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劉佳寧犧牲

第二章 劉佳寧犧牲

就在黃德江將要說出名字時,機要秘書劉佳寧從腰間掏出手槍對着他的胸口連開數槍。看着黃德江耷拉一旁的腦袋,劉佳寧露出得意的笑容,將僅剩的子彈留給了她自己。

突發的情況,讓刑訊室里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在劉佳寧準備將子彈射向自己太陽穴的時候,一旁的蔡大勇猛然撞向她的胳膊,手槍掉落在地上......

這時裏面的特工才緩過神上,沖了上去抓住了劉佳寧。

「主任,我想了一下,全局上下符合黃德江說的條件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軍醫處的戰守安。他的哥哥戰守平是八十九旅的旅長。你說,會不會是他?」

坐在椅子上的沈在新,慢慢站了起來對蔡大勇說道,「戰守安不能輕舉妄動。他的哥哥戰守平是***將領,旅營防區獨立旅旅長,旅營一半的防務都是倚仗他。如果戰守平真的要投共,戰守安真是***的話,上峰那邊會驚動的。如果弄錯的話,就會捅個大漏子來啊!」

「主任,可咱們特別督導室是保密局的直屬機構,動他個旅長,應該也不算越權吧。再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說不定明天就進城了,我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們。我就不相信一通刑具下來他不說實話。」蔡大勇握緊了拳頭狠狠地壓在辦公桌上。

沈在新十指交錯,不停地轉動着大拇指,然後對蔡大勇說道:「飯要一口一口吃,把醫務處長關立波給我叫來,」

「是」蔡大勇離開了沈在新的辦公室里。

穿着白大掛的戰守安正在軍醫室里給別人拿葯,只見他邊寫邊對病人說道:「每天晚上睡覺前吃一粒,挺管用的。」

「守安!」

「處長,你這時候來軍醫室,你哪裏不舒服?」

「出來一趟。」關立波看了看戰守安說道。

有種不祥的預感出現在戰守安的大腦中,這時的關立波找自己又是什麼事呢?

「處長,你找我什麼事啊?」

「快去一趟審訊室,有審訊需要你監督。」

「處長,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審訊。再說,你也知道,我見不得那種場面,主任他也知道。」

「就是主任親自點的名。」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是一個醫生,我去審訊室監督什麼?」

「沒什麼,審自家人,內外有別,要有現場醫務監督。」

「自家人,誰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廈將傾。」

「守安,你放心去就好了,設備那些你不用操心,都搬上火車,一路上日子不短,同行的要員不少,這路上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也省得我們束手無策。別忘記了,午夜十二點,全體火車站集合前往廣州。記住一到那個點,這裏將是空無一人,鬼樓一座呀。」

關立波看了看還在憂慮不決的戰守安,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去吧!」

從軍醫室走向審訊室地戰守安,踏着沉重的腳步,走在黑洞洞的走廊上,感覺特別的漫長。這個時候在審訊自家人,戰守安不敢去想,到底是誰呢?

早已站在門口的蔡大勇看到戰守安笑了笑快步走了上去,伸出雙手,「辛苦了,戰醫生了。」

「蔡處長,還勞你出門迎接,多不好意思啊!」

「戰醫生過來,我必須親自迎接。」

「那,那個,要不我就不進去了,你們那種手段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你說你呀,再說了醫學上的那些事,不是得請教你嗎。來,來,進來吧,戰醫生。」說完蔡大勇拉着戰守安的胳膊進了審訊室。

戰守安慢慢地走進了審訊室,又小心翼翼地向犯人走去。正準備湊近去看犯人低垂着的腦袋時,一個特工猛然抓起了劉佳寧的頭髮,一張面目全非的面呈現在戰守安的面前。

「着什麼急,讓戰醫生好好看看。」蔡大勇喝斥道。

戰守安退到蔡大勇的身邊,整個人嚇得打抖擻。

「坐」

蔡大勇指着旁邊的凳子對戰守安說道。

「我,我坐不下,我......」

「緊張!」

「你開,開什麼玩笑,要不然我出去。」

「我跟你們所有人講過,我戰守安受不了這個。」戰守安氣憤地說道。

「你們非要我來,你看看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讓你們折磨成什麼樣,你們把這一切當成習慣了,我不行。」

