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不敢當嗎
因為傷口在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現在處理,林祁只能抱起陳小念繼續往別墅方向跑去,陳小念靠着林祁的肩膀有些昏昏欲睡。
「念念,你別睡,你別睡,聽話。」
林祁一邊跑一邊呼喚着陳小念,他很怕,怕他的念念就這麼睡過去了。剛開始陳小念還哼哼唧唧的回應他,不久就徹底沒了聲響。林祁徹底慌了,他把人放在一塊石頭上輕輕拍打着陳小念的臉,聲音里的害怕清晰可聞。
「念念,念念,你醒醒,你別睡,求求你了!」
陳小念撇了撇嘴,睜開眼給了他一巴掌。
「你丫的影視劇看多了嗎?盼着我早點死你好換老婆?」
林祁把人抱在懷裏,沉悶的抽泣聲和身體的顫抖讓陳小念除了感動就是心酸,他是真的愛自己愛到骨子裏去的。
「老公,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陳小念虛弱的聲音讓正在宣洩情緒的林祁立馬抬起頭,「念念,你說。」
陳小念慢慢抬起手撫上林祁哭紅的眼睛,沿着高挺的鼻樑一點點往下滑直到他有些顫抖的嘴唇,滿目的憐惜和不舍。
「我想說,你再不送我去包紮就真的要吃席了。還有,別跑太快,我的傷口被你顛的生疼。」
林祁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笑着笑着就哭了。
「好,我慢點。」
回到別墅,林祁開車帶着陳小念去了最近的醫院。不忍心看醫生給她縫傷口,走出來閉着眼睛靠在牆上。拿出手機給管家打了個電話,讓他把今天去打獵的所有人的定位手錶收集起來看看他們都走了哪些路線,弓箭也要收起來。
二十分鐘后,林祁給陳小念系好安全帶,輕柔的撫摸着她有些蒼白的臉,眼眶再次紅了。他以為自己差點就失去她了,那個人一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怎麼了?」
林祁笑着說:「沒事兒,就是覺得我老婆這個樣子比林黛玉更加弱柳扶風。」
說完就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惻的吻,直到心底的不安全部消失才停下。
「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不放過。」
本來打算在這裏住一個星期的,因為這次意外而草草結束。一會到別墅,眾人都圍過來詢問陳小念的情況。林祁特意和潘悅對視了一眼,雖然表面上她看起來很鎮定,眼裏的一絲慌亂卻沒有逃過林祁敏銳的眼睛。
「醫生說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就回去了。」
說完就抱着陳小念回了房間,看着她吃完葯睡下才去了書房,管家早早的在這裏等候。
「怎麼樣?」
林祁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扣着扶手,渾身的低氣壓表示了他的心情此刻極度不悅。
林西臣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彙報:「屬下查看了諸位客人的行走路線,當時只有潘小姐和沈先生離您和少夫人距離最近。」
林祁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自己則是坐在書房裏陷入沉思。看那支箭射過來的角度分明是故意的,沈子興他了解,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那就只有潘悅了,她嫉妒念念和自己結婚,她知道念念一定會為自己擋箭,所以故意射向自己。不管是念念受傷也好還是殞命也好,她完全可以說是一場意外,反正也沒有人證,大不了就是賠錢而已。
過了很久林祁才從書房裏出來,陳小念已經醒了,傭人正在給她為粥,林祁接過去讓傭人出去。
「今天的事就當作是個意外。」
陳小念以為他會追查到底的,心裏雖然有些失落還是點了點頭。
「別擔心,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深夜,陳小念受傷的那片區域有一群警察拿着手電在搜尋。凌晨林祁被微信聲音吵醒,點開看了一眼,是一張樹後面腳印的照片,關掉繼續睡覺。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有事就叫阿姨。」
回到家,林祁把陳小念安頓好,又囑咐了住家阿姨一番后出了門。林祁的座駕停在一家咖啡館門口,他要見的人此時正隔着玻璃給他打招呼。
