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害怕
但是回復她的,依舊是靜悄悄的一片寂靜。
傅溫顏這時候心裏面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鈴鈴鈴——”
手機鈴聲從陽台的方向傳來。
傅溫顏沉眉,順着手機鈴聲的聲音往陽台的方向走去,陽台的門沒有關,往那邊走的時候猛的吹來了一陣冷風,她渾身一個哆嗦。
陽台外。
陸郁深坐在椅子上,眼睛閉着整個人看着很安靜。
她心裏面咯噔一下,這一刻,她以為他死在這兒了。
“陸郁深!”傅溫顏蹲下,整個人都去搖晃着他。
眼淚也止不住的在眼眶裏。
就在眼淚要掉下來的那一刻,男人睜開了眼。
眼神看着她,一片深濃與疲憊。
看見女人在哭,他聲音低啞:“怎麼了?怎麼哭了?”
“你說呢?”
看到男人醒了過來,她心微微的放下,但增加最多的情緒是委屈和害怕。
害怕他離開,這樣的情緒在她心裏面,已經根深蒂固。
她有些無助。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樣。我畫完稿子出來沒有見到你,我都快要嚇死了你知道嗎?”
“你知道我給你打電話鈴聲在外面響起出來,看到你睡在這兒,我是什麼感覺嗎?”
說著說著眼淚就嘩啦啦的往下掉。
陸郁深舔唇,一把把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對不起,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到外面吹吹風,沒有想到就睡過去了。”
男人的懷抱是溫暖的,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可傅溫顏害怕,害怕有一天感受不到這樣熟悉的呼吸和心跳,感受不到這樣熟悉的溫度。
於是她往男人的懷裏又鑽了鑽,緊緊的把他抱住。
“好了,沒事。”陸郁深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短時間之內我都不會有事兒,放心吧。”
“嗯。”傅溫顏聲音委委屈屈的。
嬌軟的女人,最是能夠讓人心疼,尤其是這女人,還是在為你而哭泣。
“好了,不哭了,”陸郁深摸摸她的後腦勺:“我沒事的。”
“你出來找我,肚子餓了嗎?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今天晚上想吃些什麼?”
外面的天已經黑沉了下來,天一黑溫度就逐漸的變得冷冽。
傅溫顏出來這麼一會兒,小臉已經被凍得通紅,手也是冷冰冰的。
“這麼冷的天,你在這外面怎麼能夠睡得着?”傅溫顏看着他:“以後你要是累了,想睡覺就去床上休息。”
“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
傅溫顏:“你有什麼煩心事嗎?你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告訴我,萬一我可以為你分憂呢?”
“就算我不能為你分憂,你說出來心裏面總歸是會好受一些的。”
陸郁深捧起小姑娘的小臉微微的捏了捏,唇邊掛起了笑:“沒事。”
“人總是會有悶的時候出來透透氣,呼吸一下就好了,我沒有什麼煩心事。”
煩心的事情就算煩心,也沒有辦法得到解決,不必庸人自擾。
“你還是在為你的身體苦惱么?”
陸郁深輕笑,把她輕摟在懷裏:“我的身體癥狀已經伴隨了我28年,我要是每天都為我的身體苦惱,我現在畢竟是一個萎靡不振的人,我若是是一個萎靡不振的人,你還能夠看得上我嗎?”
傅溫顏皺眉:“那你是因為什麼苦惱?”
“沒什麼。”陸郁深看着傅溫顏:“人的情緒有些時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我懂了。”她看着男人:“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去吃火鍋。”
“嗯。”陸郁深:“你簡單的收拾一下衣服和日常用品,回老宅住。”
“婚禮定在三天以後,你想要邀請什麼人,可以把名單給我。”
傅溫顏點點頭:“好。”
“婚禮是在老宅辦是嗎?”
“嗯,老翟已經很久沒有辦喜事了,這一次在老宅裏面辦,路良洲說的。”
“我聽陸安榆說了一些事。”
傅溫顏看着他:“但我覺得有一些荒謬,可是你們要求婚禮在老宅辦,我就覺得這些事情又沒有那麼荒謬了。”
“怎麼?”陸郁深問。
“她說老宅裏面有不幹凈的東西,已經請了道士過去看了,但好像還是有。”
“可能是道士給出的解決方案,要在老宅裏面辦婚禮,所以才催着你結婚。”
“我知道這些東西不可信,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們人類還是太過於渺小。”
陸郁深挑眉:“你害怕了嗎?”
