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問村長要活路
「娘?你怎麼過來了?」簡曉凝剛好看的是劉翠芬的方向,劉翠芬就在大門口站着。
郝燕一來,就要經過門口,自然就看見了。
她這肚子,才三個月,已經微微隆起了,加上之前的演戲,這會兒得裝一下,裝的特別柔弱,慢慢吞吞的走着。
聽見了女兒的聲音,郝燕嘆了口氣,「我得來呀,我不來怎麼行?你是我的女兒啊,我婆母找你的麻煩,我必須過來!」
其實她早就來了,但是因為一群人都在躁動,她也不敢靠近啊,就只能在一旁躲着,否則別真的被撞了一下,可就得不償失了。
簡曉凝立即過去扶她,找了個椅子給她坐下來,無語道:「娘,你……」
郝燕給她使了個眼神,然後坐在那裏,捂着肚子說:「哎呀,大夫不讓下床,但是娘,你找我女兒的麻煩,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我這胎要是真的出了問題,你就算是我婆母,我也得告你了。」
她這會兒說話非常硬氣,平日裏裝孫子就裝了,可是這人都打上門了,要不是有女婿在,她女兒怕是早就被打了。
還有,那個找她來看熱鬧的人,也是居心不良!
劉翠芬當下臉色慘白,怎麼這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了呢?明明她就是來帶個路而已呀!
張淑蘭這時沉不住氣了,立即喊道:「你放屁!誰找你們家的麻煩了,不過就是有人說你家簡曉凝欠錢了,我們合計着簡家玩不能做出這種丟人的事,所以才帶人過來了。
誰知道他竟然倒打一耙,污衊這事是我們出的主意,我們閑的沒事出這個主意做什麼?」
郝燕看了張淑蘭一眼,冷聲道:「這一群壯漢,手裏拿着棍子,就算是要錢,也沒必要拿着棍子吧?你但凡有點腦子就該知道,不是欠錢那麼簡單!
我們都不過是普通的鄉野農戶,怎麼就值得人家大動干戈的拿着棍子來找我們要錢了?有腦子嗎?」
張淑蘭老臉一紅,「怎麼?我就認為人家是拿着棍子嚇唬嚇唬,不會真打!」
「那現在打了吧?人也是你們領過來的,你說這麼多鄉親們被打的頭破血流,算誰的?」郝燕看着張淑蘭問。
張淑蘭對錢特別敏感,就算你還沒開口說錢的事,她只要聽出來什麼苗頭,就不說話了,生怕自己擔責。
郝燕呵呵一笑,「鄉親們也都看見了,這事情誰是誰非,非常清楚了。鄉親們都被打了,這錢,得你們出,可不能因為保護我家凝兒,就讓我凝兒出這筆錢。」
她就是怕簡曉凝又要自己掏錢,所以才出面的,否則,她知道簡曉凝能應付這個局面,就在家待着不出來了。
畢竟,上次裝流產的時候,就耗費了不少錢啊,她看着簡曉凝給韓大夫的一捧錢,就心肝兒疼。
簡曉凝有些無奈,雖然知道她娘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可是她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呀!
劉海剛想說什麼,簡曉凝一個眼神就給瞪回去了。劉海瞬間有些懵,這怎麼的?看這意思,還不讓我出錢贖罪了?都賴在自己祖母頭上了?
簡曉凝拍拍郝燕的肩膀,輕聲道:「娘,這事,你別插手,我自己解決。」
然後,她上前一步,擋在了郝燕的面前。
看着劉翠芬說:「祖母,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了。正好,村長爺爺也在,我爹也在。」
語畢,斜眼睨了一下。
她爹簡林,就在人群中,完全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畢竟,對峙的是他娘啊,一邊是妻女,一邊是親娘,他去哪站着也不是,就只好在人群中站着了。
眾人一聽說簡林也在,就紛紛四處看,終於,齊刷刷的目光都注視在了簡林的身上。
沒辦法,他只能硬着頭皮上去了。
郝燕看着他走過來,當下也是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事,讓自己的丈夫為難了,所以也不介意。
簡曉凝看見簡林走過來了,心裏其實很不滿的。他跟她娘一起來的,但是她娘挺着大肚子都能站在她面前說話,而這個爹呢?呵呵!
雖然失望不滿,但話還是要說。
她看着江北說:「村長爺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這種日子我受夠了。您還記得,第一次大華叔周濟窮苦人家的米糧嗎?
當年,是我娘又哭又鬧的,你出面從我祖母家給拿出來的,從此警告她們不許再打周濟米糧的主意,我們這才能有一口飯吃,不至於餓死。
可你看看這是什麼心?就連周濟窮苦人家的米糧,我祖母都要交公,然後就分給我們一丁點。那可是冬天啊,只有冬天才能周濟的米糧!」
這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因為鬧的時候,郝燕給劉翠芬留了面子,特意找的村長家裏去,私下解決的,所以沒有人清楚。
這話一拿出來說,眾人都愣了。
江北自然是知道的,這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忍不住嘆口氣,點點頭。
雖然沒說話,但是大伙兒看着,不由得唏噓,這村長點頭,不就是表示這事兒真實嗎?
簡曉凝眼淚下來了,這次,真的是心酸,為原主心酸,她哽咽着:「村長爺爺,我想問,是不是當家主母,就算是逼死了子女,都無所謂的?」
江北沉着臉道:「別胡說!咱又不是大戶人家,子女又不是奴隸,當家主母沒有權利決定子女的生死。」
簡曉凝抽泣了一聲,苦笑道:「可是村長爺爺,我,還有我娘,活不下去了,你說怎麼辦?不如,我們去死,你看行嗎?」
這話,她就是看着江北問,她有些話是想聽江北從嘴裏說出來。
這句話,根本不需要問劉翠芬,她如此過分,怕是沒想過會鬧出人命,沒想過別人會活不下去。
因為,她看不到。只要張淑蘭添油加醋的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她就意識不到會把人逼上絕路。她總覺得,二房那一家還是有錢,要的還是少了。
江北面色有些沉重,問道:「你到底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