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自北來天下知 龍顏大怒
大殿中文武百官見龍顏大怒,皆是紛紛伏跪在地,那禁軍統領更是渾身發抖,冷汗直流。
李擇霖眉眼一眯,大步走下殿,隨手從一個侍衛腰間抽出一把鋼刀,將那禁軍統領一腳踹翻在地,只見一刀戰落,那禁軍統領已是成了無頭屍體,鮮血四濺,金碧輝煌的大殿頓時成了森羅地獄。
「今日,禁軍統領嚴守奇辦事不力,朕斬他於大殿之上,此後禁軍不再需要統領!由朕統一指揮,大事小情向朕彙報!」李擇霖大吼到。
正當眾人皆是大氣不敢喘的時候,一席大紅色官袍站起了身,正是丞相林少華:「陛下,此時不妥!」
那於太傅在殿下跪着,此時心中卻是大喜,心說:林少華瘋了!敢在此時觸怒龍顏,他的烏紗帽當真是不想要了!
李擇霖怒目圓瞪:「林愛卿,何出此言?」
「陛下乃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嚴守奇辦事不力,當殺!可陛下要親掌禁軍,這禁軍可不只是護衛皇宮這麼簡單,每日巡邏、訓練都該需要個統領,這些事情,並不需要浪費陛下的時間,更何況,叫這些禁軍日日見到龍顏,時間久了,憑他們武夫心性,難免不會失了敬畏之心吶!」
李擇霖心中思量之際,那於太傅卻是按捺不住了:「丞相此言差矣,陛下年輕時也曾有功夫底子,未必就不能將禁軍事宜管的通透,何況陛下聖明,效果定會比嚴守奇這廝管理的更好,在者,丞相方才說,武夫見陛下的日子多了,便會失了敬畏?笑話!如今這大殿之上就有不少的武將,丞相此言,豈不是說這些天天上朝面聖的武官大人們,都是忘恩負義之輩了?」
於太傅言語犀利,先是捧足了皇帝臭腳,緊接着將這辱罵朝堂所有武官的帽子扣在了林少華的腦袋上,只見林少華不慍不惱,臉上沒有半分色變,悠然開口:「辱罵當朝武官?哼,這話不是於大人提起的嗎?」
於太傅眉頭一挑,回想着自己方才的一席話,感覺沒什麼紕漏,想不通這林少華要作何文章。
「於太傅方才說,陛下管理禁軍會比那嚴守奇更合適,這點我贊同,可陛下是什麼人?陛下是當朝天子,一國之君!陛下要管的是朝堂的百官,是天下的百姓!還要抽出心思去管理一個小小的禁軍?你於太傅是何居心!累倒了龍體,你來負責嗎?」
於太傅當即着急:「大膽!」
林少華眉眼一瞪:「繼續說你於太傅說我辱罵當朝武官?在下方才說的可是武夫!是你於太傅將武夫與武官的概念混淆,能入朝為官的武夫自已不能為凡夫俗子,更何況是能在陛下面前日日面聖的各位武將大人,你管這些人也叫武夫?哼?莫非你於太傅的功夫是登峰造極了?連這些人的功夫在你眼中都是凡夫俗子?再者說,這些被你稱作武夫的大人們,可都是陛下挑選的……」
話已至此,林少華不再多說,反觀於太傅卻是冷汗直流,明眼人都聽得出林少華的言中旨意,若這朝堂上的武將們都是凡夫俗子,那可成了他於太傅質疑當朝天子的用人眼光了。
李擇霖看的直搖頭,擺擺手:「好了!今日不是叫你們來辯論西東的,於庚盛!你言辭有失,罰你少領三月俸祿!」
於太傅當即跪地領旨,此時再做辯論,可就是自討沒趣了,已經變壞的局面可不能再壞下去了。
一旁的文武官員皆是看着熱鬧,卻都是不敢表露分毫。
李擇霖袖袍一甩,回到龍椅上端坐下來:「林愛卿的意思朕明白了,由朕親掌禁軍,卻是不可,那如此吧,禁軍統領的位置先空下來,待明日上朝再議!還有,將這刺客的身份查清,九族一個不留,此事便交予林愛卿了,抄家的財物,便交由林愛卿自行處置了,全當是此次差事的賞賜了。」
「臣接旨,多謝陛下,但這抄家的財物,臣不要!如今國戰將起,朝廷正是用錢之際,臣怎能再向陛下索要好處?」
李擇霖點點頭:「既然你不要,那便收歸國庫,朕會記得此事,日後另行封賞,就如此吧!」
此時於太傅恨得牙根直痒痒,同時心頭猛震,本意是隨口說兩嘴,能降低些林少華在陛下心中的權重也好,誰知道賠了夫人又折了兵,弄得這麼個結果,不光自己被罰,而且抄家這種事兒,油水可大着呢,別看只是一個刺客,但這可是能在光天化日進宮行刺皇上的刺客!若是說沒什麼家底兒,沒什麼勢力培養,他於庚盛可是一萬個不信,萬一這林少華膽子大些,要禍水東引,將這刺客的身份扣在千隱樓的頭上,陛下早就對這江湖第一勢力不滿了,再者還對秦清平起了疑心,懷疑他與千隱樓有關,若是此次林少平真要動千隱樓,不說全軍覆沒也必將是一場大禍臨頭!。
…………
朝堂如何針鋒相對,倒是不關南苛三人的事情,三人走走停停,足足翻了五天的山,才終於到了離州。
見眼前是平坦大路,周窮酸終於是送了一口氣,也不叫苦不叫累,自己一個人砍了顆樹,簡單做了個板車拴在毛驢後面,他可是沒一點兒功夫和力氣,再去和南苛爭論誰來做板車的事情了。
南苛也樂得如此,將三爺扶上板車,自己也悠然自得的一屁股做了上去,而後朝着周窮酸大喊到:「我勤快的好師侄!來趕車了!趕快去找個城市搞點糧食,包里沒幹糧了!」說著手裏攤開地圖,細細看着。
看着看着,南苛感覺有些不對勁,也不顧發飆的周窮酸,向一旁的三爺問到:「三哥,這地圖是不是畫錯了啊,怎麼離州這麼大地方,才三座城市啊?」
三爺笑笑:「沒錯,就是三座,離州雖大,可環境惡劣,遍地黃沙,地廣人稀,因此也沒什麼太大的聚落,各個小聚落彙集在一起,便形成了三座城市。」
南苛瞭然,要知道,南朝的各州,一般情況下都有十五座城池左右,可這離州卻是只有三座,不過也難怪,遍地黃沙,無法生產,一切都要從其他州運輸,成本高了,售價也自然就貴了,而百姓手裏的銀子卻是有數的,也因此,在離州生下來的人,大多都會在年輕時候跑到其他州生活,直到年老才會回來落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