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合神離的夫妻
曹瑞祥夜不歸宿在曹家已是常態,南艷舒也曾因此大吵大鬧過,換來的卻是丈夫的冷言冷語。她也曾經幸福過,丈夫體貼入微,婆婆通情達理。可這一切在她生了女兒后就變了,丈夫句句不離生兒子,婆婆雖然對女兒寵溺有加,但也不時勸她趁年輕要二胎。
正在吃早餐的南艷舒冷眼看着被傭人攙扶着的醉醺醺的丈夫,低頭繼續吃飯,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一旁的曹婷玉則是把頭埋的更低,因為每次曹瑞祥喝醉回來對她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寶貝兒,等明兒給你買鑽石項鏈好不好?」
還算俊朗的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嘴裏不斷說著不堪入耳的話。旁邊的女僕又羞又惱,想把手抽出來結果被抓得更緊了。
「看看這小手,真是又細又嫩。來,讓我好好愛一愛。」
管家趕過來就看到曹瑞祥正拉着女僕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把女僕解救了出來。這種情況南艷舒早就見怪不鮮了,可是心口處的細細疼痛在提醒她的傷心。
端着醒酒湯去了主卧,曹瑞祥已經是呼嚕震天響。看着有些發福的丈夫,南艷舒回想起了讓她對丈夫一見傾心時的場景。
那時候曹家也只是普通家庭,曹瑞祥算不上美男子之流,卻也是五官端正。清澈明亮的眼睛上架着金絲眼鏡,一眼看去彷彿能攝人心魄,就是初遇時的那次對視讓她體會了怦然心動的感覺。梳的板正的頭髮,經常穿一身白襯衣黑西裝褲,皮鞋擦的油光發亮,再加上一八五的身高,雖然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也不少卻都被他給拒絕了,這讓南艷舒心裏對他的好感增添不少。
那天下班路上突然下起了雨,南艷舒只能躲到路邊樹下躲避。本以為夏天的雨一會兒就停了,結果越下越大。就在她準備冒雨回家的時候,曹瑞祥穿着雨衣騎着自行車停在她面前。
「南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說著還抬頭看了看天,又取下眼鏡抹了把臉看着她憨憨一笑。
「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了。」
就是這一笑,讓她後來不惜與父母決裂也要嫁給他。女孩子在面對喜歡的人時總是羞澀的,扭捏了一下后才答應。曹瑞祥把雨衣給她披上,自己則是冒着雨帶着她快速向她家衝去。
「坐穩了,摔了我可不負責呦!」
曹瑞祥一邊加速一邊說著,雨聲伴隨爽朗的笑聲敲開她心門。南艷舒下意識的就摟住他的腰,隔着薄薄的襯衣感受他身體傳到手心的滾燙,一併連她的臉都燙的發紅。
再後來曹瑞祥時常找她說話給她送花,在節日準備小禮物,發現好吃的第一時間帶她去。會在她生病期間噓寒問暖,陪着她一起加班。她多次問過他是不是喜歡她,他總是輕輕一笑從不正面回答。每一次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的心都會失落一次,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讓她想要遠離又捨不得。
在她二十四歲生日這天,她早早換好衣服化好妝,只等着他的一條消息一個電話就馬上出門。然而從天亮等到日落,收到的所有消息中唯獨沒有那個人的。
南艷舒坐在床邊痴痴看着夕陽低垂,她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晚飯也沒吃就躺到床上,黑暗中有熱熱的東西從眼角流下。她覺得很委屈,可這份委屈又不是那麼名正言順。
「你有什麼好委屈的,你又不是他的誰!」
聲音的顫抖讓她的心思暴露無遺,擦掉眼淚南艷舒強迫自己睡覺。閉上眼出現的都是曹瑞祥的笑,耳邊彷彿還能聽到他對自己的溫聲細語。
南艷舒從回憶里回神,輕嘆一聲把湯放下轉身去了浴室,從裏面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條溫熱的毛巾。她坐在床邊仔細給曹瑞祥擦手擦腳,然後把衣服脫掉讓他睡得舒服些。
這一晚上南艷舒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就要起來看看丈夫是不是嘔吐了。等曹瑞祥徹底睡醒時就看到一旁蜷縮着身子的南艷舒,一把將被子掀蓋在她身上,也不管人有沒有睡醒。自顧自去洗漱,弄出的聲音也很大。
等曹瑞祥出門后,南艷舒才睜開布着紅血絲的眼,把被子蓋好才安穩睡去。
自從林陳兩家結了乾親后,小林祁和陳小念就總是形影不離,不是在這家住就是去那家。陳小念的房間也從衣帽間搬到了早早就給她準備好的公主房裏,兩家倒也是放心把這麼個小人兒交給還是孩子的林祁照顧。
其實林家是想讓陳家搬到林宅里一起住的,奈何陳小念父母說自個兒住自在給婉拒了,最後是陳老夫婦和林老夫婦住進了林宅一棟獨立的小院兒里。
用林老夫人的話說就是:「你們年輕人和我們玩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