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9章 根源初現
“不是。”奈瑟搖了搖頭。
“那你是不是和神有關？”
“也沒有。”
“那你怎麼會有這種神器的？”
“別人送的。”
別人，指大守護者。
“什麼人居然這麼大方，送這種神器。”蘿拉嘟着嘴，很是羨慕。
“好了，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來，拿着，我教你怎麼使用。”奈瑟拿出了一個小包扔給了蘿拉。
“誒誒誒？你就這麼給我了？”蘿拉震驚的看着奈瑟。
“只是交給你去分發糧食而已，難不成你會貪墨？”
“不不不，當然不會。”蘿拉連忙搖頭。
“那不就得了，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做，所以，分發糧食這件事就只能交給你了。”奈瑟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來自於陌生人的信任，讓羅拉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她沒想到眼前這人居然這麼容易相信別人，這人是傻還是有自信吶？
“你要做什麼？”
“我想去一趟巨人的大本營。”奈瑟開口說道。
“你要去巨人那裏，不，不行，那太危險了。”蘿拉連忙阻止。
“這世界上永遠不缺乏危險，但事情還是需要去做的。
你難道不想將那些落難的朋友們救回來嗎？”
“我當然想。”
“那就告訴我，巨人之國怎麼走。”奈瑟在這一瞬間有一種無法拒絕的氣勢，彷彿一位從天而降的神靈。
“可是...”
“別可是了，你只管指路，辦法由我來想。
你每拖一分鐘，那那些落難的人就多一分危險。
你也知道的，他們是拿人類來喂牲口的，不是嗎？”
奈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但現在可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
“好吧，從這裏一直那個方向走，就能看見一座大門，從那裏出去之後一直走，就能夠走到巨人之國。”
蘿拉最終還是鬆口了，她不知道這究竟是對還是錯。
也許眼前這個人能把自己的同伴救回來，又或者自己又害了一個人。
“謝謝，還有，你得改改你這個猶豫不決的毛病了。”奈瑟拍了拍蘿拉的肩膀，“這個世界還沒安全到會給你充足的猶豫時間。”
說完，奈瑟便離開了。
奈瑟進入通往巨人之國的大門，在不知前進了多遠之後，奈瑟來到了巨人之國。
這裏的一切都像是放大了一般。
不只是巨人，連同巨人們所圈養的動物們也一樣。
假設人類的身高是一米八。那麼巨人的平均身高則是人類的五十倍，也就是八十米。
這身高都比奧特曼高了。
就連他們養的狗子也有十幾米高。
這裏王國的潰敗是顯而易見的。
奈瑟像一隻老鼠一樣穿行在陰影之中，觀察着這座巨人之國。
奈瑟注意到，巨人們以及他們所圈養的動物的食糧都是之前那些吃人的怪物。
奈瑟還發現，每當他們進食一些怪物之後，他們的身形就會變大一分。
這些怪物才是他們變大的原因。
“這些巨人們或許並不是先天就是巨人。”奈瑟想到了之前因為自己大肆屠殺怪物而使得巨人們抓狂。
奈瑟躲在角落裏，偷聽着巨人們的談話。
“聽說了嗎？歐格爾今天損失慘重吶。”一個瘦瘦的巨人說道。
“聽說了，好像是小人兒里出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傢伙，把他手底下養的血獸殺了一大半。”旁邊一個胖胖的巨人說道。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養了幾十年的成果，今天的損失差點沒讓他背過氣去。”
“背過氣？可是我怎麼聽說他好像被氣死了已經？”
“是嗎？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誰讓他平時那麼得瑟。”
“不過現在小人們的供應量越來越少了，想繼續維持現有的血獸規模，我們恐怕得換地方了。”
“不是說前不久剛抓到一批嗎？”
“那麼一點夠誰用的，先扔進繁育場，看看能不能再多生點吧。”
“不過聽小人兒里那個內應說，地下好像有個小人兒的聚集地，要不咱們挖挖看？”
“要挖你自個去，那地方深的很。”
“看來咱們得換地方了。”
“周圍有什麼好地方嗎？”
“南邊好像有一處小人兒王國，咱們可以去那邊，當然北邊的也行。
具體的，還得看首領的意思。
不過要我說，早該走了，一直停在一個地方不是個事兒。”
“是啊，養小人兒太麻煩了，他們長得太慢了，還不如直接去抓來的快。”
“也不知道首領是怎麼想的。”
奈瑟從巨人們的對話中聽到了一個關鍵人物和關鍵地點。
巨人首領以及繁育場。
繁育場恐怕就是巨人們用來關押人類的地方了。
要救人就得去那邊，不過得先確定巨人首領的實力。
奈瑟繼續潛行在巨人的地盤上來回穿梭，最終他在巨人之國的中央尋得了巨人首領的所在位置。
