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麼鬼？

抓捕行動當天，夜，22:00整。

武生縣公安局位於鴻武大道與振新路交叉口東南角處，此時街邊的門市都已經關門，附近的居民也大多都已經熄燈睡覺。

路邊這個時候平時已經沒什麼行人了，而今晚，卻有不少路人在公安局周邊走動……

審訊室內，王琳坐在一張黑色桌子靠門的一側，陳斌和水叔兩人則站在她身旁。

桌子對面坐的，是一位看上去年紀跟水叔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正是四個多小時前，王琳親自在賓館抓的那位。

男子蓬頭垢面的，不是很精神，鬍鬚也是估計得有幾個月沒剃了……

「姓名？」

「陸進。」

「年齡？」

「52。」

「職業？」

「沒有。」

「知道為什麼抓你進來嗎？」

「警官，我這也是第一次，您相信我！不瞞您說，我是個老光棍，憋太久了，就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呵，別裝蒜了，我是刑警隊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胡碴男頓了一下，又說道：「呃……什麼意思？我這嫖個妹妹不是什麼大罪吧？」

胡碴男已經意識到了警察這次針對的是什麼。但他有着絕對的自信，覺得當年的事，警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查到他，所以他還是選擇繼續裝傻充愣。

畢竟當年，是那位大人跟他一起處理的，而他和那位大人背後的組織，其能量是不可估量的。

這也是他在賓館雖然有所察覺，但還是願意相信這次只是普通的掃黃行動的原因。

還沒等王琳開口，站在一旁的陳斌終於忍耐不住了。

從得知嫌疑人的線索，到抓捕行動開始，一直到現在，他一直都在剋制自己的情緒，此刻他終於爆發了出來。

「勇叔，好久不見啊！」

陳斌握緊了拳頭說，「當年，為什麼要殺強哥、郭叔和趙叔，還有……我……」

在聽到「勇叔」這個稱呼時，胡碴男下意識身體一震。

他感到有些驚訝——

「不可能！你難道是小彬？」

「不會吧？我當年可是親手捅穿了他的……」

胡碴男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但他已經顧不得其它，他知道已經瞞不住了，而且他現在只想搞清楚面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不是程彬……

於是又繼續道——

「……心臟，我還將他和老郭、老趙、小強的屍體，連同鈔車一起燒掉了，他沒理由還活着……」

「你到底是誰？你真是小彬？」

陳斌慢慢鬆開握緊的右手，摸向自己的左臉，然後竟將臉皮撕了下來，是一張人臉面具！

面具下的臉同樣五官端正，相比之前多了些溫和、文藝的感覺，臉型也略有不同，總體看上去差異還是有點大。

王琳完全看懵了……

陳斌面具下的這張臉，赫然正是她負責的兩年前的運鈔車搶劫殺人案中，5名遇害者中的解款員程彬。

那起案件的檔案王琳已經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5名遇害者的照片，她當然都記得一清二楚。

而他口中的「勇叔」，也就是面前的這個嫌疑人，難道是另一名遇害者——押運員李勇？

這臉也不對呀？難道也是假的？

還有，他們不是兩年前都已經死在那起案件中了嗎？這到底是什麼鬼？

種種疑問此刻都充斥在王琳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