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抖勺
何大柱把身上的圍裙擇下，在上面擦了擦手上的油漬。
馬華機靈地主動接過。
何大柱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馬華和趙紅色道：「剛剛都是些簡單菜式，不知道你們記住了多少？」
馬華：「記了個七七八八。」
趙紅色：「我也是。」
「還不錯。」
何大柱誇獎了一句：「你們回去多琢磨琢磨，有疑問先彼此交流，還有問題再來問我。等你們那天把簡單菜式琢磨透了，我再教你們川菜和譚家菜中的經典菜式。」
既然收了徒弟，何大柱就沒有打算藏着掖着。
他可不想要在廚房裏面待一輩子。
所以，他不僅不會藏私，甚至還巴不得兩人早日出師。
以後他離開了廚房，兩人也好接他的班。
馬華和趙紅色期待地點了點頭。
何大柱則拿起了灶台旁邊的兩個飯盒，裏面裝了一些剛剛截留出來的菜品。
這一幕，剛好被正在打菜的胖子看見了，眼中閃過一道怨毒之色。
這***傻柱說不要剩菜剩飯，原來是看不起剩菜剩飯，人家要的是第一手的。
何大柱朝他看去，胖子立馬轉頭看向一邊，乖乖地揮舞着勺子打菜。
何大柱隨即走到了王愛國身邊，小聲道：「王師傅，飯盒你拿着，待會兒你和幾個師傅偷偷分了。對了，給劉嵐一份，就說我我給的。」
王愛國躊躇道：「這……」
何大柱直接隱晦地塞進了他手中：「王師傅，拿着吧！這雖然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做，但卻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做。臨了，也該你們嘗嘗領導的伙食。」
王愛國無奈，只好收下，抽身把飯盒藏了起來……看來真要和這個大柱綁在一起了。
何大柱隨即背着雙手，在食堂窗口位置巡視了起來，幾步就來到了最邊上的窗口位置。
這個窗口打菜的人是胖子。
窗口外已經排上了長隊。
看着那一張張樸素純潔的臉，何大柱真的感概良多。
放在以後，就算兩人面對面，很多都不能識得廬山真面目。
何大柱在窗口外面望了一圈，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影，反倒是瞧見了秦淮如。
秦淮如也注意到了窗口內的他。
何大柱挪開視線不去正視，只用餘光注意着這個女人。
他發現，秦淮如這會兒一點兒都不惱他之前的出格舉動，反而還朝他不斷地眨眼睛，柔情似水，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何大柱很快就明悟了過來。
這是想要讓他掌勺給她打菜，好把三分錢的菜打成五分錢的量。
前身這麼做的次數還不少，引得不少人有怨言，畢竟多出來兩分的量，要靠抖別人的勺湊上。
不過這一次，何大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轉身走開，招呼起了剛剛把菜送回來的劉嵐，問了問領導們去了招待處沒，聽聞還沒有，何大柱動起了心思。
秦淮如排到了窗口位置，看着沒有注意到她而離開了的何大柱，心中氣得要死，魅眼拋給了瞎子看了。
她這一耽誤，後面排隊的人就開始催了。
「還打不打飯啊？」
「不打飯就讓開，我們還要吃呢。」
……
見犯了眾怒，秦淮如趕緊收回幽怨的目光，對身後的人報了一聲歉，把手中的錢和票放進錢盒中，將飯盒遞給了胖子：「來一個窩頭，二分的青菜。」
雖然傻柱似乎沒有看見她，但是好在窗口打菜的是傻柱的徒弟。
胖子知曉自己和他師傅關係比較好，想來，給的菜雖然不及傻柱給的多，應該也少不到那裏去。
她卻不知道，胖子現在恨死了何大柱。
胖子認出了秦淮如。
這不是傻柱那個寡婦相好嗎？
雖然何大柱之前在後廚竭力否定和俏寡婦有關係，但是誰會相信？反正他是不會信的。
哼！傻柱讓爺難堪，老子先搞他的相好，再搞傻柱。
胖子轉過頭看了一眼何大柱。
見何大柱在遠處，胖子對着秦淮如冷冷一笑，然後使出了熟稔的祖傳手藝：帕金森式抖勺！
胖子平RB來就給工人們打的少，要不是餓了，或則是沒有看見窗口打菜的是他，根本就沒人在他的窗口排隊。
現在惡意報復，直接把秦淮如的兩分菜打成了一分的量。
秦淮如直接傻眼了。
該死的胖子，你不知道我和你師傅的關係嗎？
胖子把飯盒給了秦淮如，吆喝道：「下一位。」
秦淮如卻好似雙腳生了根，不依道：「胖子，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明明給的是兩分錢，你看看，你給我打的夠嗎？」
胖子呵呵一笑：「要吃吃，不吃算了，打菜難免有多又少，不要妨礙我給後面的人打菜。」
秦淮如臉憋得通紅，雙眸含霜：「把你師傅喊來。」
「行行行，再給你一點兒，後面的人還等着吃飯呢。」
胖子雞賊的給秦淮如添加了一點兒，但是量還是不足。
秦淮如還想要說什麼，後面的人見她久久不走，又鬧騰了起來。
秦淮如無法，只好瞪了胖子一眼，乖乖離去，心中決定，一定要找傻柱告胖子的黑狀，還得把吃虧的部分從傻柱身上找回來。
胖子見秦淮如離開，得意極了，對着下一個工人，再次使用除了抖勺技術。
「胖子！」
就在這時，何大柱的聲音在胖子身後如雷暴般響起。
胖子的身上肥肉猛然一抖，勺子中的菜又掉了一些。
何大柱痛心疾首地指着胖子手中勺子中的菜：「三分錢的菜，你就只打了一分。你這讓工友們怎麼吃的飽？
我早上才強調了紀律，一定不能剋扣工友們的口糧，每個窩頭都要足量，每份菜都要夠量。
讓工友們吃好吃飽了，他們才有力氣幹活，才能更好地建設祖國。
你這麼做簡直是在拖國家的後腿，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太過分了，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何大柱歉意地看向窗口外的眾人：「工友們，這都是我的錯，我在這裏向你們道歉了。不過你們放心，我保證給你們一個交代。」
一些熟悉何大柱的人，全都懵逼地把他看着……平日裏，胖子抖勺第二，那是因為你抖勺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