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瑣碎
“班長，我打槍的時候老是手抖！結果就打到別人的靶子上，這可怎麼辦？”
“那你就瞄準別人的靶子打！”
“班長，我一個眼睛瞄不準怎麼辦？有沒有能兩個眼睛瞄準的瞄準鏡！”
“你可以不用瞄準鏡。肉眼shè擊。”
“班長，這槍後座力太大了，肩膀疼啊！”
“疼啊疼啊的就不疼了。”
付強無奈的推開周成，頭都大了。你說說，帶一個新兵班容易嗎？一個個快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一摸到槍，就興奮的和剛娶了媳婦的毛頭小子似的。不是這個有毛病就是那個出問題。
“班長！”周成着急的跟上付強的腳步。
“什麼事兒！”
“沒什麼事兒，就是問問你，要不要來片止痛藥！”周成遞過去一跟煙！
“回去訓練去！”
“小苗今天怎麼樣，我跟你說我今天真的是有生以來最爽的一天，兩百發子彈，啪啪啪啪啪，就那麼打出去了，跟我爸帶我去shè擊場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唐堂興奮了，他不愛別的，就愛槍械。
“你不是問小苗怎麼樣，怎麼說上自己了？”白亮鄙視的看着唐堂，揉着自己的胳膊，今天是真的有些累着了。每個禮拜白爺爺都會帶他去shè擊，可從來沒有這樣高強度過。自己都覺得有些難忍，小苗肯定更不舒服。
“還好啦，不用擔心我，唐堂開心，我也開心啊！”小苗看上去倒是不錯，笑眯眯的看着唐堂耍寶。
“小苗我跟你說啊！你明天shè擊的時候啊！要考慮到風對子彈的影響，還有空氣濕度，陽光。。。。。。”
“看樣子唐堂你是要往狙擊手的方向走啊！”姚飛還擺着shè擊的姿勢，軍用背心下露出已經紅腫的肩窩。
“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原來啊我是根本不想來當兵，可現在，如果天天這樣訓練的話，打死我，我也不回家了。”
“這次是第一天，當然什麼都好了，要真是天天這樣，我估計啊！你早就跑了。”李富貴在地上坐着掌上壓，他做過了農活，本身身體底子就好，看上去竟好像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還不累嗎？還不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可還要接着練呢！”付強走了進來看到大家各自努力的樣子很是欣慰。
“班長，下午練什麼？”小苗好奇的問道。應該不會是繼續打槍吧！
“下午給你們加加碼。”付強笑着說道。
“唐堂，你現在還覺得幸福嗎？”周強努力不然自己舉着的槍往下耷拉。齜牙問道。
新兵們平舉槍械已經一個小時了，小苗的手已經哆嗦的放佛得了帕金森綜合征。
“我現在只想知道班長他打哪兒找來這麼多秤砣。”付強腦子上都是汗，滑進眼睛裏很不好受。
“四連長，你怎麼在這兒啊！我你沒走錯地方吧，這應該是我三連駐紮的地方。”
“沒，沒，沒走，”
“錯。”四連指導員在旁邊接話。衝著關連長露出一個比較狗腿的笑容。
“那你上這來幹什麼來了，我記得你們平時可最不愛上我這來了，說什麼看到我那幾個兵就羨慕嫉妒恨的。”
“看，看，看”
“新兵”指導員接話道
“看新兵，早了點兒吧！這還一個月呢！”
“不，不，不，不早。晚，晚了，就來，來，來不，不及了。”
“啊呀，三連長啊，你們連現在建設的不錯嘛，還是值得學習的啊！”
六連長左看右看的走了過來，弄的四連長更加緊張了。
“你，你，你，你怎麼，也，也，也來，來了。”
“哦，我這不是參觀學習嘛！
“這個地方和兩個月之前沒有任何不同啊！再說老六你也是三連走出去的，你不知道三連什麼樣子嗎？”
“女兵，我看到女兵了。哎呀，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看到中國陸軍女兵，也不知道一個月之後有沒有女兵配到我們連隊。”
六連長基本上是無視三連長的，要知道三連長的毒舌一旦發作，那任誰一招架不住。
“那啥，你們忙，你們忙，我就隨便看看啊！”
“付強啊，你們班的兵怎麼樣啊，有沒有好苗子，跟我說說。”
“六連長！您怎麼過來了。”
“看看，嘿嘿，到底是有新兵，這氣象就是不一樣啊！”
付強就明白六連長過來是什麼意思了，這是在先下手為強，把自己看好的兵報到團長那裏，好把人定下來。可他們自己連里的人還要不夠呢，怎麼可能再把人推出去。
“六連長，是這樣的，你也知道，現在的孩子比較嬌氣的。讓做點什麼非得跟你問清楚個一二三四五六，嘴巴還厲害，看誰也不服。一點兒都不像我們當年啊！”
“我就問你有沒有好苗子，跟我扯這麼多幹嘛！”六連長不滿了，拿出官威來。