「還有你,他們想知道什麼,你告訴他們就行了。」戰守安看了看劉佳寧說道。

「你認識他呀!」蔡大勇故意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劉秘書,保密局裏誰不認識。還是你不認識啊!」

「對,對,對,戰醫生,你看看一個挺好的姑娘。你知道她剛才做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

「就在這個屋子裏,她突然掏出一把槍打死一個人犯。」

「為什麼?」戰守安看了看劉佳寧後轉過身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一直想不通呀,這不,我叫你過來,咱們倆一起問問她。」說完蔡大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劉佳寧的身邊,「劉秘書,你還是不打算說,你坐的這把椅子,是從美國進口過來的電椅,之前是用來處決死刑犯的,咱們那個工程師改造了一下,調低了電壓,調高了電流。這個黑色的開關只要的扭,五十毫安的電流,如同燒開的鋼水一樣,鑽進人的太陽穴,在你的骨頭縫裏流動。可死不了呀,戰醫生,當然了也昏不過去。這個你有機會好好嘗嘗千刀萬剮的滋味了。」說完后,蔡大勇又轉身對戰守安笑了笑道,「你們文化人,叫什麼來着,凌遲,想起來了,凌遲。」

「劉秘書,聽我一句勸,遭這個罪幹什麼,說。」

劉佳寧抬起頭看了看蔡大勇。

「劉秘書嘴硬呀,那就對不起了。」說完蔡大勇推上了那開關。

「說,還是不說。」蔡大勇看了看劉佳寧,然後又轉身看了看旁邊的特工,示意了一下。只見那個特工扭動了一下開關。

一殺那電流傳遍了劉佳寧的全身,劉佳寧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就在兩天前,劉佳寧來到軍醫室,戰守安邊幫她把着脈搏邊輕聲說道:「上級指示我們,這是最後一次任務。」說完戰守安從帽子裏拿出一張紙條,然後又說道,「時間,地點都寫在上面了,你的任務是護送目標出城,都記下來了嗎?」

劉佳寧看了看紙條后又遞迴給了戰守安,戰守安划燃火柴點燃了紙條。

「還有一個好消息,完成了這個任務后,你再也不用回來了。」

「終於要結束了嗎?」劉佳寧問道。

「是的,我們的人馬上就要攻城了,在不久的將來之後,我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戰守安看了看劉佳寧說道。

「怎麼了,有什麼困難嗎?」

「我來保密局三年了,最害怕的是睡覺,怕睡著了泄漏機密。被他們抓起來拷打,還有我最害怕的就是那間地下審訊室。每次我去地下室,看着他們審問自己的同志,我的心像刀絞一樣。他們簡直是一幫魔鬼。對不起戰醫生,你天天和傷口打交通,肯定要笑話我了。」

「不,你只所以害怕,是因為你的善良,而不是你的懦弱。好了,這一切,所有的一切即將結束了。」

劉佳寧的臉上露出笑容,然後對戰守安說道:「終於不用再見到那幫魔鬼了,終於不用擔心被他們抓住了。」

回來神來的戰守安聽到身邊的劉佳寧不停地撕喊着。

蔡大勇露出獰猙的笑臉看着坐立難安的戰守安。

戰守安又想起他同劉佳寧的最後一次談話,「解放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劉佳寧笑了笑道:「結婚」

戰守安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道:「在你的身份沒有公開之前,你就是一名特務,人家肯要你嗎?」

劉佳寧噗嗤一笑,「他是我搞學運動之前的上級,我們都說好了,等新中國成立以後,我們就舉行婚禮。」

戰守安看了看劉佳寧自言自語道,「你瞧瞧人家,多麼幸運,多麼幸福。再看看我。我看上的那位女士,一直把我當成一名特務,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劉佳寧嘻嘻地開心笑了起來,「你是說,戴佩秋吧?」

「已經搞得人盡皆知了嗎?」

「戰醫生,放心吧等着解放以後,你就是解放戰士了,還怕人家不理你呀。」

「但願如此吧!」說完戰守安從抽屜里拿出兩塊大洋遞給了劉佳寧,然後說道:「一點小意思,如果趕不上你們的婚禮,就當份子錢吧。」

「謝謝戰醫生,祝我們最後一次任務成功。」

「新中國再見!」

嗤嗤嗤的通過劉佳寧身體的電流聲音打斷了戰守安的思索。

顫抖的劉佳寧發出慘叫聲,一旁的蔡大勇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憔慮而又坐立不安的猛然站了起來,拉下了電源的開關。