巨人首領是一隻比其他所有巨人都要龐大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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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巨人八十米高，而這位首領超過一百米。
一隻究極的龐然大物。
這麼大的個體，光是肉體力量就難以想像。
此時房間內不止巨人首領一人，還有一人正在和他交談。
“首領，我們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四處遊獵？
血獸的規模一直在下降，很多人的身形都在不斷的縮小。”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外面太危險了。”
奈瑟偷聽着巨人首領與另外一個人的談話。
看來巨人首領也很清楚安全區外的危險。
文明的末日可不僅僅只針對普通人，超凡存在也一樣。
他們可以成為別人的末日，同樣，也會有存在成為他們的末日。
“我想我們的戰士應該不會害怕危險的。”
“我知道他們很英勇無畏，但是打一場沒有任何勝算和收穫的仗那不就是白白送死么。”巨人首領回答道。
他很清楚，牆外的究竟是什麼。
即便巨人們身影魁梧，力量強大。
但在牆外的東西面前，即便是他這個最強巨人也無濟於事。
那片猩紅色的森林，他這輩子，不，他下輩子都不想再靠近那裏一步了。
“對了，說到血獸，現在血獸的規模怎麼樣了？”
“這個...”一旁的巨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本意是想說服首領外出征戰，加大小人的捕獲量，在首領察覺到異樣之前儘快補上如今血獸的缺口。
但首領一直不肯鬆口，結果沒想到自己還沒能說服首領，首領先提起這事兒了。
今天上午傳來一陣噩耗，巨人之國三大血獸農場中的一座農場內的血獸被人屠戮了一大半。
損失的數量佔到了整座農場血獸數量的五分之四，這麼大的問題一旦要是讓首領知道，他自己得會被拿去喂血獸。
然而這位大臣不知道的是，實際上那座農場的損失數量只有不到百分之四十。
至於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對於一些比較聰明的人而言，這麼好的平賬機會又有什麼理由不能把握呢？
巨人首領不是傻子，他察覺到了大臣眼中的異樣。
“說吧，出什麼事了，如果跟你無關，我就饒你無罪。”巨人王開口說道。
“首領饒命，根據今天農場管理員傳來的消息，農場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小人兒，他...
他將那座農場裏的血獸幾乎都殺光了，負責看管血獸的歐格爾也被殺了。”
“什麼？！”
饒是巨人首領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些人可能會貪掉點，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拿這種理由來搪塞自己。
小人兒？
就他們那種小身板，能是巨人們的對手嗎？
“你在耍我嗎？”巨人首領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不敢，首領，我說的都是真的。”巨人大臣顫抖的跪伏在地上。
“那你知道那個小人是從哪來的嗎？”
“聽農場的人的意思，他好像是從外面來的。”
“外面，等等，你說外面？”巨人首領臉色瞬間由紅變綠，滿身的怒氣瞬間消失。
“對，外面，聽農場的人說那個小人的肩膀上長着一隻狗腦袋。”
“那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啊？”大臣一臉懵逼。
巨人首領直接一腳把大臣踢開，趕忙走了出去。
“遭了，外面的東西，進來了。”沒人注意到，這位巨人首領渾身都在顫抖。
這並不是生氣，而是恐懼。
這位巨人首領似乎已經失去了曾經的勇氣。
大臣顫抖的看向巨人首領離去的方向，自從那一次帶隊進入那片猩紅色的森林之後，他們的首領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曾經那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首領似乎永遠的消失了。
現在留下來的只是一個膽小卑微的空殼。
而在一旁的角落裏面，奈瑟一直注視着這一切。
“外面的東西？說的是我嗎？”奈瑟撓了撓頭。
兩人說的東西很多東西都能跟他做過的事情，對得上。
不過他記得他沒有殺掉那個養怪物的巨人啊。
就是單純揍了一頓，想問話。
還沒到動手宰了對方的地步。
奇了怪了。
沒過多久，巨人首領便折而復返。
“他們有說那個傢伙去哪了嗎？”巨人首領一把抓起地上的大臣。
“沒，沒有。他們說那個小人兒被今天早上逃掉的另一個小人給帶走了。”大臣顫抖的回答道。
“被小人兒帶走了？”
“是的。”
