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次蠱惑
「撲街！你是差佬，居然去救一個賊？為什麼不讓他死啊，我們兩個兄弟都是被這個人渣害死的！」
「丟，這傢伙有什麼資格穿警服！」
「記着他的警號，以後躲遠點，不然小心打雷連累自己！」
周圍的指指點點，讓王偉業陷入了沉默，腦海中又浮現出小時候支離破碎的畫面。
他捂着耳朵，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醫院。
自己只是想救人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王偉業想不通，內心的痛苦導致他呼吸困難，繼而產生了強烈的贖罪慾望。
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他取下皮帶，跪在客廳中央，狠狠向背後抽去。
啪！
啪！
舊傷還沒好，此刻便已經添了新的傷口。
王偉業緩緩平靜下來，就像是得到了救贖。
接下來幾天，他繼續過着三點一線的平靜生活，直到…
「阿婆，你會沒事的！」
王偉業慌亂的說道。
今天他回來時，發現周圍牆壁上潑滿了油漆，一起相依為命多年的老人摔倒在地，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為什麼會這樣？
王偉業不知道，他只想贖罪，想做個好人。
而想做個好人，就要驅逐掉心魔。
韓江！就是韓江！
如果沒有救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王偉業將婆婆送去醫院，便開始着手調查鬼王黨的所有事情，成功找到線索后，只是略施小計，就讓這些人自相殘殺。
但韓江依舊沒有引出來。
也就在這時，醫院打來電話，並帶來了婆婆去世的消息以及遺言。
「為什麼這麼久，都抓不到害死我兒子的兇手！！」
王偉業徹底崩潰了。
……
……
夜。
九龍城寨。
拳館。
「阿坤，有個癲佬找你。」
蛇佬明站在外面，見王坤來了，大老遠就叫道。
「嗯？什麼癲佬？」
王坤不明所以，跟着他進去后，就見原本英俊瀟洒的彥祖變成了鬍子拉碴，滿臉污垢的犀利哥。
或許是命運的偏轉，王偉業目前處於瘋與半瘋之間，這也讓他走上了另一條不同的道路。
「是你啊，想清楚了？」
王坤俯視着抱腿蹲在地上的男人。
「你說過，可以讓我得到救贖。」
王偉業抬起頭，嘴唇在不停顫抖，眼珠子裏佈滿了血絲。
帶着最後的一絲希望，他來到了這裏。
王坤嘴角微微上翹，「當然，跟我來。」
王偉業顫抖着站起身，眼中不時閃過的幻覺，讓他十分痛苦。
「明哥，我先走了，改天請你飲茶。」
「好，自己小心點。」
跟蛇佬明打了個招呼，王坤便帶着王偉業離開了拳館。
外面燈火通明。
狹長的巷子裏人滿為患。
「你之所以痛苦，是不敢面對真正的自己。」
王坤腳下不停，同時輕聲說道：「為父親報仇有錯嗎？」
「可是我殺了人…」
王偉業臉頰的肌肉不自覺抽搐，「他也有親人。」
「呵呵。」
王坤聞言笑了起來，「這和你復仇有什麼關係？看到前面那個傢伙了嗎？他是社團的小頭目，負責管理這條街。」
王偉業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光頭正在訓斥着不遠處的黃毛，滿臉的橫肉讓他看起來分外兇惡。
「有什麼問題？」
「你所謂的惡，和他比起來差遠了。」
王坤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個人渣為了賺錢，經常逼別人吸粉，等上癮之後，就開始放債，還不上便將家人抓走，當豬仔賣給蛇頭。
你看看，他愧疚過嗎？」
「我和他不一樣！」
王偉業低聲咆哮。
「當然不一樣。」
王坤嘴角微微上翹，順手從一旁的牛雜佬那裏拿來剪刀，「走過去，捅死他，不僅可以救贖你自己，還可以讓那些即將受迫害的人免於危難。」
王偉業瞪圓了眼睛，有些吃驚的看了過來。
「很簡單的，只要你做，我保你沒事。」
王坤將剪刀塞進他的手裏，「你想想自己的父親，只不過是因為脾氣暴躁了一點，就被大火燒死，是不是很無辜？
那個被你燒死的差佬，什麼都沒做，只是用盾牌擋了一下，是不是也很無辜？
還有你陪伴了這麼多年的阿婆，辛辛苦苦養大了兒子，臨老卻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可不可憐？」
心間的傷口被毫不留情的揭開，王偉業眼眶赤紅，呼吸的變得急促。
「所以，去消滅你所看到的罪惡吧，這可以彌補你所犯下的錯。除惡即是行善，接受真正的你，到時候你就不會痛苦了。」
王坤就像一個引人墮落的魔鬼，「這個世界很大，你要跳出井口看一下外面的風景。」
王偉業捏緊剪刀呆再原地，低着頭沉默不語。
王坤也不催，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良久后，王偉業抬頭，眼神開始變得混亂與瘋狂。
他握緊了剪刀，一步步朝光頭走去。
「撲街！讓你收賬你老母拿着錢去玩女人，要不是你姐是我馬子，早把你剁碎了沉江了！」
光頭嘴巴上下開合，但在王偉業眼中，卻變成了慢動作，聲音也模糊不清起來。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
三米，兩米，一米。
「除惡即是行善！」
「捅死他！捅死他你就解脫了！」
噗！
剪刀刺進肉體的聲音響起，光頭只覺腰子一陣劇痛，扭頭一看，就見一個瘋瘋癲癲的傢伙正站在自己身後。
「撲你個街！都是死人嗎？斬死他！」
怒吼驚醒了已經呆住的小弟們，紛紛朝王偉業涌了過去。
眼看着就要被圍毆，但他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舒緩的神色。
原來是真的。
久違的平靜出現在心間，王偉業沒有跑，也沒有反抗的意思。
王坤當然不會放任不管，一個小助跑過去，三下五除二就將光頭的小弟給全部打廢了。
最輕的都是手臂粉碎性骨折，有幾個倒霉的估計是肺部被肋骨刺破，吐了口血之後就不行了。
光頭佬愣了愣，轉身就要跑。
腰子上的剪刀隨着他的動作上下跳動，看起來分外滑稽。
砰！
王坤腳下一點，踢了一塊小石子過去，精準的砸在他的關節上。
「王偉業命運影響度百分之百，總人數2！！」
「去了結他，迎接你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