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容王遇刺重傷
正在中央表演的是一位畫畫的女子。
那舉手投足皆是才女氣息,作畫也是極為熟練的,還得到了一眾拍手叫好。
阮畫眠在自己的位置坐好,還遭到了太傅的一記白眼,意思是讓她安分些,切莫節外生枝。
在中間表演才藝的那位女子這才停了下來。
她作的正是一副傲雪寒梅圖,紅梅迎着風雪,堅韌不拔,看着倒是挺好的。
但是阮畫眠在作畫上天分不高,也不怎麼會欣賞,聽得周圍那些人的吹捧叫好,應當是好的吧。
「小家子氣,也虧她拿出來顯擺。」
這話是阮畫眠前面那位二姐說的,聲音不算大,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好了,二姐,別丟了我們太傅府的臉面。」
阮枝枝看着自己那神色凌厲的二姐,沒好氣地掃了一眼。剛才表演才藝上,二姐那上不得檯面的舞技已經讓太傅府丟了些臉面。
現在自然是不能讓二姐壞了太傅府的名聲。
阮畫眠目光都來不及流轉,便聽得位於上座的南安皇沉聲道:「詞景,你最擅作畫,覺得這副傲雪紅梅圖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注意到那位容王殿下身上。
其實這位容王最厲害的不僅僅是在戰場上運籌帷幄,還有自己的作畫本事,丹青過實,但是極少作畫。
「花枝茂密,錯綜交叉。綿軟無力,運筆拙劣。畫梅須高人,非人梅則俗。」
容詞景淡漠地說著,只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眼神,絲毫沒有將多餘的眼神給到那副紅梅圖上。
他的話每出來一句,那站在大殿上的女子面色就更加蒼白一分。
阮畫眠倒是看不出什麼,畢竟術業有專攻,她只是單純覺得還算好看。
既然人家容王殿下極擅作畫,那他的看法應當是正確的。只是他說的那樣直接,看來還是個直男。
阮畫眠猝不及防地迎上了那一位的淡然的目光,那雙眸子裏似乎有着春水繁星,但是大抵失去了一些獨有的光澤。
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她總覺得這位過於深沉了,早知道就不應該因為那隻黑貓選了他。
「詞景還是如此心直口快。」
「臣弟身子不適,便先行告退了。」
位於上方的南安皇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
只是叮囑了句:「詞景多注意休養,切莫勞累過度。」
但是阮畫眠知道這南安皇自然不是表面上這般簡單。
好歹也成功當上了南安皇,平定內亂,開疆拓土。絕對不是像表現出的這般和藹慈祥,明德聖賢。
容王身旁的清鶴公子推着輪椅送人離開,路過的時候向右方瞟了一眼。
阮畫眠感受到了那人的眼神,不知道那位清鶴公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似乎容王一走,場上氣氛歡快了許多。
阮畫眠的目光落在了剛才表演作畫的那個女子身上,那是丞相府里的嫡小姐,按理來說倒不應該作出那般的畫作。
而且找一個精於作畫的人來評判。
似乎是在設套子。
阮畫眠並不擅長權謀之術,便也沒接着想下去了。
台上的歌舞繼續表演着,她卻是昏昏沉沉的。
沒有了自己想看的事物,也就無聊了。
「今日才藝展示,優勝者為蘇將軍,止婧,你可有何想要的?」
南安皇口中的這位蘇將軍,名為蘇止婧,是南安少有的女將軍。
七年前,這位便上了戰場,一路摸爬滾打,成為了南安第一女將。
「止婧唯願此生婚配嫁娶不得他人相干,除此別無所求。」
一身紅衣的蘇止婧站得直挺,自有一身傲骨。
場上的眾人不禁唏噓嘆惋,倒是浪費了這樣一個加官進爵的好機會。
但是也不乏人感嘆,蘇將軍的通身氣魄。
阮畫眠剛才問了一番,這才知道這位表演的是舞蹈作畫相結合的才藝,跳的是驚鴻舞,作出來的是千里江山圖。
只是沒能親眼見識到那般才藝,阮畫眠還是有些遺憾的,自己剛才在外面轉了幾圈便錯過了。
從自己的記憶里探知到與這位蘇將軍相關的,阮畫眠心裏還是不禁感慨。
驚才艷艷的才女去做了戰場上英勇殺敵的女將軍,她若不是鐵了心要去成為女將軍,這第一才女就是她了。
這位蘇止婧是靖遠侯府的嫡女,幾個兄長都投身於疆場之上。而這位從小卻是一等一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誰也未曾想到她會在十三歲去了戰場。
「好,那便如你所願,從今以後,蘇將軍的婚配嫁娶不得他人干涉。」
南安皇倒也是極為坦誠地應允。
南安國能有這般文武雙全的女子,自然是為南安國增了幾分榮譽的。
他便是應允也無妨。
「臣女叩謝聖恩。」
蘇止婧是那種極其大氣的長相,一身紅衣英姿颯爽,與暮夜城裏的諸位大家閨秀相比,身上多了幾分豪氣。
阮畫眠看了幾眼,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她注意到自家那位三姐揪着手裏的帕子,但是擺出的卻是極其高冷出塵的樣子。
宴會至此,已近尾聲。
但是忽然間有一個侍衛般模樣的人迅速上來稟報:「容王殿下回府途中遇刺,身受重傷。」
這話一出,議論聲紛紛。
敢在天子腳下動手,那不是藐視皇威嗎?而且傷的還是那位戰神,這便是在打皇帝的臉了。
回府路上,都能遇刺,可見暮夜城裏的守衛並不是十分到位。無論出於什麼角度考察,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宴會匆匆結束。
南安皇也派大理寺少卿與皇城司徹查此事,讓人給容王府送去了許多珍貴藥材。
阮畫眠坐在馬車上,還在思考容王遇刺這件事。遇刺很正常,但是重傷就不正常了。
容詞景既然能夠四年不出容王府,那府里的侍衛自然是極其厲害的。他定然也知道自己樹敵很多,會帶着些暗衛,再怎麼樣也不至於重傷。
「小姐啊,你怎麼能選擇那位容王殿下呢?他可是快要……」
白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阮畫眠給捂住了。
「回去再說,閉目養神。」
阮畫眠閉着眼睛,接着開始沉思這件事情。
也不知那人傷得重不重,是真傷還是假傷?
算了,阮畫眠搖了搖頭,其實這些與她關係也不大。而且那位高深莫測,阮畫眠覺得自己還是不能輕易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