“好苗子，都不錯啊，都不錯。你看這個，jīng力很旺盛，你再看那個，耐心特別好。還有這個，大山裡出來的，腿腳利落着呢。啊，對了，還有那個，那個就特備了，牙口好。”付強指着李富貴說道。
“牙口好？這也算優點？”
“牙口好胃口就好啊！胃口好吃的就多，吃的多力氣就大！”
“你小子是真能忽悠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連從上到下沒一個講究人。”六連長氣呼呼的走了。
付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悶聲才能發大財，有點兒東西就炫耀的全世界都知道那不是傻子就是想死。
打發走了幾個來搞人力資源的連長，付強被召喚到了連長辦公室。
“付強啊，既然別的連都來問了，咱們心裏也得有點兒譜。雖然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咱們也可以重點觀察重點培養。你們班的情況怎麼樣。”
“連長，我們班普遍來說還是不錯的，可以說各有各的優點，白亮的優點是比較全面，作風比較嚴謹，培養培養是個當軍官的材料。李富貴，能吃，力氣大，不怕吃苦。周成腦子裏總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訓練還算刻苦。汪苗有些嬌氣您知道的，但是看過心理專家后現在也能夠認真完成訓練了。姚飛不用說，一身正氣，底子也好，骨子裏更有骨子狠勁。耿吉吉真誠待人，從不偷激ān耍滑。至於唐堂，”
“唐堂怎麼樣？”
“我覺得給他鍛煉好了的話，他就是一個好兵，要是練不好，不行，一定得給他練出來。”
“哦，你怎麼認定他就是好兵了？”
“他很邪，耿吉吉的熱情是來自於相信一切都是美好的，而唐堂的堅持卻是因為他沒有把這一切放在眼裏。也可以說是他的底線和他的心裏底線我們都還沒觸摸到。別看他每次喊疼喊的比誰都響，他那是把汪苗的快樂建築在自己的痛苦之上。而且他xìng格很堅定，非常堅定。一旦認定了就再不會改。”
“評價這麼高，你就這麼喜歡這個兵？”
“連長，不是我喜歡這個兵，只是出於以後對士兵的需要，我覺得他很合適，並且他也確實適合罷了。”
“行，我知道了。這半個月的時間我會多觀察唐堂的。”
“小苗，你有沒有想過新兵連之後我們會分配到哪裏去啊”
“我沒想過，反正都是上面說了算，到時候只要服從分配就好，要是能不跟你們分開就更好了。”
“我聽說成績好的都會去偵察連，其他的可能就不一定了。”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成績都很好的話，分配到一個連隊的可能xìng就更大？”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哎，哥幾個，你們就不好奇那幾個女兵會被分配到哪個連隊？”
“到哪個連隊不知道，但估計也就是話務班，炊事班之類的地方。”
“要是能跟他們分到一個班就好了。我們村裡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生。”
“說到漂亮，你們不覺得黃宏班長，就是女兵班班長最近也漂亮了嗎？”
黃宏在炊事班裏轉來轉去，一個士兵終於看不過去的上前詢問。黃宏不好意思的說想要兩個雞蛋。士兵一揮手，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不就兩個雞蛋嗎？轉身就撈了兩個煮雞蛋給黃宏，這是戰士們早上剩下的。
“那個，我不是要煮熟的，我是想要生雞蛋。”
“你要生雞蛋幹嘛？雞蛋不能生吃，有好多細菌病毒啥玩意的在裏頭，上次來了一個幹部，給我們在顯微鏡底下看，那傢伙，長的都跟長毛怪似的。”
“哎呀，不是用來吃的，你就給我拿兩個來。”
“哦，班長，那你是要幹嘛的啊！”
“對了，還有黃瓜沒有，給我也拿一根”
在女兵們的熱情歡迎中黃宏走入了宿舍。
“班長，要來了嗎？”
“要來了要來了，快說怎麼用吧!”
“班長，我來給你弄吧！”
一個女兵拿過來自己的被子把一個雞蛋打到裏頭，用卡片刀把黃瓜切成薄薄的幾片，沾一點蛋清給黃宏敷到臉上。
黃宏看着鏡子裏只露出兩個眼睛的自己問道：“這樣就能讓皮膚變白變嫩？”
“是啊班長，都說一白遮三丑，這人一白了啊，哪兒都漂亮了。”
“那樣我就能娶上媳婦？”
“那必須的啊！”
嘟嘟嘟嘟嘟嘟，急促的哨音響起
“是緊急集合，快點，把臉上的東西拿下來，緊急集合了。”黃宏連忙把臉上的東西抹下來和驚慌失措的女兵們沖向cāo場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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