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八牛之力！

旱災要結束了！

聽說大夏國有高手，殺了一隻引起災難的旱魃殭屍。

也許是巧合，不久天降大雨，旱災消失。

村民很激動，紛紛返了回去。

只是，距離石榴村十公里，陳楚又遇到上次的馬賊。

不同於一般山賊，他們有成群的馬匹。

上次鎮上似乎就是他們洗劫，陳楚還碰到過一小股，被他打跑了。

陳楚他們人少，對方有五十多人騎着烈馬，腰間有長刀，其中一名馬賊還指了指遠處的陳楚，和旁邊的光頭首領說著什麼。

一群馬賊怒罵，目光兇惡，盯着陳楚他們二話不說就要開殺。

陳楚和尚彪，王壯，還有少數幾個村裡少年要面對如此多馬賊。壓力很大。

沒辦法，陳楚展開了自己強大的實力，無論是速度還是武力，徹底將他們擊潰。

他終究是一個人，不可能保護所有人，尚彪還是受傷了。

最後馬賊死了不少，光頭馬賊首領放了一句狠話，帶着少數幾人跑了。

這馬賊首領並未近身出手，發現不對，跑的比誰都快。

陳楚他們又得到了一批物資。

靠着食物他們一路返回了石榴村，繼續種田生活。

說來一路上艱辛無比，總算是逃過了旱災。

陳楚又過上了平靜日子。

沒事砍砍柴，下下象棋，幫村裡做些農活。

只是村裡少了幾個人。

之前的寡婦也恢復單身生活。

一年後。

另外一則好消息傳來。

大魏軍隊攻入大夏王朝腹地，眼看就要直取都城。

傳聞大魏的高手，被大夏國高人打成重傷，至此大魏軍隊退回到邊境，戰亂平息。

大夏國太平了。

朝廷還派出了大軍鎮壓山賊。

這都是好消息，壞消息是，尚彪最近好像身體不舒服……

轉眼。

又過去五年。

最近天氣連連下雨，大路瀝淅不堪。天氣也變得寒冷起來。

隨着村民時不時去鎮上採購一些生活用具，這天又帶來了好信。

大夏國王，駕崩了。

永興151年。

國王身體被酒色掏空，四十六歲於寢宮駕崩。

同年，太子武戟登基，改元洪武。

太子登基后，減少賦稅，大赦天下，釋放重犯，逃兵等罪。

陳楚有些意外，這國王好像有點年輕啊？

大夏國王是昏君，百姓們都巴不得他死。

尚彪得知消息的時候，喜極而泣。

他終於可以回去了。尚彪等這一天好久。

只是可惜，尚彪打仗身上勞累成傷，上次和馬賊廝殺也受傷了，好事降臨，尚彪卻是咳嗽幾聲，發現自己快不行了。

尚彪在幾天之內重病。

看到自己的老友彪哥如今五十多歲的年紀，因為勞累，干仗多年，身體已經不行。陳楚搖了搖頭。

「咳咳……小楚，我不行了！」尚彪躺在床上，自己的傷勢他知道。

本來身體就有不少損耗，常年打仗身體哪有完好的。

加上最近天氣寒冷，感染了風寒，導致身體越發的虛弱了。

五十多歲的彪哥，似乎有些垂老，他看着眼前的陳楚，擠出一絲苦笑：「小楚，你今三十好幾了吧？」

「嗯，差不多。三十六了。」陳楚點點頭。

彪哥笑道：「和當初我見到你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你還是這麼年輕。」

「你修鍊損耗壽元的功法，我當初還說過，你活不長。沒想十幾年過去了，老哥我倒是先走了。」

對於陳楚的異樣，尚彪只能感嘆神奇，卻不會想到其他。

「想來，你應該是傳說中修仙的體質。」尚彪這樣說道。

「修仙？」陳楚。

「嗯，是的！」尚彪咳嗽兩聲，繼續道：「我沒見過仙人，但聽說有特殊體質的人可以修仙，修仙的人能延壽。可惜我當時聽到這事情年紀大了，不然，也許會去尋找這樣的地方！」

「你一定是修鍊天才，要……尋……尋找機會。」

陳楚知道，這世界有修仙者傳聞。

只是這偏遠區域，普通人幾乎見不到。大夏國這裏太偏了。