“呼，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巨人首領鬆了口氣，將大臣輕輕的放了下來。
這麼看來，來的應該就不是外面的東西。
他走到半路的時候才想起來，如果那外面的東西真進來了的話，現在巨人之國里應該不會這麼平靜的。
果然，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啊。
然後，巨人首領臉上的綠色又重新變成了紅色，就跟交通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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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事情已經沒了，那現在心裏剩下來的事情就只有那件讓他生氣的事情。
一座血獸農場的覆滅意味着血獸的供應量會變得遠遠不足。
這不是飼料的問題，而是成長周期的問題。
“那麼，現在，我們來好好談談，關於血獸農場的事情吧。”巨人首領眼中再度噴火。
“這傢伙現在有兩張臉，一張紅的一張綠的。”奈瑟在一旁評論道。
奈瑟沒興趣看這幫巨人們行政工作上的問題，他只想知道剩下那些還活着的人在哪。
巨人首領發完脾氣之後癱坐在位子上，長嘆口氣。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去，把繁育場的所有小人全部拿出來餵了血獸。
另外通知所有人，準備搬遷，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大臣不可思議的看向首領，首領這是想通了？
於是，大臣立刻接下命令直奔繁育場。
但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繁育場是一座圍牆所包圍起來的建築，裏面住着非常多的普通人，這些便是血獸們的食糧。
然而當他們帶着那些普通人來到農場的時候，所看到的是一群死去的巨人以及無數已經死去了的血獸。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快！快去請首領大人！”大臣用盡全力喊道。
沒過多久，報信的人就回來了。
“首領他...首領他不見了。”
“什麼？”
這時，從遠處跑來一個人，臉上寫滿了焦急。
“摩卡大人，剩下的那個農場也遭到了屠戮，一隻血獸都沒留下。”
“什麼...”大臣聽到這個消息，腿都要軟了。
“外面的東西...”大臣喃喃道，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首領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是那副德行了。
“大人，不好了。”
“又怎麼了？”
“血庫，血庫着火了，所有的血獸庫存都不見了。”
“什麼？”
這下，所有巨人都開始着急了。
血獸是他們的力量來源，沒了血獸，他們就將無法繼續維持現有的力量。
“不，不，不不不不不。”
忽然，一個巨人的身形在不斷的縮小，縮小，再縮小，最終變得只有半個普通人那麼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巨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紛紛化作一隻只土撥鼠，開始尖叫。
然而，他們尖叫聲並不能阻止他們最終的結果。
巨人們一個又一個的在變小，萎縮。
被押運過來的玻璃盒子裏的人們震驚的看着這一切。
曾經不可一世無可匹敵的巨人們，如今變得脆弱不堪，戰鬥力甚至都不如一隻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我們長時間沒有進食血獸肉，也只會慢慢的變小啊，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變得不如普通人高的巨人們完全無法理解如今的狀況。
“是外面的東西，是外面的東西！”大臣瘋了。
他明白了，他明白了。
為什麼首領會變成那樣膽小了。
外面的東西不是他們所能抵抗的。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盒子裏的普通人都很懵逼。
咚咚咚。
忽然，玻璃被敲響了。
他們看到了一個人站在玻璃外面。
“你是誰？”牢籠內的人問道。
“你們有人認識蘿拉嗎？”外面的人並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個問題。
“蘿拉？她沒事吧？”
“她好的很。”
“那就好，你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嗎？”
“發生了什麼事？欠債還錢罷了。”
牢籠外面的人自然就是奈瑟，三座農場的血獸都是他幹掉的。
他也藉此了解了這種生物的機制。
從本質意義上來講，這種名為血獸的生物...