“沒有。”
陸郁深開口,聲音不平不淡的:“宅子是老宅,世世代代住過許多人,確實有悠久的歷史,若是說有些什麼,那我也不會否認。”
“……”
這樣說的,她心裏面更加毛毛的。
“行了,去收拾一下東西,然後放到車裏我們去吃飯。”
……
傅溫顏收拾東西的時候,手機里接到了一條陌生的短訊。
【聽說三天以後你要結婚,奉勸你不要結婚,你的生辰八字不適合定在那一天非要結,會有血光之災。】
傅溫顏皺眉。
這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虛擬的ip,虛擬的號碼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
【你是誰?不要說這些神叨叨的事情,我是不會相信的。】
對面靜悄悄的,沒有回復。
但一路抵達吃飯的火鍋店,她的腦子裏面都是那一條短訊。
進了屋子以後,陸郁深敲了敲她的腦袋:“在想什麼?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沒。”傅溫顏微微的搖頭。
覺得那一條短訊或許是別人的惡作劇,何況她的生辰八字,又會有誰知道?
這一看應該就是惡作劇了。
傅溫顏深吸一口氣。
“好久都沒有吃火鍋了,冬天的氛圍最適合吃火鍋。”
傅溫顏吃得歡心,陸郁深多半是看着她吃的。
……
老宅。
晚上燈火通明,與往常不同的是到處掛着紅色的燈籠,張貼着各種喜字。
從遠處看,這個老宅在霧氣里紅彤彤的一片,大晚上的莫名有一種陰森感。
好像是中式婚禮的恐怖。
傅溫顏剛一下車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瞬間抱住了旁邊男人的胳膊。
嘴裏小聲的嘟囔:“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喜歡住在這種鬼地方……”
“這深山老林裏面就這麼一戶。”
陸郁深:“也不是。”
男人看着她煞白的小臉:“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旁邊還有幾戶人家,不過都已經垮了,據說他們的墳墓就埋在附近。”
“在更久的從前,我這裏估計還是挺熱鬧的。不過大家死的死,散的散。”
“……”傅溫顏:“好了,你別說了。”
說到她心裏面更加的毛骨悚然。
“以後我們不會要住在這兒?”
陸郁深:“你害怕?”
“……我真的害怕。”
這個老宅每一次來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不會住在這裏。”陸郁深說:“我也不喜歡這個地方,過於壓抑。”
“婚禮儀式走完以後我們就下山。”
“他們要操辦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操辦完了,你需要什麼都可以跟管家說,管家可以給你送過來。”
傅溫顏跟着陸郁深回房,走過了掛着紅燈籠的長廊,長廊上的風一陣一陣的吹的那燈籠晃悠。
紅色的燈籠晃晃悠悠,照的人的影子也是晃晃悠悠的,莫名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傅溫顏愣是緊緊的抱着他的胳膊,一刻也不松。
一直到進屋,陸郁深垂眸,看着小姑娘緊緊的抱着自己的手,微微的笑了:“之前來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害怕。”
“照理說他們掛上了紅燈籠,一切張燈結綵的應該更加喜慶,但是怎麼感覺更加的陰森恐怖了?”
陸郁深:“喜慶的地方沒有人也會顯得恐怖。”
“因為這個宅子裏面沒有人,常年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住着,缺乏陽氣。”
他不說這些還好,一說她就更加的毛骨悚然。
“還不鬆手嗎?”陸郁深垂眸看她。
“我不要。”
傅溫顏害怕,這樣的氛圍,以及她收到的那一條短訊,更加的加深了她的恐懼。
“我去上個廁所,你先鬆鬆手。”
傅溫顏:“不要,你上廁所就上廁所,我跟你一起去。”
陸郁深挑眉:“什麼時候你這癖好這麼特殊?”
“反正我是不會鬆手的。”
“我上廁所也需要用手。”
“用手幹什麼?不就是脫褲子嗎?我可以幫你脫。”
為了能夠把男人拴在她的身邊陪着她,她愣是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陸郁深舔唇,露出壞壞的笑意,聲音慵懶:“行,既然你都不介意我也不介意,畢竟咱倆坦誠相見過,我什麼地方你沒見過?”
“……”
“那你去吧,我在外面等,我就在門口等你。你快點出來。”
“不抱着我的胳膊進去一起么?”他調笑。
“快點去。”傅溫顏都要哭了。
“好好好……”
陸郁深進去以後留他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房間,她感覺哪兒哪兒都是陰颼颼。
“陸郁深。”
男人故意沒有回她。
傅溫顏聲音變得顫抖:“陸郁深,你還在裏面嗎?你不要嚇我,我真的害怕。”
“在呢。”陸郁深過一會兒打開了門。
傅溫顏直接一整個人就衝過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