標準來呢！”
“班副，那能一樣嘛！我又不是新兵蛋子。”
“早晚叫新兵蛋子成績弊了你你就消停了！”
“五十公斤！”唐堂擼着袖子叫囂道：“我就不信了。”
“哼！五十公斤，你看到那面牆沒有。你就背着五十公斤的負重再加上十五公斤的裝備在那站10分鐘，我就信了你的邪！”
“小瞧我！姚飛，幫個忙！你差不多七十公斤重？”
“我六十八。”
“行，我饒你三公斤，上來吧！”
“行不行啊你！”
“行，白亮你看着！”
“姚飛，你賭多長時間？我賭三十秒。”
“我不求別的，別給我大頭朝下摔下來就行。”
“少廢話”
唐堂彎下腰橫着就把姚飛扛了起來，只可惜以姚飛的體重，唐堂站起來有些困難。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舉重項目最困難的不是舉起來而是站起來。”
“站好了啊！我開始掐秒了。”
“不知道魯智深抗豬肉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抗法！”唐堂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想着身上的負重。
“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被魯智深扛着肯定比被你扛着舒服，小身板，咯死個人！”
“多，多長時間了？”唐堂有些艱難的問道。
“十五秒！”白亮有些戲謔的回答道
“怎麼才十五秒，你那表是不是壞了啊！”
“我表壞了你可以自己查數嘛！”
“一，二，三，”
“倒！”白亮看着兩腿直打哆嗦的唐堂背着姚飛趴了下去。
“哎呀我的腰啊！”姚飛揉着自己的腰站了起來：“撐不住也不告訴一聲，給我放下來不就得了，還讓我跟你一起摔。”
“拉我起來。我還沒說你呢！吃泔水長大的啊，那麼沉！”
“哼！誰讓你逞能的，五十公斤，我看你背着十公斤的東西能完成任務就不錯了。”
“十公斤那不還是比不過魯智深嗎？”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循序漸進。聽我的，先帶十公斤的。慢慢再加！現在，先去把班副的衣服洗了。”
“我就納悶了，都是訓練回來，怎麼沒人給我洗衣服呢？”付強揉揉自己的臉，看着被扒光的魯智深憂鬱的說道。
三個人踉踉蹌蹌的跑到終點，魯智深看了下表宣佈不合格。頭一次帶着十公斤的負重讓人有着極度的不適應。十公斤成了壓死三人的稻草，被魯智深勒令打掃廁所一個禮拜。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雪上加霜。”白亮邊打掃廁所邊搖頭說道。
“幸好罰得是掃廁所，要是罰體能的話，我估計明天我就起不來了。你們可以直接去墓地看我了。”
“哎，等什麼時候身體習慣了也就好了。趕緊干吧，完了還能早點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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