其實是人類的變種。
奈瑟在發現這個結果的時候也是大為震驚。
血獸怎麼可能是人？他們之間長得就完全不一樣了。
但當他進一步了解血獸的機制之後，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血獸，其實從某種意義上和某些生化危機類事件里的喪屍是一個性質的。
那些喪屍的腦子裏會存在一枚核，這枚核心可以使普通人獲得進化擁有超能力或者是其他的別的什麼的。
而血獸也是如此。
不過相比於那些喪屍腦子裏的核心而言，這血獸的功能性就差了很多。
喪屍核心可以擁有多種能力，而血獸就只有一種，強化肉身。
吃的越多，強化得就越厲害。
同樣的維持，這種強化就需要吃更多的血獸。
這也是為何巨人們會飼養血獸的原因。
同時，血獸和喪屍有着共性，這倆玩意兒都是會攻擊人類的，他們都是要靠吃人來積攢能量以獲得那件重要的東西。
如果奈瑟猜的沒錯的話，巨人和血獸雖然同時都是文明的危機之一，但血獸，或者說血獸身上的東西才是根源。
而血獸身上的東西來源於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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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瑟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那片猩紅色森林原本所在的位置。
他們身上的東西和那裏面的東西給他的感覺非常相似。
不過好在那片森林現在已經沒了。
也幸好奈瑟是死神，概念性的死亡力量讓血獸身上的一切生機都被斷絕了。
這樣，血獸的傳播性根源上就被斷絕了。
不過，奈瑟覺得，這事兒可能還沒完。
“你們往後退一點，我打破這座牢籠放你們出來。”
“什麼？”
“往後退。”
牢籠外的人對裏面的人擺了擺手，在見到裏面的人已經往後退了兩步，一拐杖敲在了玻璃上。
整座玻璃瞬間化作飛灰，一點碎片都沒有落下。
“你到底是什麼人？”
“純路人。”奈瑟微笑的說道，“我接下來還要趕到其他的地方去，這些巨人就交給你們了。
這是你們之間的仇怨，我就不參加了。”
“呃...好，不過您不在這裏留一會嗎？至少我想我們應該感謝您。”
“不用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那，好吧，我們永遠記得你的恩情。”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奈瑟忽然說道。
“什麼事，您請說。”
“麻煩告訴那個叫蘿拉的小姑娘，幫忙保管好那個口袋，別弄丟了。
如果再遇見危機，它能保護你們。”
奈瑟想了想，決定還是給這裏的人留下一點自救手段。
那個口袋是大守護者做的，上面有大守護者的力量，這或許會有用。
告別人們之後，奈瑟繼續啟程。
他現在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他殺掉最後一個血獸的時候就出現了。
奈瑟明白，這應該是被某種高等存在給盯上了。
無論是猩紅色的森林也好，還是這種血獸也好，都一樣，他們都與某個高等存在息息相關。
這個存在或許就是藏塔空間現在問題的根源。
一路上，奈瑟就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能夠讓世界意識騰不出手，不得不封鎖這片空間。
現在看來，他或許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
“古神嗎？”奈瑟喃喃道。
這類古神並不是說那種古代的神明，而是人們常說的不可名狀的那些存在。
這些存在每個宇宙都有，並且擁有強大的力量。
現在對方似乎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畢竟，自己的搞出來的動作有那麼一點點大。
炸森林，殺眷屬，這動靜說小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奈瑟知道，他自己被盯上是必然的，所以他必須立刻離開那裏，不然，其他人都得遭殃？
那些剛剛逃出厄運的人，他們現在可禁不住另一場厄運了。
希望大守護者的氣能夠保護那些人吧。
“也希望自己能夠堅持到虞將軍到來吧。”奈瑟想道。
與此同時，另一邊。
阿賴耶找到了蓋亞。
“你怎麼會在這裏的？”蓋亞在看見阿賴耶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或者說，蓋亞現在就沒好過。
蓋亞和阿賴耶一樣是個小女孩形象，但阿賴耶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的小女孩，而蓋亞看起來像半個正常的小女孩。
為什麼是半個？因為蓋亞現在一半是正常人的樣子，另一半完全的變成了猩紅色的影子。
蓋亞似乎一直在和某種特殊的存在抗爭着。
但很顯然，她現在處於下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阿賴耶走向蓋亞。
“快走。”蓋亞並沒有多說，只是將阿賴耶從那片空間趕了出去。
而在藏塔的某處，方守正和老梁兩位一起來到這裏的藏者此時也終於意識到了，保護世界這個任務究竟有多麼艱難。
或許，他們得在這裏用掉自己剩餘的所有時間。