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我府上的貴客
婚宴上隱藏的官兵立即擁上前,沈翎快速轉身,躲開,往更空曠的地方跑去。
等所有官兵將她圍住的時候,她陰沉的眸光掃視了一圈,最後猛然朝前跑去,速度飛快從袖子裏掏出匕首,精準地往離得最近的侍衛的心臟刺去,很快一顆鮮活的心臟落在她手中。
被挖出心臟的侍衛在地上亂彈了一會兒,便沒了動靜,胸口處一片血淋淋的紅,看起來慘不忍睹。
沈翎清冷的面色沒什麼神情,她眼疾手快閃躲到最近的一張桌子上,她抬手舉着心臟,鮮血順着她白皙的手腕流下,看着駭人得很。
周圍的侍衛嚇得連連後退,生怕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己。
在場的賓客也嚇得臉色慘白,不少女眷紛紛尖叫出聲,抱着腦袋瘋狂逃竄。
「救命啊!殺人啦!」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沈翎何時變得如此心狠手辣,竟然硬生生將他的心臟給挖出來!」
穿着一身喜服的喬如安瞳孔也瑟縮了幾分,眸中染着幾分畏懼。
沈翎一向深居簡出,況且性格脾氣溫順,怎麼會變得如此殘忍?
程北諾也被這一幕震驚到了,他不可置信的咽了一口口水,褐色的瞳孔彷彿要衝破眼眸,藏在袖子裏的手指輕微發抖。
怎麼會這樣?
沈翎今日被鬼附身了?
不然她這身手和速度,怎麼忽然之間進展如此神速?
更重要的是,沈翎此時的武功遠在他之上。
沈翎居高臨下地看着所有人,眸中盛着凌人的氣勢,嗓音冷冽。
「程北諾,虧我以往如此仰慕你!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那一件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她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也沒必要給你留退路,我給不了你凰血心臟,只能委屈你收下這個了。」
在場的眾人都嚇傻了。
看着沈翎血淋淋的手,只覺得天昏地暗。
程北諾深邃的黑眸一沉,心中大驚。
今日的沈翎同往日實在是大相逕庭!
不僅身手如此之快,而且也沒了往日嬌滴滴的模樣,一字一句盛氣凌人。
想着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程北諾眸中閃過一絲慌張,隨即抬眸與沈翎對視,理直氣壯地說著,「如今你殺了官兵,就算是公主,也逃脫不了!」
「今日,我替死去的侍衛和當今聖上親自殺了你!」程北諾從侍衛手中拿過劍,一臉兇狠的朝沈翎走來。
見程北諾這一副嘴臉,沈翎心中冷笑連連。
真不知道原主仰慕這個渣男什麼。
「程北諾,你以往的所作所為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路邊的小孩不小心弄髒你的衣裳你直接將他活活打死,最後還將他頭首分離。」
「為了貪污,不僅欺騙我替你在皇宮偷東西,甚至還殺人用他們的身子藏金藏銀把你所需要的東西偷渡出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可都是你親自作為!」
沈翎聲音不怒自威,儘管臉上纏着紗布,可那一雙清冷的眸中盛着凌人的氣勢。
「你休在這裏妖言惑眾」程北諾面色鐵青,仔細看還能看出他眸中轉瞬即逝的慌張。
參加婚宴的都是朝廷上的重臣,若這些真被查出來,恐怕他的將軍位置也坐不了了。
聽完沈翎所言,議論紛紛。
「一向光明磊落的程將軍竟是如此小人?」
「當今聖上器重程將軍不得了,怎麼會做出如此行徑?這些事情只要其中一件被查出來坐實,那他的大好前途可就這麼毀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聽着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程北諾免得越發黑沉,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攥了起來,手背上青筋乍現。
看着程北諾滿臉猙獰的模樣,沈翎清冷的眸中只有鄙夷。
要不是他的功勞,原主的父母也不會無辜慘死!
如今她佔了別人的身子,有些仇就得替她報。
對上沈翎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后,下意識地,程北諾眸中閃過一絲害怕。
明明往日軟懦無能的沈翎,如今怎麼變得如此伶牙俐齒,而且身手敏捷,氣場也強大了不少。
越是這樣,程北諾心中越是發慌。
以前的沈翎還能利用一二,如今恐怕利用不成反被她拖下水!
程北諾此時雖說穿的一襲婚服,身材高挑,可面目卻陰沉至極,陰厲的眸子瞪着站在宴桌上的沈翎,「公主精神錯亂,滿口胡言,今日我替聖上除了這一禍亂。」
沈翎心中冷笑,面色如常地盯着程北諾。
她倒要看看,是誰除掉誰。
就在程北諾舉起劍的同時,一抹高挑的身影往婚宴走來,來人身穿墨色長袍,玉冠一絲不苟的將墨發紮起來,眉目如畫,五官端正。
在場的不少人紛紛詫異。
程將軍竟然能請動國師?
畢竟當今聖上也得對國師禮讓三份。
在場的女眷更是眼珠子恨不得粘在景祀身上。
程北諾也在疑惑,畢竟平時同景祀根本沒什麼交集。
「不知國師前來所為何事?」程北諾上前,臉上帶着幾分笑。
與剛才的勃然大怒截然不同。
「正好國師前來,今日這賤胚子在程將軍的宴會上鬧事,就請國師為民除害!」一道義憤填膺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沈翎看清來人,怔愣了幾分,隨即趕緊將心臟扔在地上,拿出手帕胡亂擦了下滿是鮮血的手臂。
景祀輕飄飄掃了一眼說話之人,隨後抬手,一枚飛鏢直直插在那人的額頭上,女人直接暴斃而亡。
在場的眾人唏噓不已,可每一個人敢繼續說話。
喬如安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呼吸都不敢加重。
程北諾也沒想到景祀果真如傳聞中那般手段陰狠伶俐,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景祀深邃漆黑的眼眸淡漠地掃了一眼程北諾,隨即抬手指了指沈翎,「公主是我府上的客人,專程來帶走她。」
喬如安面色微變,瞳孔中有幾分不可置信。
沈翎什麼時候和國師關係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