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他和他們
澤欠揍的口氣，讓涼冰恨得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站在一旁生悶氣。
能讓未來的惡魔女王這樣跳腳，着實令人愉悅，澤似乎覺醒了某種特殊癖好。。。
治療程序已經設置完成，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涼冰，
她望着力場中沉睡的天使們，一言不發，
「還生悶氣呢？」
「你說呢！！」
「就算要教你，現在也不是個好時機啊」
「那你同意教我了？」
「以後再說咯」
「嗯」
澤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些空間技術教給涼冰。
「你說，你為什麼要對他們這麼好？」
涼冰突然正視着澤，問出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怎麼了？害怕我搶了你女王的威風？」
涼冰搖搖頭，轉個身找了塊大石墩坐下，雙手杵着下巴，眼神轉到天使們身上，帶着許些困惑道，
「怎麼可能，我只是覺得，你和姐姐一樣，會流露出那種悲傷的眼神」
「有什麼值得悲傷的呢？」
「在我們來帶領他們反抗之前，他們就過着無比殘酷的生活」
「在我來了之後，他們才有掙脫這種生活的機會，這對比之前不是已經好了很多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會悲傷，而我不會」
她聲音低沉，像一個發現別人都有某件東西而自己卻沒有的，鬧彆扭的小孩。
澤站到她身邊，與她一同看着難得休息的天使戰士，他說，
「你為什麼會帶領他們反抗華燁呢？」
「因為姐姐，姐姐被華燁抓走了，我需要力量去救她！而他們希望我帶領他們反抗」
「所有我就帶着他們與華燁的部下周旋，剛開始我們還有三百多人，現在只剩下百來號了」
「我不會悲傷，我覺得這是反抗應該付出的代價，他們選擇了反抗，獲得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就應該承受失敗的傷亡」
澤從她的話中能聽出來，這妮子正處於塑造人生觀的關鍵時期，
而在此之前，她接觸的人都應該是現實派，極少有理想派的存在，
才會導致涼冰擁有一顆和她名字一樣冰涼的心臟，完全割裂人性，只講究物性。
想了想，澤回答道，
「涼冰，你看見姐姐被欺負，你會不會為了她去反抗敵人」
「當然會啊！我現在做的就是」
「那如果是一個和你關係平淡的天使被欺負，你會不會挺身而出呢？」
「應該也會，畢竟都認識」
「如果是一個和你毫無關係的天使呢」
「要是他向我求助的話，我應該會」
「現在，一個和你毫無關係的天使正在被奴役，而且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正在被壓迫，所以不會像你求助，你會去幫助他嗎？」
「那不會，我並不想多管閑事」
「這樣啊，那想來如果有一種人，被你幫助之後還調過頭來責怪你。你甚至會覺得，不幫他是最好的咯？」
「那當然啦，幫了他，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怪我！那我幫他幹嘛，我有那麼蠢嗎？」
澤眺望着天空，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滄桑和懷念，讓涼冰的眼光轉投在他被光芒照耀的臉上，
「曾經的我，也和你一樣吶」
「能幫助親近的人，已經是唯一的想法」
「但有一天，我突然知道了有那麼一個人」
「他為了幫助億萬他根本不認識的人，獨自踏上了一條自古以來都沒有人走過的路」
「而被他拯救的人中，有部分人不理解他，排擠他，甚至攻擊他」
「他感到痛苦，但他想要拯救人的想法卻永遠沒有放棄過！」
「被誤解了很久很久、被攻擊了很久很久，終於，那些被他拯救的人，開始理解他，開始感謝他，開始擁戴他」
「他也因此，帶領億萬被壓迫、被奴役、被剝削的人，成功推翻了像華燁這樣的暴君」
「你說，這個人，是不是愚蠢呢？」
涼冰搖搖頭，她發自內心的不想對這樣的人，做出評判。
澤接著說，
「那些，被他拯救后傷害他的人，在後面的時光里成為了他的簇擁，在他的帶領下成為了文明發展的薪柴」
「對於這類人，你能說他們愚蠢嗎？」
「他們只是，還不明白、還不理解，」
「他們的思想，被別有用心的人潛移默化般禁錮了」
「對這類人，還能保持着永恆熱愛的人，才是文明的領袖。他的智慧，才是文明的智慧。他的存在，才值得被人追隨」
涼冰仰着頭，她不是很能理解澤想要表達什麼，喃喃問道，
「你和我姐姐，都是這樣的人嗎？」
澤想了想凱莎，回道，
「你姐姐是，而我，希望自己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做希望是？」
澤看着發小脾氣的涼冰，不由伸手揉了揉她頭頂的發，
「因為，對比你姐姐和他，我感覺自己還有許許多多的不足，所以我不敢說自己和他們一樣」
「我仍然需要，不停地朝着他們前進」
涼冰一巴掌拍開澤的手，
「只有姐姐可以這樣摸我！你簡直放肆！！！」
涼冰的反應，惹得澤仰天大笑，
「哈哈哈」
「我和你姐姐，對你而言都是一樣的」
涼冰沒聽懂，
「什麼叫做，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你以後就知道了」
澤不可能現在告訴她，他是她姐夫這種信息，
因為凱莎還沒有同意他的心思呢，萬一被拒絕了怎麼辦，
話說，凱莎應該是喜歡我的吧？
那個留影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可她沒有那個意思怎麼辦？
澤忽然湧上了些焦慮和患得患失，可能這是喜歡一個人的正常反應吧？
「切，我還不樂意知道！」
隨着兩人的聊天，夜幕早已降臨。
滿天繁星中，一叢篝火顯得十分明亮，相向而坐的一男一女，偶爾你問我答，都在等待着晨曦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