「怎麼樣?」
沒有一句廢話,林祁坐下隨意點了一杯咖啡。
「我們把樹下的腳印和在別墅房間裏採集到的腳印做了對比,完全一致。同時也從潘小姐的弓箭上檢測出了有血跡殘留,看上去好像擦拭過了。」
林祁拿出了一個裝有沾着陳小念血跡的衣服碎片的袋子遞給了對面的人,那人接過去問他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意外而已,就像商場上一樣。」
臨走時林祁買了一塊巧克力慕斯,他的念念很喜歡吃這個。
從別墅回來后,潘悅一直提心弔膽,可是過去了半個多月也沒有發生任何事讓她放鬆了下來。其實她早就想好了說辭,萬一林祁真的找到她,她就說自己看到了一隻兔子,結果箭射偏了,她也不知道會傷到陳小念。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潘悅已經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這天下班回到家看到父母板著臉坐在客廳沙發上,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東窗事發了?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潘悅把包遞給傭人,自己巧笑嫣然的走到母親身邊抱住她的胳膊。
「還不是家裏的公司出了事情,原本已經準備和我們簽合同的那家公司突然改變主意去和對家公司合作了,前期的所有準備和投資算是打了水漂了。」
潘悅聽了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那件事就好。然後揚起笑臉開解道:「這種事情在商業上不是常有的事嗎?咱們家又不是賠不起那一點兒。」
潘媽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懂什麼,現在市場環境持續低迷,賠這一點兒雖然算不了什麼,可是積少成多呢?那還有出頭之日嗎?」
這時電話響起,潘成功接了起來。聽完后大發雷霆,把潘悅和她媽媽都嚇了一跳。
「老潘,你這是做什麼?有事好好說,發什麼脾氣!」
潘成功顧不上和自己媳婦兒打嘴炮,急匆匆的坐車出了門,一連幾天都沒有回來。
「喂潘悅,和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
這幾天家裏的事讓潘悅有些心神不寧,正在開會的時候走了神,被自己的組長好一頓訓斥。
「你要是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就早些辭職,每次你的業務都是墊底的,拉我們組的後腿!」
走出林氏大樓,潘悅剛想去喝杯咖啡放鬆一下就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哭哭啼啼的也說不清事情的原委,只能急匆匆趕回家。
「媽媽,這是怎麼了?」
一進門就看到自己媽媽正捂着臉坐在沙發上哭泣,一旁傭人不停的在安慰。
「悅悅,你爸爸……你爸爸他……」
潘悅一下子就急了:「我爸爸怎麼了?」
「老爺被警察帶走了。」
潘悅瞪了一眼旁邊多話的傭人,自己走過去安撫媽媽的情緒。
「今天你爸爸一大早回來,還沒有把凳子坐熱就有一群警察呼啦啦進來問誰是潘成功,你爸爸回答了后就被他們帶走了。我問他們憑什麼抓人,他們說家裏的公司涉嫌虛假宣傳,製造偽劣產品,合同詐騙等多項罪名,現在需要傳喚他去公安局詢問。」
潘媽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敘述完后又哭了起來。
「我們家一向安分守己,遵紀守法,怎麼可能去犯罪呢!」
潘悅看到媽媽現在的狀態實在不放心,只能請了幾天假在家裏陪她。潘媽也委託過別人去打聽,可是什麼也打聽不出來,只能在家裏日夜流淚。
「媽媽,你不是和林祁哥哥的媽媽關係很好嗎?你去拜託她看看。」
聽到女兒的話,潘媽心裏一陣心虛。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硬着頭皮去找了姜悅。
「潘夫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姜悅悠閑的坐在花園涼亭下喝着下午茶,看着站在外面一臉緊張的潘媽有些驚訝。兩人雖然見過幾次面,卻從來沒有更深入的打交道。
「林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