「夠了,夠了。蔡處長,我有義務提醒你,五百瓦的電流通過身體三分鐘,大腦將永久性損傷,所有記憶將不復存在。我作為保密局的成員,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別有心計,想殺人滅口。」

蔡大勇看了看戰守安笑了笑道,「給我扣帽子,心疼她就直說呀,憐香惜玉這種事大家都能理解。」

「姓蔡的,是主任把我請過來的,監督你審訊的,如果她死了,責任你負。請,那你繼續吧!」

「哈哈哈哈,你看把你急的,戰醫生,開個玩笑而已。」說著蔡大勇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針盒,並說道:「主任,讓你來監督別讓她死了,那你先把她給弄醒,醒了以後,我們不打不罵,文明審訊。」

「你什麼意思?」

「這個葯呢是美國進口的致幻劑,非常有名的誠實葯,一會你就睜大眼睛看着我給她注射。等藥效上來了,我問她什麼說什麼,一句假話都沒有。」

「好!」戰守安慢慢地走到劉佳寧的身邊,扶起了她的頭,輕輕拔了一下她的眼皮輕輕按了一下,劉佳寧慢慢地醒了過來,接着又暈了過去。

「戰醫生,你在這裏將劉秘書弄醒,我去主任那裏一下。」說完,蔡大勇就離開了審訊室。

走到沈在新的辦公室里,蔡大勇說道:「主任,內鬼挖出來了,戰守安,還是你了解他。剛才在審劉佳寧的時候,他撐不住了,方寸大亂,現在是原形畢露,你這招比我的管用多了。」

「走,看看去。」

「是,主任。」

蔡大勇抬起了劉佳寧的下巴,笑了笑道:「醒了。」

坐在椅子上的沈在新看了看戰守安與蔡大勇然後說道:「那就開始吧。」

戰守安突然拿着桌子上的美國進口的致幻葯說道:「我冒昧的問一句,這瓶葯,是從哪裏弄來的?」

「美國進口」蔡大勇不耐煩的答道。

「沈主任,這種葯在市面上以假亂真的很多,如果說我手上拿的這瓶葯是假的,那給劉佳寧使用就會有生命危險,出了問題誰來負責任?」說完戰守安放下了藥瓶。

「你說,這是假藥?」沈在新看了看戰守安答道,順便又看了看蔡大勇。

「主任,這批致幻劑是我親自找進口商購買的,不可能有假。」

「批號與序列號都有問題,所以我拒絕使用。」說完戰守安同時放下手中的針筒。

「我就知道你會拒絕。」蔡大勇道。

蔡大勇又看了看沈在新,他在等沈在新的命令。

「注射。」

「是,主任。」

蔡大勇拿起針筒抽凈了瓶子裏的致幻劑,注進了劉佳寧的身體裏。

「現在開始吧,戰醫生,看看吧。」說著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戰守安,「戰醫生,照上面寫的念,你念給她聽。」

戰守安看了看紙上寫的字后,念了起來,「佳寧,告訴我,你來保密局幾年了?」

「三......三年。」

「你在保密局的職務是什麼?」

「機,機要秘書。」

「你的上級領導是誰?」

「機要處處長錢大同。」

「***,***方面的***是誰?」

「***,***......」劉佳寧彷彿在思緒着什麼,用自己的意志抵抗藥性的發作。

沈在新輕輕地問道:「佳寧,說。」

「***方面領導你的人是誰?」蔡大勇問道。

「***......」

「對,說出他的名字。」蔡大勇說完又看了看劉佳寧。

「***......」

「佳寧,說,說完就可以回家了,快說。」

「回,回家.....」

「對,說完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回......家......」

「你倒說呀,***的***是誰,誰呀,誰領導你。」

劉佳寧看了看戰守安抽動了一下,接着整個身體抽動了起來,一口鮮紅的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蔡大勇不停地拍着劉佳寧的臉,喊到:「劉佳寧,劉佳寧。你說話呀,***領導你的人是誰,叫什麼名字,你說話呀,說呀!***領導你的人是誰,說話,說話,說......」蔡大勇不停地搖動着劉佳寧。

劉佳寧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蔡大勇,整個腦袋耷拉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蔡大勇發了瘋地搖動着劉佳寧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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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在黎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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