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解除婚約
「你怎麼看出來的,很明顯嗎?」
雲淳安雖然沒有過分掩飾,但是他自認為自己表現得也並不明顯,這才短短一日,這人居然看出來了。
他內心不得不有些佩服這人,再加上這人剛才猜到把脈的事情。
「大抵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作為局外人看得很清楚,你的眼神里透出着熾熱。」
阮畫眠點了點頭,的確挺明顯的。
所以她近日開始疑惑自己是不是也在處於當局者迷。
但是最後她又仔細想想,她大抵只是把過多的朋友間的相處當成了曖昧,所以才會當局者迷。
「追我喜歡的女子,談何容易,而且我現在才知道她與你那二哥有婚約,那我這樣不是在拆散他們。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雲淳安很早就知道九安姑娘了。
但是他一直沒跟她搭訕,也是近日裏來到了南安城,他才大膽了起來。他心裏的想法是,先當朋友,先把關係變好。
可是現在知曉她有婚約,他卻不知道該不該後退了,如果她能幸福的話,他可以接受那個人不是他。
「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若是問問周老的話,他會給你的答案的。」
阮畫眠走到了周老的面前。
本想說什麼懇切的話,但是周老點了點頭,眼神堅毅,示意她安心。他雖然在一旁處理賬務,但也是聽得他們交談這件事情的,他心裏自然是有些想法的。
「有的事情不去做是真的會後悔,當你暮年之時,你孤身一人,行將就木,你看着自己年少喜歡的人過得不好,到那時才是真的遺憾。」
周老他自己此生便有這般後悔的事情。
年少之時,不顧他人勸阻;白髮蒼蒼時,獨自悔恨。
在隔間的兩人,已經談論了幾句了,阮觀寒是來解除婚約的,他幼時便知道自己有這樁婚約,他也是一直是想要解除的。
但是一直都不知道那位的行蹤,便也沒有辦法。
而前幾日,他收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來信,信上則交代了這位與自己有婚約的姑娘的行蹤。
但是前幾日還在處理大理寺的一些事務,耽擱了好些日子。他昨日派人來此查看了一番,這才今日前來解除婚約。
「當年雖是口頭婚約,可還是有玉佩為證。既然要解除婚約的話,那玉佩還是換回來,才算徹底解除婚約。」
衛九安看向對面的阮觀寒,眼神平淡,看不出喜憂。
這樁婚事她沒放在心上,她去了尼姑庵的母親之前是極為在意的。
「玉佩我並未隨身攜帶,改日再來歸還。」
阮觀寒頓了片刻,抬着眸子,又道:「既然婚約的事情解決了,那就談談我四妹的事情吧,她是生了什麼病,能夠治好嗎?」
那人到底還是自己的四妹,他也知道往日裏這四妹生病的事情,但是常年都是體弱多病,他也沒太在意。
今日見她出現在醫館裏,定然也是想要治好自己的。
「阮公子不知道?」
衛九安微微怔愣,這人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會醫術嗎?也不知道這家醫館是他妹妹開的嗎?
「府內請過的大夫都說並無大礙,長年累月所留下的病症,然後自小身體比常人虛弱。這些年四妹一直在她外祖家,我也沒見着,她回來了之後又是那般樣子,便也沒太了解。」
阮觀寒這話不假。
四妹打小就不跟府上的兄長們親近,然後去年回來又是那般唯諾,自然很難了解。
而現在四妹雖然變換了性情,可到底還是有些生疏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的癥狀,只是身子虛,這些年一直病着,所以需要調養一番。」
衛九安想了想,沒說實話。
很明顯,這位太傅府的二公子是不知道阮姑娘開醫館的,那麼就是阮姑娘可以隱藏的,那她自然也不能多嘴。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也就是這太傅府的二公子雖然看着溫潤如玉,但是實際上也沒有那般親和,他沒有特別關心自己的妹妹。
這番交談到此也就結束了。
二人走出隔間之後,便見到那兩位在一旁杵着。
「我還要在此為阮姑娘診治,阮公子在此並無益處,而且你事物繁忙,還是早早回去為好。」
衛九安搶在阮姑娘前面急急地說了句,她見阮姑娘在外面等着面上破有幾分焦急之色,想來也是在擔憂這件事。
「如此也好。」
阮觀寒點了點頭,他也是想着離開的,這醫館地處偏僻,來此找尋就已經耽擱了許多時辰。
仔細想想,四妹為何在此診治,應當是這是離容王府極近的。
「四妹,父親在家裏很是念叨你,若是近日無事的話,回去看看父親。」
阮觀寒臨走之時又叮囑了句。
父親的心思很難猜測,這幾日他已經有些惱怒,前些日子他又受到了靖遠侯的彈劾。按理說,父親與靖遠侯自然是沒有仇怨的,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彈劾。
所以父親就將此歸結到了那一日賞花宴上,料定賞花宴上大抵發生了什麼事情。
「阮太傅既然如此想念我的話,自己出門前來容王府便可見我。容王寬宏大量,性情溫和,不至於會將阮太傅攔在門外的。」
一提到阮籍,阮畫眠嘴角的笑意登時收了起來。
這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她差點都忘了那渣爹。
送走阮觀寒之後,她們三人也鬆了口氣。
「我與太傅府二公子還有太傅關係一般,讓你倆見笑了。」
阮畫眠頗為無奈,這關係不好都擺在枱面上了。
「他還不知道你開醫館的事情,只是以為你來此治病的。」
衛九安此前一直覺得自己孤苦,母親早早離去拋棄了她,而父親也沒了。可是現在見到阮姑娘之後,她又覺得自己還算不得太苦。
她之前也聽過這位的傳言,但是她覺得傳言一類的大抵不可信,便沒有深究。她當時覺得這位都已經與皇子有婚約了,那自然過得不會很差。
如今自己倒是看明白了。
「挺好的,這二公子面上溫潤,內里卻沒有那麼敞亮,你和他的婚約這件事情還是要慎重。」
「他是來解除婚約的,待歸還玉佩之後,婚約徹底解除。」
衛九安的話落在了阮畫眠的後面。
她此刻也說不上自己的情緒,沒由來的有種解脫感,即使她不在意婚事,可是她也是不願意麵對深沉複雜的人。
阮畫眠點了點頭,看向了在一旁杵得像竿子的雲淳安。
眼裏的欣喜要不要掩飾一下,也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