「嗯，我會的……彪哥……」陳楚說著，瞪大了眼睛。

尚彪又睜開眼，還有氣，他從懷裏拿出一封破舊不堪的書信。

「小楚，臨走前……想求你一件事情。」

「嗯，只要我能辦到的。」陳楚點點頭。

「我其實不願意當兵。我家裏有妻兒，朝廷徵兵，家裏需要錢這才出來，沒想到一晃二十幾年，回不去了。

現在天下大赦，我時日也不多了。我們村距離這裏應該有三百公里，途中有把關的士兵。

如今戶籍恢復了正常，你應該能過去…..我希望你將這封信，送給我妻兒，上面有地址。這封信我準備了十幾年……今天終於用上了！」

尚彪說到這裏，還笑了起來。笑着笑着，他雙眼紅了。

「恩，我一定送到。」陳楚同意了，不是什麼大事。

陳楚也要離開這個村。

再待下去他年齡的問題就會暴露，村裡王壯的兒子都長大了。再待幾十年怕是會傳出他是老妖怪的事。

「謝……謝謝你，老弟……」尚彪將信封交出去，便咽氣了。

「不客氣……彪哥！」……

陳楚給他進行了安葬。

今天，他又喝了一碗酒，給尚彪潑了一碗。

喝完酒後，他在墳墓前自言自語。

又坐到了當初王老的樹下。

「蘋果，為什麼要往地下掉落呢？」

「因為世間有規律，大地有引力，萬事萬物，都離不開它的軌跡，唯有吞噬了混沌樹苗的我。可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寂寞……」

陳楚不後悔所經歷的。

從小兵，到村上，再到後來他的老友熟人一個個相繼離去。

從長生不老開始，他內心無數次幻象了這樣的畫面。

這一幕幕出現的時候，陳楚在樹下坐了好久，好久。

其實，他才三十多歲。

還是當初的模樣。

面相稍微成熟了一些，卻也看起來頂多二十歲。

他還沒到長生不老經歷世間萬物的時候。

心態還是要好。

將信封放在懷中。陳楚站了起來。

「下雪了。真美……」

他伸出手，看着天空一片片鵝毛大雪落下。右手掌心少許雪花抓在手中，他看了很久。

不遠處，一個大漢，帶着一個小童站在一起等他。

「陳伯伯，不要傷心了……」小童走過來拉了拉陳楚的衣袖。

「嗯，伯伯不傷心。」

陳楚摸了摸王壯兒子腦袋。

「陳哥，打算什麼時候走？」王壯道。

「不知道。」陳楚搖搖頭……

隨着時間過去，因為天下太平，朝廷剿匪，那些山賊出入也沒那麼頻繁。

當初村裏的一些孩童也逐漸長大。日子算是比較穩定了。

天空依然下着大雪……

清晨，天未亮。

一道背影，提着包裹，腰間挎着長刀，獨自走在大雪皚皚的道路上，身影漸行漸遠。

沒有告別。

沒有送行。

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陳楚不喜歡離別。

冰天雪地之中，地面一道道排列的腳印，直蔓延到遠處。

天依然下着雪。

陳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他來到一顆樹下，隨意一拳，上面雪花震飛，一顆大樹轟然倒下。

「八牛之力了！」

陳楚捏了捏拳頭，感受着體內的力量。

這十天時間，陳楚一直在趕路。

尚彪將地址告訴了他，陳楚只需要朝着當初逃難的方向走三百公里就能到。

肚子餓了，他便抓一些野豬，山雞，河裏的魚。

坐在河邊燒烤，喝酒。

他的包裹裏面，除了一些少量衣服，銀子外，有一個大酒葫蘆，夠他喝的了。

沒酒了，還能找當地土匪拿點。

而當他走到曾經兩塊墳堆面前時，陳楚又撒上兩碗酒，告別了昔日的兩個戰友。

當初地面的老虎，已經化為了屍骨。

幾天過去。

陳楚走在一片樹林之中，速度並不快，一步，一步，忽然，他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