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自食苦果
世時變幻莫測,結果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一用刑郭善德還是亂說一通,目的再明顯不過,就是要拖延時間.這讓滕海清無可奈何,怕的是郭善德真的掛了,自己的兩個兒子,恐性命不保.郭善德真的辦到了,天黑前,他被放了出來.
天大黑時,通聚糧棧前,郭善德是從一輛馬車被丟下來,陸有載是聽到護院的稟報,才來到糧棧前.讓人將郭善德抬進糧棧內,這時看見前面不遠處停着一輛馬車,陸有載不聲不響地走了過去.
還未到馬車邊,從馬車上跳下一人,陸有載一看是滕海清.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就是奔着這而來的.還未等他開口,滕海清質問道:“我的老婆和兩個兒子呢?“.
陸有載知道他的家眷被綁架了,也可以肯定是唐通讓人乾的,既然不告訴他,是為了不讓自己捲入其中的是非,是一番好心,但只能裝做不知,攤開雙手,一副被冤枉的樣子,“我怎知道?我從不做這喪天良的事!”.
面對陸有載的回答,滕海清無可奈何,知道他幹不了這等事,但不相信他一點信息都不知道.“你主子就沒告訴你?”.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是一正當生意人,只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陸有載還是堅持着,江湖紛爭最好不要沾邊.
看來問不出什麼結果,滕海清乾脆直截了當地說:“你的人已回來了,該是兌現諾言放人了!“.
“我還是不懂!請不要信口雌黃,這可是掉腦袋的事.“,陸有載此時有些激動,他不想被人冤枉,也不會將唐通說出來,什麼都不知道最好.
“你將剛才的意思帶到就好,我們走!“,這時從馬車裏傳來一聲音,陸有載知道是師傅滕步庭,他在車裏一直在聽着兩人的對話.
見父親發了話,滕海清縱有萬般不願,也只能聽從,甩下一句話,“這事沒有完!“.那知話音剛落,眼前白光一閃,'當'的一聲,一支飛鏢釘在了馬車上,釘着一封信紙.
滕海清先是一驚,回過神來馬上去將飛鏢拔下來.展開一看,上寫:若讓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藏人的地方,只有滕海清知道.
滕步庭父子關心自己的親人,坐在馬車上沒有走遠,就是要等消息.坐在車裏的滕步庭,喝斥道:“寫了些什麼?快說!“.
“信上說藏人的地只有我知道,我到那去知道?“,滕海清腦子給弄糊塗了,也不顧旁邊還有他人,一副很是委屈的哭喪臉.
車上的滕步庭聽了后在細細品味,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地伸出手來,“拿給我看看!“.接過後,仔細地看了一遍,話語間握有兒子的把柄,心裏很是震驚,一時不知怎麼問來好.
“你難道就沒有不想讓人知道的?想想最不想讓師父知道的地方,那就是藏人的地方.“,很是鄙視的陸有載,看也沒看他一眼,說完就轉身離去.
聽陸有載這麼一說,滕海清一下就想到了一個地方,但心裏在想是不是與父親一同前去.這一切沒逃過滕步庭的眼睛.大聲喝斥道:“還想什麼,就去我不知道的地方就是了.“.
滕海清已是騎虎難下,本想推辭自己並不沒有什麼地方,不能讓父親知道的.既然唐通能找到,遲早會公開化,頓覺這是多餘的.話從口出,“去叢盛街!“.
叢盛街在內城,與興業街顯東西分佈,雖然不及興業街繁華,但在內城東邊,也是數一數二的商業街.只是比興業街名氣小,熱鬧少許多罷了.
到了叢盛街再拐進一巷中,來到一小院.滕海清心裏是千般滋味,畢竟有自己最親近的人.門是反鎖的,只能破門而入,在滕海清帶領下直奔正房.
裏面有四個捆綁的人,嘴被布塞住,其中有一個懷孕的年青女子,與滕步庭的兒媳婦綁在一起,兩個孫子綁在一起.見到滕海清,那懷孕的女子叫得最是賣力,而他媳婦卻怒目在看着滕海清,要生吃了他一樣.
滕步庭着急地去給兩孫子解綁,滕海清先給懷孕的女人解綁,后給自己的老婆解,當滕海清解開后,他媳婦抬手就是一巴掌,怒目地罵道:“你這沒良心的!我跟你沒完!“.
挨了打滕海清並沒有理會她,倒是前去扶起那懷孕的女人,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那女人嬌滴滴地說道:“昨天衝進來一批人,嚇死我了!“.
“沒把你怎麼著吧?“,滕海清握住那女人的手擔心地問道.
“人是很兇的,要我別出聲,就不難為我.對了!他們沒走多久.“.
倆人與此地親昵地說話,這更讓滕海清的媳婦更為惱火,衝上前來剛想出手,卻被推了個趔趄倒在地上.看來平日裏在家很豪橫,現在更是得理不饒人,叫囂道:“爹!她是麗春院的一婊子,不知花了多少錢贖出來的,這錢哪來的呀?“.
滕步庭對兒子在外面玩女人並不在意,現在卻是花錢贖人,讓他不寒而顫.平日裏自己對家裏的錢管得很緊,滕海清大多待在糧棧,基本上沾不上錢,哪裏來的錢,不就一目了然.隨着而來的還有糧棧的夥計,不能在此問明,怒斥道:“丟人現眼!都給我回去!“.
回到滕府,滕步庭只是叫兒子一人來到書房.“怎麼回事?“,想得到明確答案的滕步庭,很性急地問道.
滕海清深知不可能再瞞得住,在父親面前還有迴旋的餘地,到曹瞳那就難說了.乾脆直截了當地答道:“我從柜上截留了些銀子,放心!帳面已抹平,只要父親不說,誰也查不出來.“.
“蠢貨!那麼多地方可藏人,為何選擇你的別院,是人家笨嗎?“,滕步庭忍不住罵道,他太失望了,與陸有載相比,自己兒子相差太遠.
以前看不起自己的這個徒弟,現在看來是自己看走了眼,也只能吃啞巴虧.見滕海清沒有回應,繼續說道:“唐通此計可是一石二鳥,是想將我們父子置於公子的眼皮低下,想好了怎麼去擔此責任?“.
滕海清一聽原來是這樣,這時才反應過來,此事自己已負擔不起,只能搭上有力的幫手,才有轉危為安的機會.馬上轉變了態度,跪了下來,哭泣道:“現在錯已犯下,還有迴旋的機會,就請父親想辦法周旋周旋.“.
滕步庭早就有此打算,只是最近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不想為人強出頭,但自家的事還是要管,而且要管好,“你究竟撈了多少好處?“.
滕海清只能毫無隱瞞地回答:“就五百兩銀子.“..
這不算多,自己還能貼補上.如今束手的事,如何能在曹瞳發現之前將帳面抹平,不露一絲痕迹,但這可能嗎?
元盛糧棧十幾年來生意興隆,也只有興盛糧棧能與之比肩,通聚糧棧只是對其搔癢而已.區區五百兩銀子的虧空,如不是曹瞳親自來查,是查不出任何端倪,現如今也只有滕步庭自己貼銀子來抹平帳面,只能寄希望於曹瞳不立即來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