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來得正好
葯不醫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恢復,看不見沈弈淵的神情。
見他一時沒說話,問道:「王爺?」
「哦,沒事,這個用不上,你別再胡鬧了。」
葯不醫可不愛聽這話,摸着鬍子反駁:「我怎麼就胡鬧了?我是真心為了你們好啊……」
顧晚晚從裏面出來,疑惑道:「什麼為了我們好?」
沈弈淵一把按住葯不醫放在桌上的東西:「沒什麼。」
顧晚晚莫名其妙,打量他幾眼:「王爺,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發熱了?」
「沒有,不是,本王好得很。」
沈弈淵越說,臉越紅得厲害,自己都能感覺到臉燙得要炸。
顧晚晚摸摸他額頭:「真沒事?可明明……」
低頭看到他捂着的東西:「手底下什麼東西?」
沈弈淵還沒否認,葯不醫在一旁說:「是我送給你的,我一片好心,王爺非說我胡鬧。」
顧晚晚越發奇怪,握住沈弈淵的手拿開:「這味道……」
沈弈淵垂眸,眼神都在飄忽。
顧晚晚把東西拿起來,湊近聞了聞:「好奇特的香,師叔,你怎麼做的?」
葯不醫得意地挑眉:「我這幾天閑着沒事,在王府庫房裏鑽着,找到許多香料。你治好了我的眼睛,我沒有什麼可報答的,思來想去,就用香料做出這個香,送給你。」
顧晚晚欣喜道:「謝謝師叔,我很喜歡!真的很好聞。」
「那當然,我制香也是有一手的,而且香味還會隨着時間變化而變化。」
沈弈淵清清嗓子:「只是香?」
顧晚晚:「??」
葯不醫:「??」
沈弈淵:「……」
葯不醫猛地回過神來,臉也微微泛紅:「哎喲喂,王爺,您想什麼呢?想到哪裏去了?!我是她的師叔,怎麼會……」.c
「好了,閉嘴。」沈弈淵咬牙打斷他。
顧晚晚狐疑地看看他們倆:「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有一點小誤會。」
沈弈淵簡直要氣死,香就香,好好說不就完了?非得弄得這麼神秘,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幹什麼?
葯不醫摸摸鬍子:「那什麼,東西送到,我也該走了,告辭。」
他「嗒嗒」地又走了,還走得飛快。
顧晚晚沒有細問,把香收好,問道:「墨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沈弈淵拉着她坐下:「千軍找到了墨的來處。」
「哪?是何人送來的?」顧晚晚立即緊繃。
「是來自一家書齋,但此時早已人去樓空。」
顧晚晚眉頭更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只有一堆沒用的東西,對方既是想走,那就肯定不會留下太多有用的,不過,」沈弈淵輕握她的手,「晚晚也不必擔憂,這只是個意外,以後不會再發生。」
「對方沒有得手,定還會再來,怎麼不會發生?」顧晚晚並不樂觀,「你在明,對方在暗,要想防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放心,我會安排好的,對方一擊不中,暫時不會再動,他們用這種法子,也說明是沒辦法的辦法,北康王府他們進不來,就用這種笨法子。」
「畢竟只是一塊墨,變數太多了,萬一我扔在庫房不用呢?萬一我隨手扔了呢?或者送給別人。」沈弈淵聲音泛涼,「這次不就是連累了阿離……」
顧晚晚手指點住他的唇:「不要這麼說,我們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既然發生了,那就迎上去,痛擊,讓他們知道疼。」
沈弈淵輕笑:「好,聽晚晚的,待我找到他們,迎上去,痛擊。」
顧晚晚在王府呆了半日,直到天近傍晚,沈弈淵才親自送她回宮。
本想留她在王府用膳,她又擔心顧星離,沈弈淵才沒有強求。
目送她進宮,沈弈淵才放下車簾。
「有消息了嗎?」
「回王爺,火德道人已經到京城附近,這兩日就會進京。」
「盯緊他。」
「是。」
顧星離見顧晚晚回來,趕緊迎上來:「阿姐,你回來了!」
「嗯,」顧晚晚上下打量他幾眼,「沒事吧?有沒有人來為難你?」
「沒有,阿姐放心,我好着呢。」
顧晚晚見他確實沒事,也便放心,吩咐藍蝶擺飯。
顧星離問道:「阿姐,師父那邊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查到?會不會有危險?」
「查到了,但人已經走了。不過,他會加強防備,千軍他們也會多加謹慎,不會有事的。」
顧晚晚小聲說:「而且,他身邊有神醫,有解百毒的葯,其實對方想用這招,算是失策。」
顧星離眼睛放光:「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阿姐,我想今天晚上……」
「你想都不要想,」顧晚晚斷然拒絕,「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太后又回了宮中,先在我這住幾天。」
顧星離嘀咕:「可是我都是男子漢……」
「你要是男子漢,就更應該住在這裏,今天我得罪了太后,萬一她要對我不利該如何?你不保護我嗎?」
顧星離眨眨眼:「阿姐說得對,那我再住幾日。」
他繼續吃飯,顧晚晚覺得他還有話未說完。
「還想說什麼?直說。」
「也沒……」顧星離抿抿唇,「阿姐,我聽小太監說,火德道人要進宮了。」
顧晚晚動作一頓,心裏剎那湧起恨意和怒火。
火德道人。
她印象可太深刻了,火德道人名號里之所以帶個火字,顧名思義,就是因為擅長操控火。
據他所言,他的火是從上天請下來的神火,代表神明的旨意。
若非是他預言,榮嬪命格非同一般,太后也不會對榮嬪偏愛,更不會讓懷王風頭大盛,甚至蓋過太子。
更重要的是,顧晚晚雙手不自覺握緊:前世顧星離身死的那場大火,就是出自火德道人之手。
「阿姐?」顧星離小聲喚她。
對上弟弟不安的眼神,顧晚晚收回思緒,摸摸他的頭:「沒事,他進宮就進宮,我們又不怕他。」
顧星離微抿唇:「阿姐,我不是怕他,是覺得,他這個時候來,一定沒安好心。」
「無妨,」顧晚晚語氣中殺意乍現,「他來得正好。」
正好結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