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能給我一發子彈嗎?
江盛逸的臉色有些難看,雖然他們之前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當真的發生后,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他忍不住叮囑一旁的小西:“別東張西望,跟緊點。”
小西用力的點點頭,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給江盛逸添麻煩,一路小跑,來到白茜他們所在的位置。
待他們碰面后,小西二話不說跑到白茜身邊,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聲音顫抖。
“姐姐,他們都死了。”
白茜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嘴巴動了幾下,本想要安慰他兩句,但話到嘴邊后,一個字都說不出。
如今,他們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染上了血跡。
經過這一番廝殺,雖然幹掉了不少半獸人,但難民死傷的數量更多。
有的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用盡最後的力氣求救。
“救救我,我不想死。”
“你們帶我一起走好嗎。”
南宮爵蹲下身來查看他的傷勢,他脖頸處被咬了一個大窟窿,鮮血不斷的湧出來。
南宮無力的搖了搖頭,慢慢的站起身。
彼時,旁邊的女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腳踝,臉上掛着絕望的笑。
“能、能給我一發子彈嗎?”
南宮爵身體微微一怔,又低頭看向另一側。
女人將孩子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伸手指了指他的頭部。
“開一槍,開一槍我們就都死了。”
“子彈穿過孩子的腦袋,也會打穿我的心臟,求求你幫幫忙。”
“我知道這個時候子彈是稀有物品,但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
聞言,小西趴在地上,想要將女人扶起,卻被制止。
“沒用的,我已經受傷了,活不了多久的。”
“與其把我的孩子留在這亂世,不如跟我一起走,我們就解脫了。”
“我只有這一個要求,請、請滿足我吧。”
南宮爵沉着臉,眉頭緊鎖,緩緩的抬起手裏的槍,嘴裏說了句對不起后,不假思索的扣動扳機。
女人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
臨死前,她對南宮爵還說著:“謝謝。”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揪着。
江盛逸擔心他落下心理陰影,急忙招呼着:“走了……去跟陸隊長匯合,快點。”
就這樣,他一步三回頭,看着女人和小孩,眼光里閃着淚花。
他殺過不少人,可沒有一次是這樣的。
白茜知道此時的他有些自責,壓低了聲音說著。
“對她來說,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再也不用擔心年幼的孩子了……”
南宮爵頻頻搖着頭,一字一頓道:“不該是這樣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接連在附近轉悠了幾圈,總算是發現了陸言所帶領的小隊。
只見陸言蹲坐在地上,衝著一個黑盒子喊着。
“救援的不對到底什麼時候能來?”
“如今那些難民死傷過多,再不來就真的來不及了。”
“是是是,我知道有難處,現在這個時候沒有地方不難的。”仟韆仦哾
“好,我儘力。”
幾分鐘后,陸言無助的將盒子關上,整個人宛如泄了氣的皮球靠在牆角。
他望着一具具屍體渾身發抖,眼神里滿是絕望。
老黃來到他身邊,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接連拍了幾下。
“陸隊,我們的人到齊了,沒有傷亡。”
“廖波他們發生了意外,死在了防空洞裏。”
“難民們四處奔逃,我們的人根本攔不住……”
“隊長,你要振作起來,想想有可能還活着的人,我們得想法救助。”
經過了剛剛的一番廝殺,周圍漸漸地恢復平靜。
江盛逸從兜里拿出了一包煙,順勢遞給身旁的人,他們抽了起來。
只是沒人注意,江盛逸的指尖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沒過多久,陸言調整好情緒后吩咐身邊的人。
“各位,這兩天真的是辛苦你們了。”
“不過任務還沒結束,我們得堅持住……現在大家負責清點下人數,看看有多少活着的人。”
“我已經盡所能的聯繫救援,至於什麼時候到,我真的沒法確定。”
“對不起。”
話畢,陸言深鞠一躬。
“麻煩大家了。”
就這樣,他們分成了兩隊,白茜三人跟在黃不忠的身後,邊走邊查看難民的情況。
半個小時后。
陸言在防空洞裏發現了二十多個活人,他們在慌亂之際並沒有離開,而是躲了起來。
等到他進去喊時,這些難民們才出現,算是躲過一劫。
“陸、陸隊長,他們都死了嗎?”
“死的死、傷的傷,還有的跑掉的,也不知道去哪了。”
片刻后,那些人低聲抽搐起來。
“那時候情況危急,廖隊長為了阻止大家出去,不惜擋在眾人前面。”
“最後發生了踩踏事件,被活生生的給踩死了。”
陸言嗯了一聲,負責安撫難民們的情緒,又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些餅乾和水,分別遞給大家。
“各位放心,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等不到救援的話,我會帶你們前往C城的避難所。”
“當時防空洞人太多,必須要等官方的到來。假設只有眼下的這些人,那我們會克服一切辦法,帶大家走,請相信我。”
聽到這話,原本還情緒失落的人們抬起了頭,用顫抖的聲音問着。
“陸隊長,真的嗎?”
“如果你真的這麼做,我們一定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無論如何都得謝謝你,真的謝謝。”
另一端,小西聽到後轉身問白茜:“姐姐,你們真的會帶我們走嗎?”
南宮爵拍了下她的腦門,十分認真的回答。
“要知道當初我們這支隊伍有100人,全都是開車來的,帶你們這些人綽綽有餘,不過就是多開幾輛車的事兒。”
小西的目光重新燃起了希望,眼神看向遠處。
“C城應該比這裏好多了吧?”
“我也想去那裏看看,姐姐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
南宮爵反手就是一拳,象徵性的打在他身上。
“臭小子,等我們回去后,我就天天訓練你,你各方面條件不錯,假以時日一定可以獨擋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