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戰守安受刑
沈在新的車剛到九曲嶺監獄,一直在等候的武大鵬便走了上來,打開了車門道:「主任,你來了。」
「戰守安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沈在新下車的第一句說道。
武大鵬愣了一下,站在那裏沒有回答。沈在新狠狠地瞪了一下,然後轉身向監獄裏走去。
劉義雄將情報全部告訴了戰守安,並看了看他。
「我記住了。」戰守安深深地嘆了口氣道。
「你怎麼了?」
「太震撼了,你告訴我的這些內容太過於兇險了。」
「戰守安同志,這個情報來之不易,這是我們打入國防部內部的同志用生命換來的情報。戰守安同志按照情報工作的規定,你接受任務以後不能再接觸其他人,要由我親自護送你離開這裏,奔赴大角坡。記住了,以後你要啟用新的接頭暗號。」
戰守安點了點頭道:「油燈燃燒半小時,自然就會有人來接應了。」
沈在新和武大鵬兩個人在辦公室里討論着戰守安為什麼跑出去又回來了。沈在新分析道:「戰守安既然又逃回來,說明這裏面有什麼讓他割捨不得。這個東西看來比他戰守安的命更加重要。」
「主任,我的話也許你覺得不中聽。我認為戰守安沒有那麼厲害,他只是腦子壞了。」
「你是說他神志不清,失去了痛覺嗎?」
「因為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那樣的拷打,除非他失去了痛覺,是個精神病患者。」
「好呀,那我們就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劉義雄一再叮囑戰守安道:「沈在新一定不會放棄對你的懷疑,他還要繼續考察你。現在情報已經交給你了。」
戰守安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海狼同志你是在擔心我忍受不住敵人的嚴刑拷打吧!」
「是的,確實這個讓我擔心的。」
「我是一名醫生,從理論上講任何人都有生理極限,會有熬不住的那一刻,我也不例外,但是,海狼同志請你記住了,我也是一名***員,在旅營的時候我隨身都帶着氰化鉀,就是為了熬不住的那一刻。現在雖然沒有了氰化鉀,必要的時候我會像其他同志一樣咬舌自盡。」
「戰守安同志,你所肩負的任務不允許你這樣做。」
既然戰守安精神上出了問題又沒有痛覺,沈在新對武大鵬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從國防部請過來的精神病專家,齊主任。」
「齊主任的到來會讓我們馬上知道真正的結果了。讓人將戰守安帶到這裏來。」沈在新看了看武大鵬吩咐道。
劉義雄還在同戰守安說:「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九曲嶺監獄已經加強了防範措施,我們將無法使用大角坡那個一次性安全撤離通道了。」
「可惜呀,差一點我就成功了。」
「正是因為你的失敗,我們原來的那個撤離計劃已經不能實行了。」
「對不起,海狼同志。」
「戰守安同志,現在我的任務就是要護送你離開這裏,你的任務就是堅持住,保持你現在這個狀態等候我的指示。」
「是」
不遠處走過來的看守大聲喊道:「戰守安,你,過來。」
劉義雄看了看又要被帶走的戰守安道:「要堅持住。」
「你放心吧!」
「戰守安,你聽到沒有,快過來,別磨蹭了。」
看着被帶走的戰守安,劉義雄將石頭上的尋人啟事全部擦掉。走過來的錢守維問道:「劉爺,這戰守安是什麼人呀?這時候他又被帶走,不會出什麼事吧?」
看着被帶走的戰守安,劉義雄心裏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不管怎麼樣劉義雄現在要做的是儘快護送戰守安離開九曲嶺監獄......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目光獃滯的戰守安,沈在新說道:「戰醫生辛苦了,沈某照顧不周,讓你出現這樣的事情,心裏很難受,你看我們共事五年,歷經磨難,你一向以黨國為重,以領袖為先,我希望你繼續做黨國忠潔之士,好嗎?」
「戰醫生,他們說你病了,我不相信。說你失去了感覺,我更加不信。一個能從緬甸野人山走出來的人,怎麼會這樣呢?」
齊主任看了看坐在那裏目光獃滯一動不動的戰守安道:「沈主任,按照病理,如果這個犯人真的得了神經封閉症的話,他應該完全喪失所有感覺。」
「他要是有痛覺呢?」沈在新問道。
「那他就是裝的。」然後舉起戰守安的手說道:「你們看,這指甲縫是人體末梢神經最集中的地方,也是痛覺最敏感的地方。」
說完齊主任拍了拍戰守安道:「十指連心呀」然後就從桌子上托盤裏面拿出來了一根閃着寒光的鋼針,還有一個小鐵鎚,在戰守安的面前晃了晃說,「如果疼的話,你要說出來。」
齊主任捏住了戰守安的右手,用鋼針對準指甲下的縫隙緩慢地扎了進去,為了加劇戰守安的痛苦,他在扎第二根時,故意選了一根針頭鈍的鋼針。
採石場上劉義雄他們還在打着石頭,錢守維走了過來問道:「劉爺,你說戰守安是我們自己人。」
劉義雄沒有說話還是繼續手中的活。錢守維接着又說道:「剛才呀,我聽看守說保密局的沈在新來了,戰守安這一去不知道會又有什麼事發生。」
三根鋼針插入了戰守安的指甲縫裏,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齊主任看了看沈在新道:「從現狀來看,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說明他真的得了神經封閉症了。」十根鋼針全部***了戰守安十個手指的指甲縫裏后,齊主任拿出手電筒照了照戰守安的眼睛。
劉義雄看到邢達漢和錢守維離開牢房,他走到戰守安的身邊看了看他的手道:「他們又對你用刑了。」
戰守安嘆了口氣道:「我可能暴露了,他們找來了廣州的精神病專家,一邊對我用刑一邊觀察我。我沒有辦法控制瞳孔的放大,所以他們應該發現了我還有痛覺......」
九曲嶺監獄的辦公室里,齊主任對沈在新和武大鵬說道:「戰守安的失憶是裝的。」
「你是說他能感覺到疼痛?」武大鵬問道。
「他一定有痛覺,不過,他忍住了,一個人在感覺到疼痛的時候,他會本能的不由自主地叫喊,掙扎或者躲避。如果有人意志特別堅強的話,他是完全有可能控制這些生理反應,不過有一種生理反應就算他的意志再堅強有一樣東西是無法掩蓋的,那就是瞳孔,這種生理反應是完全不受人的意志控制,他的瞳孔會放大。戰守安遭受酷刑的目的就是讓我們相信,他已經瘋了,那他又為什麼裝瘋呢?」
「齊主任,你這個疑問很有趣,我也想知道答案。」武大鵬隨聲說道。
「主任,我要求再審戰守安,當場戳穿他,看他怎麼解釋,我們一共七十二種刑罰,一天給他用一個,二個月的時間就可以用完。***也是人,也有生理極限,我就不信他們跟常人不一樣。我想根本用不了兩個月,我就能讓戰守安開口說話,主任,如果我這次再拿不下戰守安,你就撤我的職。」
沈在新沒有說話,他在想一個人如果能夠忍受十指連心的疼痛,其他刑罰對他又有什麼用呢,他有了更好的計劃.......
劉義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戰守安道:「他們還有用更加殘酷的手段來對付你。」
「死我都不怕,還怕什麼呢。」戰守安說道。
「不,戰守安同志,你肩負重要的任務,你不能死的,我更不能看着敵人把人逼到咬舌自盡的程度,我下面說的話,你要聽清楚了,沒有時間再同你說第二遍......」劉義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